“可我已經生不如死了,我們都沒有錯,怪就怪命運蹉跎了我們的緣分。”
她說完,對着戰寒野深深的磕頭。
這些糟糕的情緒大概是在心裏憋太久了,一旦開了個口子,就像泄洪一樣根本止不住。
一開始,蘇念只是紅了眼睛而已,到後來眼淚流的越來越兇,直到最後泣不成聲。
她不甘心跟戰寒野的關係,以這樣的方式收場,卻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着以後都會各自成家,彷彿有人用切割機,將她的心臟切成一瓣又一瓣。
戰寒野看着她這幅模樣,心痛的要窒息。
他紅着眼睛,抓住她的手低沉的開口:“你,起來!”
蘇念搖頭:“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戰寒野:“認識你這麼久,從沒見你這樣,可想而知你心裏到底有多痛苦,就連當初你媽出了那件事,你都冷靜的出奇。”
蘇念驚愕的看着戰寒野:“你……你恢復記憶了?”
戰寒野微微點頭:“是。”
蘇念喜極而泣:“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沒告訴我?”
戰寒野語氣失落:“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就能跟我在一起嗎?”
蘇唸的心驟然墜入了黑暗的萬丈深淵,痛苦的情緒像密不透風的薄膜,將她層層圍剿。
母親出事的時候,之所以能做到冷靜,是因爲事情再糟糕都還有解決的辦法。
可現在她跟戰寒野的事,根本無解,這纔是令她崩潰的真實原因。
“戰寒野,對不起。”
戰寒野語氣帶着一絲顫音:“我不願看你如此痛苦,所以你的要求我都答應。”
“你再不起來,我就反悔了。”
怕他認真,蘇念驀地站了起來。
沒多會,戰寒野痛苦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正因爲想起了以前的種種,我纔會對你死纏爛打,哪怕有一丁點機會,我都不想放過。”
心事重重的嘆了口氣後,戰寒野又說道:“可現在,我們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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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除了跟他說對不起,她不知道說什麼。
“蘇念,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做出任何事情,我也不會怪你。”
沒多會戰寒野背對着蘇念,喃喃說道:“我什麼都聽你的,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蘇念淚眼模糊的目送着他,他剛走到門口,蘇念似乎想起了什麼,激動的問道:“戰寒野,你會因爲跟我分開而自暴自棄嗎?”
“你會不會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酗酒熬夜?”
戰寒野低沉的嗓音徐徐傳來:“心裏的痛苦,總得找地方發泄吧。”
蘇念用央求的語氣說道:“可以發泄痛苦,但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好不好,否則你就算答應了我的要求,我也會覺得痛苦。”
“如果哪天你因爲酗酒住院了,我會感覺到無形的壓力,覺得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
戰寒野轉身目光深情的看着她:“我答應你,不酗酒不熬夜,認真工作愛惜身體。”
蘇念補充道:“再找個好女人陪伴你,不至於讓你那麼孤單,人家都說一段新的戀情,能治癒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戰寒野:“好,都聽你的,找到另一半了記得幫我過目。”
蘇念強忍着心痛,用微顫的語調應道:“好,一定。”
戰寒野走後,蘇念像是虛脫了那般蹲在地面,抱着膝蓋哭泣不止。
“蘇念……”
當裴珩的聲音小聲傳來時,蘇念哽咽着說道:“我跟他徹底結束了,就讓我痛快的哭一場好嗎?”
“可……”
“你放心,這樣的狀態不會持續太久,我哭一哭就好了。”
裴珩:“好吧。”
蘇念說到做到,把心裏的痛苦和委屈都哭出來以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她向來就不是個情緒化的人,如果不是實在忍不住根本不會這樣。
她像個沒事人那般問裴珩:“想喫點什麼嗎?”
如果不是她微紅的雙眸出賣她哭過的事實,裴珩根本無法跟這個冷靜的女人,跟剛纔痛苦大哭的蘇念聯繫到一起。
“蘇念,既然覺得這麼痛苦,爲什麼非要救我呢,死我一個成全你們兩個不好嗎?”
“其實我跟戰寒野一樣不願意讓你痛苦的。”
蘇念:“我既然堅定的選擇了你,就別說胡話,況且你死了你爸媽怎麼辦?他們難道就不痛苦了嗎?”
裴珩瞬間沉默了。
良久,他才又說道:“試着愛上我好嗎?”
蘇念沉默的點頭:“好。”
可是她跟戰寒野愛的刻骨銘心,怕是這輩子也愛不上別人了。
……
冷鋒和左翼就在樓下等着戰寒野。
見到他時,發現他臉色糟糕的一塌糊塗。
兩人心疼的上前一步問道:“戰爺,您怎麼了?”
戰寒野面色蒼白如此,薄脣微微輕啓:“我跟蘇念徹底結束了。”
冷鋒疑惑的問道:“以前不也結束了嗎?你們不還是保持聯繫?”
“這次不一樣,我再也不會去打擾她了,我不能讓她夾在我和裴珩中間痛不欲生。”
他說完,邁步準備上車時,腳步一個踉蹌,人險些摔倒。
冷鋒和左翼紛紛上前扶住了他。
戰寒野臉色陰沉的像剛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左翼剛在戰寒野的另外邊坐下,就忍不住吐槽:“這個裴珩真厲害,連蘇小姐都能被他牽制的死死的,如果他是個女人,那就是高段位的綠茶,比什麼左柚,藍汐羽,凌雪菲之類的都要厲害多了。”
戰寒野微眯着眸,疑惑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左翼:“我覺得裴珩不簡單,看似不爭不搶,卻把蘇小姐控制的死死的,他要是真的死了,我倒是相信他是爲了成全蘇念。”
“可每次無論情況多驚險,都能完好無損的活下來。”
冷鋒也疑惑道:“戰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裴珩利用他救蘇小姐這件事,故意鋸掉雙腿賣慘?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沒了雙腿而已,又不是不能裝假肢。”
左翼:“對啊戰爺,正常的有錢人家,早就開始安排裝假肢了,裴珩爲什麼會甘心一直坐在輪椅上,有沒有可能是他覺得這樣更能讓蘇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