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荊州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可是我生不了孩子。”
“老天爺對我太殘忍了,怎麼偏偏就是我生不了孩子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虞星月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這會兒已經天黑了,沒有開燈的緣故,病房裏除了閃爍着微光的手機,周圍都是黑漆漆的。
拿起手機就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可能是白天哭的太狠,她一開口嗓子都啞了。
很快,電話那邊傳來同樣沙啞的男音:“虞星月,你可以來送我最後一程嗎?”
因爲聲音沙啞的太厲害,她一時沒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
於是,好奇的問道:“你是誰?”
“賀荊州。”
虞星月沉默了幾秒,才問道:“你要去哪裏?”
難道是被她傷心了,所以要出國?
賀荊州語氣低沉:“去天堂或者地獄吧,具體是哪裏我現在也不知道。”
虞星月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她抓緊了手機緊張的問道:“你在哪裏?”
賀荊州突然給她開了視頻,虞星月膽戰心驚的接了。
視頻裏,賀荊州雙眸紅腫明顯哭過,臉很紅眼神醉醺醺的,手裏還拿着一瓶高濃度的白酒。
他所處的環境風很大,將他髮型吹的很亂,整個人多了些凌亂的帥氣。
“這是在哪?”
賀荊州醉醺醺的給她轉動了鏡頭的方向,虞星月被驚的瞳孔猛縮:“賀荊州,你在頂樓?你站在這麼危險的位置要幹嘛?”
賀荊州目光暗淡的開口:“我要去一個感受不到痛苦的地方,看在曾經相愛過的份上,你能來送我最後一程嗎?”
虞星月都還沒開口,他就譏笑着說道:“算了,你肯定不會來的,你已經膩了我,我是死是活你都不會在乎。”
虞星月急的心臟都彷彿跳到了嗓子眼,她焦急的嘶吼:“我當然在乎,你千萬別跳,我馬上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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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可是她只聽到了一陣電話盲音,至於她說的話也不知道賀荊州有沒有聽到。
她抖着手回撥了賀荊州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虞星月突然感覺心臟墜入萬丈深淵,痛苦和不安朝她洶涌襲來。
“賀荊州,你不能跳,千萬不能跳!”她急的臉色失血,掀開被子就衝出了病房。
哪怕身上穿的是病號服,卻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像一頭失控的野馬在人行道上狂奔。
終於找到了出租車後,虞星月顫抖着嗓音說道:“去帝豪酒店!”
剛纔賀荊州給她看了一眼附近的環境,那是在帝都最有名的帝豪酒店。
“好的小姐。”
虞星月哭腔着對司機說道:“師傅,能麻煩您開快點嗎?我朋友在頂樓,他要自殺。”
司機的臉色突然變的嚴肅,隨即鄭重其事的點頭:“那您坐穩了。”
虞星月一只手打了石膏,只能單手操作手機,她馬上撥打了報警電話,告知了賀荊州要自殺的事情。
警方接到報警後,安撫她:“您放心,我們馬上派人去營救。”
虞星月哽咽着點頭:“謝謝。”
可是,樓層畢竟那麼高,萬一他跳下去的時候沒接住怎麼辦?
更讓她擔心的是,萬一警方趕到之前他就已經跳了怎麼辦?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助過,難過的趴在座位上痛哭流涕。
也許,她早一丁點趕到,都能在他跳樓之前阻止他呢。
於是,忍不住又催促道:“師傅,能再開快點嗎?”
司機無奈的說道:“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虞星月無奈的蜷縮在座椅上,腦子裏亂糟糟的像打翻了一鍋粥。
終於,車子停下了,司機轉頭對她說道:“小姐到了。”
虞星月着急的丟了張一百的給他,就急匆匆的下車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衝進酒店時,忽然看見兩名警查擡着一副擔架從酒店走了出來。
擔架上躺着一個人,全身上下都蓋了白布。
寒冷的感覺突然從她腳底板串到了天靈蓋,她像是墜入了宇宙黑洞中,沒了靈魂,忘記了思考。
警查擡着那人從她身邊經過時,虞星月腿一軟,痛哭流涕的跪在了擔架面前:“對不起,我來晚了。”
“是我害了你,如果你從來都沒跟我談過,你依然是那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大少爺。”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會英年早逝,我真該死!”
她難受的捶胸頓足時,一名哭紅了眼的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哭腔着問道:“這位小姐,你是我爸在外面養的女人嗎?”
虞星月掛着淚痕愣怔的看着眼前年紀大的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中年男人。
賀荊州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
“你爸?這裏躺的不是賀荊州嗎?”
對方搖頭:“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爸享年90,我們帶他來旅遊在酒店睡着睡着就突然駕鶴西去了。”
虞星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才說道:“抱歉,我認錯人了。”
不過,周圍靜悄悄的,她懷疑是她先一步出發,警方都還沒趕到。
那賀荊州一定還在頂樓,想到他還活着,她心臟急促的跳動着。
一名帶着傷沒命的奔跑,一邊激動的喃喃自語:“賀荊州,你千萬不要死,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乘坐電梯很快就來到了酒店的頂樓。
此時,天台上已經圍滿了酒店的工作人員。
他們苦口婆心的勸着賀荊州:“賀少,您下來吧,那裏太危險了。”
“賀少,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會想辦法滿足您的。”
賀荊州的助理,被嚇的直接跪在地面:“賀少,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啊。”
可是,無論他們說什麼,賀荊州就像聽不到那般,自顧自的繼續喝着酒。
當有人試着靠近他時,賀荊州立即發出冷厲的警告:“誰再敢靠近一步,我就馬上跳!”
酒店經理被嚇的止步不前,只能緊張的看着他:“賀少,您這一跳,我酒店都不能開了,要不您去我對手家的酒店跳吧。”
賀荊州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罷了,不用等了,她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