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下意識想要掙脫賀荊州的手,卻被他用死力拽緊。
緊接着,她感覺周圍全是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因爲賀荊州剛纔的介紹,瞬間成了在場所有人的公敵。現場還有媒體和記者,對着她不停的拍照錄像。
她現在被賀荊州當着媒體的面高調宣佈她是他女朋友,如果再被戰寒野當衆說出他們已婚的事實。她將身敗名裂,人設崩塌。
爲了還賀荊州這個人情,代價很大。
蘇念側目看向賀荊州,卻一眼看見他目光含着挑釁看向戰寒野。
“你是故意的對嗎?”她語氣含着不悅。
賀荊州笑的春風盪漾:“寶貝兒,你太讓我傷心了,我那麼愛你,怎麼會捨得算計你呢。”
“寶貝別擔心,就算你身敗名裂,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賀荊州風輕雲淡,又吊兒郎當的態度,她很難不相信是故意的。
不過,她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戰寒野冷冷掃了她一眼後,轉頭就跟身邊的男士交談起來。彷彿她的出現,對他而言,無關痛癢。
想起她剛纔試圖掙脫賀荊州,她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
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戰寒野根本不會在乎她跟誰交往。
他們之間本來就只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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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她倒也鬆了口氣。
“賀少,你什麼時候談了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這時,一名穿着銀色閃鑽禮服的俏麗女人來到了賀荊州面前。女人不經意看向蘇念時,目光裏含着深深敵意。
賀荊州漫不經心的回她:“潘小姐現在不就知道了。”
女人心灰意冷的垂着頭,一副心碎的樣子。
賀荊州剛說完,一名陌生男子就找到他,跟他淺聊了兩句。
他拍着蘇唸的手背說道:“寶貝兒,我要去談點正事,回頭再來找你。”
說着,轉頭看向潘家千金:“潘小姐,幫我照看一下我家寶貝,我去去就來。”
從戰寒野的角度看過去,蘇念此時正跟賀荊州貼耳交談,好不親密。
男人修長手指心不在焉的颳着高腳杯的杯壁。
“寒野,我剛纔說的,你聽到了嗎?”
戰寒野看向蘇唸的方向,不發一言。
江鶴君伸手在戰寒野面前晃了晃,他這才抽離思緒:“剛纔說到哪了?”
江鶴君意有所指的掃了蘇念一眼:“怎麼?鐵樹開花看上人家了?”
戰寒野漫不經心的反問他:“你是說賀荊州?我沒那種特殊愛好。”
“看來是我想多了。”他說完,沒當回事,繼續跟戰寒野交談。
潘家千金笑着回賀荊州的話:“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照顧她。”
語氣,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念已經可以肯定,賀荊州是在報復她。否則,怎麼會把她交給今天宴會的主人潘家千金。
隨後,潘家千金讓兩名女傭,帶着她來到了宴會廳旁邊的休息室。
從戰寒野身邊經過時,蘇念餘光不經意掃了他一眼,發現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心情越發輕鬆。
女傭很快推開休息室的門,對蘇念說道:“蘇小姐,休息室有瓜果點心,各種酒水飲料,您還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好的。”
蘇念走進去時,潘家千金在身後不懷好意的注視着她。
她精心準備了這場表白宴會,卻被蘇念捷足先登,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個女人。
蘇念進了休息室,就看見裏面坐了好幾名穿着華麗的名媛千金在熱聊。而她穿着一套米白色的運動裝,不僅跟現場的氣氛格格不入,還略顯寒酸。
她獨自坐在沙發一角玩手機。
剛上線,蘇小凱就拉她一起玩海島遊戲。
一局遊戲剛結束,蘇念擡頭就看見那幾名千金竟然都圍坐了過來。
她目光清冷,帶着些許疑惑:“你們有事嗎?”
“蘇小姐,能不能傳授一下你追求賀少的祕訣?”
“對啊,賀少的女朋友,最長也不會超過四個月,等他將來跟你分手了,我再用你的辦法去追他。”
蘇唸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是他追的我,所以沒有訣竅。”
“蘇小姐,你確定不是在凡爾賽嗎?”
“能說說讓賀少倒追的祕訣嗎?”
蘇念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冷笑。
根本沒有祕訣,但她能感覺到賀荊州帶着目的在接近自己。至於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她沒有興趣知道。
“喲,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呢?”
就在這時,一名穿黑色禮服的名媛走了進來,她手裏還拿着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只是她剛進來,就有人指着她的禮服說道:“你拉鍊開了。”
“哎呀,丟死人了,你幫我拿下東西,我拉下拉鍊。”女人說完,直接把她手裏的盒子塞在蘇念手裏。
蘇念覺得奇怪,現場這麼多名媛,個個都跟女人認識,她卻偏要把盒子塞進自己手裏。
“砰!”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人粗暴推開。
緊接着,潘家千金帶着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休息室。
“呵!原來我不見的戒指在你這裏。”她說着,踱步走到蘇念面前,抓起她拿盒子的手給那些媒體拍攝:“大家瞧瞧,堂堂賀少的女朋友竟然是個小偷。”
蘇念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果然有貓膩。
人羣裏有人嘀咕了一聲:“賀少呢?他去哪裏了?”
蘇念根本沒指望賀荊州,甚至懷疑現在發生的一切,跟他也脫不了干係。
她指着黑色禮服的女人冷靜說道:“盒子是她給我的,我沒偷。”
黑禮服的女人,一臉錯愕的看着蘇念:“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拿了這個盒子給你啊?”
說着,她一臉無辜的看向名媛們:“姐妹們,你們要幫我作證啊?”
剛跟蘇念交談甚歡的名媛們,紛紛變了一副面孔:“盒子就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啊,潘大小姐進來之前,我們就在逼她承認了,可她嘴硬的很。”
“對,我可以作證,東西就是蘇念偷的,還是我親自從她口袋裏搜出來的。”穿黑色禮服的女人還特意補刀了一句。
“蘇小姐,這麼多證人,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潘家千金滿臉譏笑的看着蘇念。
“離譜,我的人怎麼會偷你的東西。”
不等蘇唸作答,一道幽深低醇的嗓音驟然響起。
緊接着,戰寒野雙手插兜,徐徐走來。
他冷靜的模樣斯文俊雅,神聖不可侵犯。
聽說蘇念是戰寒野的人,潘大小姐瞬間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驟然沒了那番囂張的氣焰。
她的父親立即弓着腰,以一副謹小慎微的姿態詢問,“戰爺,蘇念她……是您的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