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妍妍,我就先走啦!”尹茜微笑着道別。
“茜茜,你把電話給我一下好嗎?下班我去接你,晚上我請你和承哥喫大餐。”
宋承高興的翹起蘭花指,興高采烈道:“好啊好啊,喫完我們就去ktv。”
祁墨妍和宋承極力的想約尹茜出來。
尹茜猶豫着想怎麼拒絕,她不想勾起太多的回憶擾亂她的思緒。
“我還沒來得及辦電話卡呢,下午的工作可能……”
沒等尹茜說完,祁墨妍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胳膊。
尹茜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祁墨妍,順着她閃閃呼呼的眼神看過去。
祁墨辰正衝着她們走過來。
他一襲灰色西服套裝,內搭白色襯衫,領口微敞,深咖色的布洛克雕花皮鞋。
深潭般的黑眸幽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王者之氣。
他那灼人的視線卻被尹茜感知,她渾身變得僵硬,呼吸都變得不自由,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祁墨妍解釋着,“茜茜,不是我告訴我哥的。”
“茜茜,你和墨辰哥好好談談吧,我和妍妍就先走了。”宋承拉着祁墨妍快速離開。
尹茜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不是祁墨妍通風報信,祁墨辰是怎麼知道她回g市的呢?
既然她回g市了,就想到了他的神通廣大,不怕他去巴黎調查,因爲在她生完之恩後,就拜託關老師打通關係,更改了之恩的出生日期。
做足了準備,可還是莫名的害怕獨自面對眼前的男人,害怕自己會被他強大的氣場吞噬,害怕自己沉淪進不堪的痛苦回憶,更不想承認自己的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只想趕快逃離。
轉身拐向路邊。
祁墨辰幾步向前,擋在了她的面前,深邃的黑眸打量快三年沒見的女人。
她眉眼間早已褪去稚嫩,精緻白皙的臉龐依舊美的不可方物,嬌嬈的身段仍那麼的嫵媚動人。
當在來的路上,看到宋祕書發來關於尹茜女兒信息的那一刻,他徹底相信她是真的在巴黎結婚生子,將他心裏僅存的一點疑慮盡數打消。
想到她在其它男人的身下承歡,還給他生了孩子,祁墨辰整個人怒極攻心。
不禁黯然傷神,可能人生最大的遺憾,是聽聞所愛之人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想着見到她,就直接掐死她、方能解他心頭的妒火,可看到她的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捨不得。
尹茜沉默着,眼神躲閃,小手無處安放,好像是在醞釀着什麼,卻也像是毫無意義的緘默。
“過得好嗎?”祁墨辰低沉的問候聲打破了僵持窒息的畫面。
“挺好的。”
聞着女人身上熟悉的清新味道,祁墨辰不自覺得將她擁入懷中。
尹茜驚慌地掙脫着男人的懷抱。
“讓我抱你會兒……求你了!”男人乞求般的聲音低沉沙啞。
尹茜心中一痛,掙扎的手懸在半空,淚水在眼眶打轉,往昔的記憶登時如潮水一般紛至沓來,絕望和哀傷的情緒不停地在她的體內涌動。
悠悠道:“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你這是何必呢?”
她就是這麼殘忍,祁墨辰緩緩的鬆開這個狠心的女人。
來往的路人紛紛投去目光,讚歎着男人的瀟灑,女人的氣質。
祁墨辰牽起尹茜的手走向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庫裏南。
尹茜用力的掰着男人的手,大聲叫嚷道:“祁墨辰你鬆開我。”
祁墨辰停住腳步,將尹茜扯進懷裏,陰鷙目色滲着怒意,貼到她的耳邊低語,“你再叫,我就把你帶回家,讓你永不見天日,所以、別再逼我。”
“你敢!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能強迫我幹任何事。”
“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是凱瑞地產的股東嗎?我們不是合作伙伴?尹志輝欠公司的錢還沒還,雖然他死了,可父債子還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尹茜無從狡辯,她父親確實挪用了凱瑞地產的錢,還打了一摞欠條。
“祁墨辰你是個無賴,我們早都兩清了。”
“我是無賴,你是什麼?水性楊花?紅顏禍水?”
“我是什麼都與你無關,你憑什麼質問我,你再不鬆手我就喊救命了。”
“你是在挑戰我嗎?”
尹茜深知男人的偏執,最終沒能抗的過他的威逼利誘,被他推搡着坐進了附駕駛。
祁墨辰坐回駕駛位,凌厲的眼神注視着眼前的女人,輕吐口氣,“不解釋一下你當年的不辭而別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爲什麼不等我回來,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尹茜不想再回憶那段不堪的過去,鳳眸低垂,微顫的眼睫快速抖動幾下,“過去的事兒,我都忘了,希望你也能忘記。”
祁墨辰短暫的冷笑一聲,“忘了?好啊,那我幫你回憶回憶。”
說着身子前傾,貼近女人的臉龐。
尹茜驚慌失措的向後仰、別過臉,躲開男人的逼近。
“祁墨辰,你不可以再這麼對我,我、結婚了。”
祁墨辰愣住的身體又退回到了原位,擡手撓了撓眉梢,深邃的眼神斜睨着讓他愛恨交加的女人。
“尹茜我真是小看你了,對自己都這麼狠,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怪不得尹志輝當年叫你去陪酒,知道你對付男人有一套。”祁墨辰的語調冷的刺骨。
尹茜的鳳眸不着痕跡的快速瞟了祁墨辰一眼,心疼自己一分鐘。
“看來你去調查我了,那幹嘛還讓我這樣的女人坐進你的車呢?還是你也和我一樣,一樣的沒品。”
祁墨辰玩味的說道:“嘴還是這麼能犟,能說說用什麼手段征服了一個癱瘓的警察嗎?”
這纔是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就喜歡用犀利下流的語言來攻擊她。
看着尹茜沉默遊離的神情,祁墨辰接着嘲諷道:“是你在上面還是他在上面,他能行嗎?能滿足你嗎?”
尹茜狠狠的衝着祁墨辰翻了個白眼,“怎麼不能滿足,要不然孩子是哪裏來的。”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利的刀,直捅他的心窩子,這就是他等了三年、心裏仍放不下的女人,就是這麼絕情,離開他轉身嫁人生子。
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既然她這麼沒有操守,那他還執着什麼呢?
乾脆放過眼前的女人算了,兩人不再有任何交集,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的心,即使她跟了別的男人,他依然想把她佔爲己有。
祁墨辰的喉結上下滑動,俯身過去,擡手捏住她光滑小巧的下巴,灼熱的目光盯着前眼能輕易挑起他慾望的女人,“他應允你什麼了?你要嫁給一個‘癱子’。”
“離開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和一個‘癱子’好好生活,還希望你不要來打擾我。”
祁墨辰輕蔑的眼神上下掃視着尹茜,諷刺道:“我打擾你?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尹茜頓覺萬念俱灰,眼眶不由一紅,強忍着的淚水終於滑落,冰冷的感覺立時沁入心中。
“既然你什麼都瞭解了,我就先走了。”
尹茜沒等祁墨辰做出反應,迅速下車,關上車門,小跑着攔了一輛正好過來的出租車。
祁墨辰擡起胳膊憤怒地拍打着方向盤,心情跌入谷底。
坐上出租車的尹茜,熱淚止不住的滑下臉頰,她假裝不在意,可明明卻在回憶。
他們的過去她從未忘記,甚至在醫院生寶寶大出血、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腦子裏反覆呈現的一直是祁墨辰對她許下承諾的景象。
她好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如果同意祁墨辰主動公開她們的關係,重新開始,也許他們的結局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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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怎麼忘了一個入了心的人呢?只是從最初的濃烈變得悄無聲息罷了。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不是對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