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你還沒問答我的問題。”
“你是我治療的第一個不育患者,不過,未來肯定會接觸更多相同的病例。”
男人的臉突然變的陰沉,像極了密不透風的烏雲。
他語氣突然帶着命令:“你我沒離婚之前,不許幫任何人治療不育。”
見蘇念疑惑看着他,他又說道:“你若碰了別的男人,我會嫌髒。”
她不悅的看着他:“答應不幫戰家的男人治療不育,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你可以忤逆我的意思,引發的後果你自行承擔。”男人語氣輕飄飄,卻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蘇念突然覺得兩年的時間都太久了,連她幫人治病都得受他的管控,她必須早點調查清楚真相,早日擺脫他的控制。
兩人對話結束,她的手已經髒了。
蘇念急忙跑去盥洗臺把手洗乾淨。
離開洗手間時,她耳朵尖都是紅的,她一邊甩着酸到快要脫臼的手,一邊搖頭把腦海裏那些沒用的廢料全部甩掉。
戰寒野靠着冰冷的牆壁,目光幽深而疑惑。
倘若她不是仇人的女兒,他怎會甘心只讓她用手而已。
蘇念走出帝景園時,下意識把手湊近鼻子聞了聞,卻還能聞到專屬於戰寒野的味道。
她懊惱的皺眉,明明已經洗過很多次了,爲什麼還能聞出他的氣息?
她正懊惱,一輛騷氣的藍色卡宴突然停在她前面。
緊接着,穿着同樣騷氣藍色襯衫的賀荊州踱步走了下來。
“念念去哪裏,我送你一程?”他直接把車門拉開,做出一副邀請的舉動。
“抱歉,不順路。”她面無表情的拒絕。
她今天約了虞星月見面,準備通過她把戒指送到蘇巧手裏。
被拒絕在賀荊州的預料之中,他索性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蘇念,你跟戰寒野之間的恩怨我都瞭解了,只要你答應跟我交往,我可以幫你擺脫他的控制。”
蘇念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內心毫無波動。
除了調查清楚母親的冤案,沒有人能幫她擺脫戰寒野。更重要的是,她不會糊塗到把希望寄託在一個素不相識的花花公子身上。
賀荊州自信的看着蘇念。
他篤定,他剛剛說的話對蘇念誘惑很大,她暫時沒答應也只是在故作矜持而已。
結果,蘇念只是不痛不癢的回道:“好意心領了,但是不需要。”
說完,繞過他就要離開。
賀荊州惱怒的看着她,他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就沒見過蘇念這麼難搞定的女人。
“那你開個條件,怎麼樣才能答應跟我交往?”
“賀少,您的東西掉了。”就在這時,冷鋒的嘲諷聲音突然傳來。
賀荊州低頭到處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自己掉任何東西,他疑惑的看着冷鋒:“我掉了什麼?”
冷鋒咬字清晰的說道:“您的臉掉了。”
賀荊州語氣慍怒:“你罵我不要臉?”
冷鋒翻了個白眼:“喲,您還知道自己不要臉啊。”
昨天在警查局,他明明已經知道蘇念跟戰爺結婚了,竟然還舔着臉大肆追求蘇念。
戰爺愛不愛蘇念是一回事,賀荊州不要臉一定是事實。
蘇念趁他們在周旋,趁機要走,手卻突然被人拉住。
她回頭就看見戰寒野在她身後,他漫不經心的說道:“爺爺催我,今天早點帶你過去。”
她眼神詫異。
他又說道:“可能是奶奶走漏了風聲,爺爺知道我們住一起。”
蘇念皺眉說:“戰爺,老爺子今天不需要鍼灸,他沒跟您說嗎?”
戰寒野突然回頭看向冷鋒。
冷鋒像個人精似的說道:“戰爺,是我傳達錯了命令,我該死。”
隨後,他又看向蘇念解釋起來:“蘇小姐,我傳達了錯誤的命令給我家戰爺,您請見諒。”
蘇念想起剛纔在浴室裏幫戰寒野的事,就有些窒息,莫名想要躲開他。
她甩開他的手說道:“既然是誤會,那我先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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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荊州卻厚着臉皮攔住蘇唸的去路:“蘇小姐,我今天第一天開出租,支持一下我的小本生意好嗎?”
蘇念疑惑的皺眉。
他又繼續說道:“作爲我的第一個顧客,我可以給你打五折。”
五折倒是讓蘇念有些心動,她拿出二十塊錢遞給賀荊州:“星海灣二十塊去嗎?”
賀荊州臉色殷勤:“去。”
可他剛伸手,蘇唸的錢被戰寒野搶先一步奪了過去。
兩人詫異的看着戰寒野。
戰寒野徐徐說道:“二十塊,我也去。”
蘇念:“……”
她還沒反應過來,戰寒野直接拽着她上了車。
車門關上以後,戰寒野纔跟她解釋:“你既是我妻子,賀荊州休想從你這裏賺走一分錢。”
蘇念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她竟然會可笑的以爲戰寒野剛剛是在喫醋。
不過他是否喫醋,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賀荊州看着黑色幻影遠去的方向,他突然興奮的舔了一下後牙槽。
戰寒野的行爲騙不了人,他絕對喜歡上仇人的女兒了。
這下他終於明白,戰寒野那天爲什麼要撞他。
“有意思。”
賀荊州整個人像打了雞血般興奮了起來。
衝戰寒野喜歡蘇念,他也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她追到手。
他想知道戰寒野爲女人發狂是什麼樣子。
*
“醉蘭”工作室就在星海灣。
蘇念下車後,冷鋒突然問戰寒野:“爺,您爲什麼要騙蘇小姐說老爺子催您帶她過去?您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戰寒野語氣冷漠:“你認爲可能嗎?”
冷鋒尷尬的撓撓頭:“是不太可能,但您的行爲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就算蘇念是我養的一條狗,我也不可能讓賀荊州得逞。”
“哦,我懂了。”
戰爺跟賀荊州本來就是死對頭,戰爺之所以騙蘇念,只是不想讓賀荊州如願。
蘇唸到達“醉蘭”工作室後,來到了虞星月的私人辦公室,直截了當的把那枚戒指交給了她。
“戒指裏有監聽器,無論用什麼辦法,務必要把把它交到蘇巧手裏。”
虞星月好奇的看着她:“你爲什麼不親自出面?”
蘇念如實說道:“我跟他們關係不好,他們會有戒心。”
虞星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放心吧,我保證完成任務,對了,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聊聊醉蘭新品的包裝設計吧。”
“好。”
蘇念這一天的時間,都在了醉蘭工作室,她剛準備離開星海灣,就接到了好友郭倩倩打來的電話。
郭倩倩在電話那邊哭的很厲害:“念念,我知道你最近也很困難,本來不想麻煩你的,可我真的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