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慌得心要跳出去,害怕到不敢喘息,趕緊起身檢查。
便池清澈的水中有一塊紫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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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髒,伸手進去撈出來,果凍大小的血凝塊。
本來是想拿着去找醫生問問是什麼東西的,可就在那麼一剎那,尹茜落寂的神色閃過一絲無畏。
既然聽天由命了,她還執着什麼呢?問與不問又有什麼關係呢?
將凝固的血塊扔回了池中,按了沖水,順着水流旋渦消失不見。
彷彿剛剛讓人恐慌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平靜地洗手,擦手,走出洗手間。
看着牀上睡着的胡金華,可能是太疲憊了,呼嚕聲此起彼伏,睡的很沉。
尹茜不禁低下頭,淚珠在眼眶打轉。
心裏難過的要命,與胡姨認識短短的幾個月,如媽媽般的存在,覺得欠她的情義一輩子也還不清。
也許是覺得她太可憐,老天不想折磨她了?打完保胎針後出血量好似控制住了,越來越少。
醫生過來詢問的時候,尹茜試探的詢問着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被醫生罵了一句‘crazy’(瘋子),說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而且又提出不允許隨意下地走動,更不允許做劇烈運動,臥牀靜養。
甚至告訴她要多喫水果,大便的時候儘量不要太用力,如果有便祕症狀的話,可以使用開塞露。
開塞露是尹茜自己翻譯的,實際大夫說的是glycerolenema‘甘油製劑’。
沒辦法了,她只能取消回國內b市的機票,暫時留在醫院保胎治療。
她高中的好朋友在b市,提前聯繫好的要她幫忙找房子,這下也不用着急了!
爲了能讓胡金華回小鎮好好休息幾天,臨時僱傭了一名價格齁死貴的華人護工來照顧她。
住院期間,關雲傑會時不時給她送一些好喫的,每次來,他身後都會跟着一個長相清瘦,帶着黑框眼鏡,年輕俊美的一個男人。
他叫吳森,也是個華人,是關雲傑公司旗下的一名婚紗設計師。
他會和她探討一些關於服裝設計上的靈感,誇讚她設計的婚紗圖稿很厲害,很有自己的風格。
他講話很溫柔有條理,偶爾還會鼓勵她要堅強,等她生完寶寶希望能有機會和她一起創作。
後來她才知道他和關老師竟然是一對,關老師竟然是gay,但絲毫不影響在她心中的好感和地位。
只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關老師的心思會這麼的細膩,原來和承哥一樣,喜歡男生。
治療期間無聊的時候,她會繼續創作設計,讓自己暫時忘記一切苦惱。
保胎到快七個月的時候,尹茜就待不住了,早已經不再出血了,懸着的心也稍稍的鬆懈,但醫生遲遲不肯讓出院。
一直在講她隨時可能大出血,會引起休克或者胎兒宮內缺氧,建議她住到臨產。
尹茜覺得醫生的話有些危言聳聽了
一個小女生對胎盤前置的兇險性認知還是相對薄弱,好了傷疤忘了疼,心想她還要訂機票回國呢!
看着胡金華在她住院期間忙前忙後,人都瘦了一整圈了,也不似她們第一次面時的珠圓玉潤了。
尹茜覺得自己就像吸血鬼,靠吸食着別人的精氣神來過活。
祈求上蒼的保佑和憐憫,讓她平安回國,平安度過孕期。
在她強烈的堅持下,辦理了出院手續,簽了醫院不擔任何責任的合同。
胡金華也勸說不了尹茜的固執,只能由着她。
出院的當天,天空中下起了冬雨,讓人的心情感覺會很沉重。
關雲迪親自開車過來接她們回小鎮。
車子剛從醫院駛出,尹茜感覺下體如噴泉似的涌出液體,她咬住脣,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心灰意冷,就讓她這麼死去不好嗎?非要如此的折磨她嗎?
沒幾秒褲子被血浸透。
胡金華覺察到尹茜的異常,邊責怪着她的任性,邊說道:“雲傑,快返回醫院,茜茜又出血了。”
尹茜眩暈到休克,折回到醫院,她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和靈魂的軀體,任由擺佈安置。
醫生稱過衛生棉的重量,出血量約300ml,失血量過多導致貧血昏迷。
馬上安排血氧,硫酸鎂……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尹茜,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胡金華潸然淚下,心疼這個命運多舛的姑娘。
這次經歷過後,尹茜對自己的人生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倖,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倒黴的人。
醫生進來查房,旁邊跟前之前負責翻譯的華人護士。
醫生陳述着尹茜的病情發展,華人護士臉色變得稍稍凝重。
轉身看着尹茜說道:“你這次的出血量很大,有血塊,怕是隨着肚子裏的寶寶月份越來越大,隨時可能血崩,你生命也會受到威脅,醫生建議你提前終止妊娠。”
胡金華激動的說道:“寶寶已經快七個月了,都熬了這麼久了,說終止就終止,你們想過一個做母親的感受嗎?”
躺在牀上的尹茜眼角滑下熱淚,寶寶在自己的肚子裏已經快七個月的時間了,現在卻要因爲她的問題而將孩子捨棄,本來擔心寶寶出生後會因爲沒有爸爸而受到歧視,看來她是想遠了。
胡金華不放棄的問道:“醫生還有其它方案嗎?”
“如果強行保胎的話,母親的兇險係數翻倍,提前對寶寶打促肺針,隨時有情況隨時手術。”
“而且必須要有直系親屬的簽字纔可以,手術過程中會有很多的不可預知性,可能會切除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