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傾訴無盡的衷腸
自蕭若水走後,雲綰歌就沒寫字了,寫不進去呀。
連蕭若水都知道晉王傷重,特特的過來送藥呢。
她呢?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就去看醫典。
這一看,日落西山,當那酡色的晚霞落入院子裏時,雲綰歌急切的朝院外張望着。
昨兒個,這時候他已經回來了吧。
“琉璃。”終於有些等不了了,雲綰歌起身,喚琉璃。
琉璃進來,“王妃?”
“那什麼,叫風二來,本妃有事。”雲綰歌道。
琉璃眨眼,道,“王妃,您忘記了,風一風二都跟王爺進宮去了,此刻還都未回呢。”
“哦。”這說明,那廝還真未回來。
雲綰歌咬了咬脣,決定,“行,你去備馬,進宮。”
“王妃,這天都快黑了。”琉璃看着窗外暮色。
雲綰歌想說,她不知道天快黑了?可是,那廝回不回來,也該打發個人回來說啊。
之前不急,當知道他傷的很重之後,她急啊,這半日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天黑就天黑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琉璃暗笑,是閒着嗎?是擔心王爺吧。
還有,下午,蕭若水來了一趟,王妃怕是醋上了呢。
琉璃備好馬車之後,雲綰歌直接坐了馬車進宮。
琉璃直接將其送到碧遊宮。
此刻,碧遊宮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軒轅燁扶着輪椅慢慢出來,在看到門口燈影下那一抹嬌小的人影時,心頭一熱,面上就有了笑意。
這一整日,看着父皇忍受那種蝕骨鑽心的痛苦,他是不好受的。
這一整天,於太醫看到的都是臉色陰沉可怕的軒轅燁。
也就此刻,軒轅燁的臉上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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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綰歌見他出來,先是一喜,繼而,有些複雜的別開了眼睛。
“怎麼這時候來了?”軒轅燁到了近處,溫聲問。
雲綰歌撇嘴,“我是想進宮瞧瞧皇祖母的,聽說她老人家這幾天身子不大好。”
“那,去了?”軒轅燁好笑的睨着她。
雲綰歌眼神微閃,“皇祖母這時候歇着呢,我怕去了擾了她,這才順便來這裏瞧瞧。”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向他的雙腿,“你怎麼樣?這腿,痛麼?”
說是毒箭傷的,還傷到骨頭了。
她不由得想起了李尋。
當年,李尋坐着輪椅的慘景,她記憶猶新,想不到,現在輪到軒轅燁。
只是,軒轅燁這混蛋怕還意識不到,若是治不好,終日與輪椅爲伴的日子該有多痛苦。
她四下一望,除了碧遊宮的守衛之外,就琉璃一人了。
“那個,你用晚膳了嗎?”她問。
軒轅燁點頭,“你用過了嗎?”
“沒,要不,你陪我用些。”雲綰歌不由分說的吩咐琉璃,“去御膳房,叫準備些晚膳。”
“是。”琉璃知道,這是要支走自己,得,沒戲可看了。
待琉璃走後,雲綰歌直接走到輪椅後,推着輪椅就走。
軒轅燁心頭一悸,問,“去哪兒?”
“那邊坐坐,說說話,這裏都是人,
叫人聽了去,多不好意思。”雲綰歌看着這些守衛,撇撇嘴道。
她卻不知道,她故意找的藉口,藉着她那嬌嗔的口氣說出來,是有多曖昧蠱惑。
軒轅燁當即淺淺勾脣,倒沒再反對。
任由雲綰歌推她到碧遊宮左邊的一處迴廊盡頭的小園子裏。
跑的這樣偏,這丫頭莫不是生了什麼鬼主意?
雲綰歌沒看軒轅燁,她只回頭,看着那些侍衛隔的挺遠,這才狡黠的笑了。
軒轅燁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狐狸似的笑,不覺蹙眉,輕嗤,“做賊嗎?”
笑的賊兮兮的?
“啊?”雲綰歌忙收斂下來,正色的瞪着他,“軒轅燁,你給我說清楚,你的腿到底怎麼樣?”
“嗯?”軒轅燁心下咯噔一下,莫非這丫頭看出來是假的?
纔想着該如何矇混過去,就見雲綰歌眼圈已經紅了,委屈萬分的控訴着。
“就連風二都知道你傷的嚴重,憑什麼要瞞着我?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信我?既不信我,還要娶我做什麼?娶了我,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可你受傷,卻獨獨瞞着我,分明是將我當成了外人。嗚嗚,我連風二那二傻子都不如了。”
自從與風二接觸過幾次之後,雲綰歌覺得,自己以前的諢名,挺適合這廝的。
看她小手不時揉着眼睛,孩子似的哭訴,軒轅燁也是蒙了一懵。
“王妃。”
他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被甩開。
雲綰歌瞪着他,“你若當我是自己人,就讓我瞧瞧你的傷勢。你知道,我可是神醫,比太醫院那些老不朽可要厲害的多呢。”
“哦。”這話,若叫於大夫聽了去,不知要吐幾口血?
見他面色淡淡,雲綰歌只當他是聽進去了,不由心頭一樂,嘿嘿,沒想到,一哭二鬧這招果然有效啊。
她剛要俯身替他查看,不想,軒轅燁長臂一伸,將她拽進懷裏。
雲綰歌不妨,整個人跌進他懷裏,還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傷。
驚的她魂飛魄散有沒有?
“啊,你。”她被火燙似的要起來,軒轅燁卻緊箍着她的腰肢不放,硬生生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胸口蹭着,深邃的眸子竟帶着一絲孩子氣,乞求的看着她。
“別動,讓本王抱會。”
“可是,你的腿。”雲綰歌擔心。
軒轅燁勾脣一笑,“沒事。”
“沒?”等等,雲綰歌陡然意識到了什麼,兩根指頭突然落下,在他膝蓋處狠狠掐了一把。
“啊。”軒轅燁痛呼出聲。
雲綰歌眼神犀利,但是怕人聽見,仍舊壓低聲音逼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的傷呢?”
是了,昨兒還濃郁的血腥味,這會子倒沒了,只除了濃郁的草藥味兒。
但這草藥味兒,似乎是她昨日給他準備的藥丸。
軒轅燁雙手繞其腦後,抱着她的腦袋,額頭相抵,四目相對,輕聲道,“要保密哦。”
“你。”雲綰歌咬脣,這混蛋,沒受傷,幹嘛裝成這樣?
這京都的人都當他廢了呢。
不過,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此刻,他也沒有再瞞着,證明,他還是信自己的。
雲綰歌這心,頓時就明朗了起來。
而遠處的侍衛,遠遠的望去,就見那偏院裏,花影之下,女子坐在男子的懷裏,額頭相處,似在訴說着無盡的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