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青嵐的內心滿是矛盾,他好不容易纔扯開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怎,怎麼會呢?太子對娘娘可是一心一意……”
要知道這些年,多少大臣想要往太子的身邊送去各色的美人皆是被拒絕了,誰都能感受到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那麼如今呢?那個永樂縣主有什麼好?
除了那張跟狐媚子一樣的臉蛋,簡直是粗鄙無禮,給太子妃提鞋都不配!
然而,當劉青嵐再次望向夏柔純絕望的表情,他的心一點點的下沉,“這是真的?豈有此理,太子殿下真是鬼迷了心竅!娘娘爲他付出了所有,他竟還始亂終棄!”
怒火瞬間將他的理智吞沒,一個大膽的心思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這世間除了太子誰也配不上太子妃,換成旁人,他第一個不服氣!
而如今倘若太子不珍惜,那麼他還有什麼理由放棄眼前的機會?
“娘娘,跟我走!”劉青嵐突然站了起來猛地抓住了夏柔純的手腕,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早已抑制不住的顫抖。
天知道這個想法在他的內心深處佔據了多久,迎上夏柔純詫異的目光,他的眼中已然流露出了無盡的深情。
“只要娘娘願意,青嵐可以帶您去一個無人找得到的地方,用盡一生疼愛您,絕對不會讓娘娘受半點兒的委屈,信我!”
這男子的眼底彷彿已經看見了他與夏柔純雙宿雙棲的美好未來,心跳異常的快速,渾身的血液好似盡數沸騰了起來。
卻不想很快,夏柔純突然露出了一抹厭惡的神色,幾近狂笑一般甩開了他的手。
“你算什麼東西?跟你走,莫非還想讓本宮跟你過什麼男耕女織的日子?若不是看在鐵騎大將軍的面上,本宮怎會給你效力的機會,居然如此自不量力……”
劉青嵐不由得爲之一愣,他從未見過夏柔純這番模樣,明明平日裏太子妃對他欣賞有加,爲何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地上的一灘爛泥般。
“太子妃,您,您怎麼了……”她一定是因爲心情不好,所以纔會這般失態。
然而夏柔純的眼中卻不斷的泛着令人心驚的寒光,“本宮怎麼了?本宮就是錯信了你!誰會想到你竟連一點兒小事也辦不好,竟害得本宮失去了最後挽回玄麒的機會!”
眼前的女子如同瘋了一般步步緊逼,這種表情陌生極了,竟讓劉青嵐退無可退。
他難以置信的皺着眉頭,發現自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滾!別再讓本宮看見你,廢物!”
此時夏柔純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她毫無心情維持平日裏的溫婉賢淑,可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她虛與委蛇!
可劉青嵐卻只是那樣僵在原地,似乎還無法面對這般猙獰的夏柔純。
所以一直以來,太子妃只把他當成一顆可以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棋子?她甚至非常看不起他!
難道說先前她的溫柔體貼,全部都是假的……
“不,都是誤會,太子妃……”劉青嵐的心不住的發顫着,他的臉上竟是揚起了一抹苦笑,太子妃娘娘定是因爲心情不佳,所以才說出這麼一番氣話。
想到這,他鼓起了最後的勇氣朝着夏柔純伸出手去。
誰知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她,只見眼前的女子突然大叫一聲,“還不滾?來人!有刺客——”
什麼?!
劉青嵐目光一閃,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附近的守衛,他的面上終於流露出了慌張。
可夏柔純卻好像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竟抓起了桌上的剪刀指向他,這樣的舉動讓劉青嵐嚇了一跳,可他心中想到的卻不是自己,“太子妃!快,快把剪刀放下,別傷了手!”
此時外頭已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劉青嵐一邊焦急的想要勸夏柔純不要衝動,下一秒立刻有侍衛破門而入。
“娘娘,刺客在何處?”與此同時,劉青嵐一咬牙終於轉身躍出了窗外,可還是有人認出了他。
“那不是……”
很快,衛玄麒聞訊趕到,眼見着夏柔純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被衆人簇擁着,一見到他立刻撲了過來,哭得梨花帶雨,“玄麒,你終於回來了!”
“方纔侍衛來報,說劉青嵐闖入你的寢宮,想要對你意圖不軌,可是真的?”
“是,若非他們來得及時,只怕,只怕純兒就真的被……”
夏柔純緊緊地依偎在衛玄麒的懷中,彷彿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而四周衆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的描述着方纔太子妃是如何拿着剪刀防身,誓死也要維護貞潔的壯舉。
然而,衛玄麒那張俊秀揚逸的面容卻只是帶着冷漠的平靜,許久之後才幽幽笑了笑,“他說要帶愛妃離開?這麼好的機會,爲何不走呢?”
“玄,玄麒?”
夏柔純眸光一閃,錯愕的擡起頭正好迎上他那玩味的目光,可那彷彿已經洞悉一切的雙眸,早已將她看得無比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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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將軍的二少爺是個急性子,爲人耿直沒什麼城府,他一向對你敬重有加,怎麼會突然以下犯上冒犯於你?”
夏柔純的表情微微一僵,許久之後才露出了委屈萬分的表情,“玄麒是不信純兒?”
爲何他不信她?卻寧可信一條狗?
本想着利用送上門來的劉青嵐爭得衛玄麒的最後一絲疼惜,卻不曾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似乎誰也沒有料到太子會是如此反應。
衛玄麒的眼底劃過一抹厭惡的流光,但卻是轉瞬即逝,他緩緩擡起手撫向夏柔純的面龐,哪怕對眼前這名女子再怎麼失望,戲還是要演的。
“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愛妃莫怕,劉家二公子留着還有用途,等明日賽馬過後,本殿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倘若夏柔純還有點兒腦子,就該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衛玄麒是不會動劉青嵐一根手指頭的,否則明日要去哪兒找人頂替他的位置?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衛玄麒已然將懷中的女子拉開,語氣風輕雲淡,“來人,太子妃身子不適,好生照顧,明日就無需她出席賽馬了。”
這,這是要將她禁足了?
難道是擔心她影響了劉青嵐的發揮?
夏柔純打算求饒已經來不及了,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已然轉身的男子,卻只夠到他那冰涼的衣角。
然而,她也沒有看見衛玄麒此時眼底的冷光,遠走高飛?這世間就算是他不要的東西,也沒有被人撿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