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晞在嚴辰夜懷裏哭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她不是喜歡抹眼淚的人,但是她見了方婉如之後,心裏便特別的難受。
收了眼淚,葉未晞嗓音含着哭腔:“老公,媽中毒和嚴溱有關是嗎?”
嚴辰夜喉結翻滾,輕輕點頭:“寶貝,我都能解決,不需要擔心。”
葉未晞又吸了吸鼻子:“老公,我只是突然覺得你揹負的太多,我想爲你分擔些。”
嚴辰夜輕輕地撫摸着葉未晞的頭髮:“只要你在我身邊,便是最好的分擔。”
葉未晞破涕爲笑:“我是認真的,不是跟你說情話。”
嚴辰夜低頭親了親葉未晞的額頭:“我知道,我也是認真的,不是跟你說情話。”
葉未晞猛地直了直身體:“哦,對了,嚴溱的那把鑰匙我還給他了。以後我的雙眼裏只有我的好老公。”
兩人相視一笑,但是心裏都很清楚,未來的路並不會一帆風順。
“外面涼,回屋裏去。”嚴辰夜說完直接站了起來,彎腰將葉未晞橫抱了起來。
葉未晞勾住嚴辰夜的脖頸,猛地在嚴辰夜清冷的俊臉上親了兩口:“愛你,老公!”
嚴辰夜抱着葉未晞一邊往屋內走,一邊一本正經地道:“嗯,今晚讓你好好愛老公。”
葉未晞小臉一臉幽怨:“人家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啦。”
嚴辰夜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嗯,我知道,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愛我的機會。”
葉未晞:“不要!”
嚴辰夜:“不要什麼?”
葉未晞:“不想要這個機會。”
嚴辰夜:“那給老公個機會,好好愛老婆。”
葉未晞:“……”
終究還是逃不過男人的魔掌!
……
嚴溱參加完葬禮,沒有再回方婉如住的那套公寓。
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半月別墅,將自己關在了臥室裏。
伊莉莎跟着嚴溱進了別墅,但是卻不敢跟進臥室。
他已經三天沒有處理工作了,嚴氏集團原本因爲易主已經出現了很多危機。
倘若他在頹廢下去,沒有浪費什麼便得手的嚴氏集團,恐怕在他們還沒有將整個集團私有化之前,便會再次落入有心人之手。
猶豫了半天,伊莉莎還是遠離嚴溱的臥室,躲到別墅客廳旁的洗手間,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嚴溱走進臥室後,便仰躺在了半月別墅的大牀上。
這裏是唯一一處沒有方婉如氣息的地方。
也是他所有的住所,方婉如唯一沒有來過的地方。
躺着牀上,嚴溱閉上了雙眼,整個人在柔軟的大牀上擺出了一個大字。
他原以爲方婉如在自己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的,對他來說,方婉如那個可惡的女人只是一個替身。
可是她走了,他整個人卻空了,到底空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他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興趣,只是想一個人,躲在起來,不見人,也不做任何事。
甚至也不想去想任何人!
只是這份安靜持續了不到十分鐘,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擡起一只手臂,輕輕揉了揉自己腫脹的眉心。嚴溱沒有看手機,而是直接伸手將手機按成了靜音。
只是過了沒一會兒,手機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嚴溱直接將手機關了機。
嚴溱的手機關機後,伊莉莎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伊莉莎恭敬的接了起來:“夫人!”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嚴厲:“伊莉莎,怎麼回事?因爲一個死了的女人,就這樣自暴自棄了嗎?”
伊莉莎:“夫人,是手下沒有將少爺照顧好。”
電話裏的女人又輕嘆了口氣:“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今晚把人給我看好了,別讓他做出什麼傻事,明天我再給他電話。”
伊莉莎:“是,夫人。”
掛了電話,伊莉莎又去輕輕敲了敲嚴溱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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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裏一片安靜,伊莉莎有些擔心的喊着“少爺”,嚴溱有些不耐煩,狠狠地將手裏的手機扔了出去:“滾遠點兒,別來煩我!”
伊莉莎在門外僵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緩步離開了嚴溱臥室的門前。
嚴溱扔完手機,側身蜷縮進了被子裏。
眼角默默地滑出了眼淚。
她在的時候,他折磨着她,讓他感覺還是個有溫度的活物。
可是現在方婉如走了,讓他冰冷的生活要怎樣繼續下去?
第二天一早,嚴溱從拉開臥室的門,往外走了沒幾步,伊莉莎便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少爺!”
回頭看向站在沙發前,還穿着昨天的衣服的伊莉莎,原本還想發火兒的嚴溱,猛地發不出來了。
“嗯,回去先換身衣服再去公司。”嚴溱說完,面無表情的朝着別墅外走。
伊莉莎向來幹練不苟言笑的臉上卻浮出與之不符的甜笑:“是,少爺。”
跟着伊莉莎高興地跟在嚴溱身後出了門。
嚴溱是開着自己的跑車去的嚴氏集團,讓平常載自己的司機開車送伊莉莎回去的。
嚴溱不清楚葉未晞知不知道方婉如是怎麼死的?但是目前公佈出來的結果是說方婉如是自殺的。
嚴溱想要自欺欺人,但是一想到秦小凡,他便做不到自欺欺人。
總之,嚴溱一邊自責難過,一邊又有了新的幻想。
倘若葉未晞真的信了方婉如是自殺的,那麼他可以走可憐的路線,已經早已經不再溫暖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算計。
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乎別人說他卑鄙了,若不是嚴辰夜先用了卑鄙的手段,那麼便不會有此時卑鄙的他!
這樣想着,嚴溱深吸了起來,開了跑車的門,鑽了出來。
車子剛鎖上,一道女聲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嚴溱哥哥!”
嚴溱轉身,怔愣了一會兒,並且微微皺着眉回憶着已經靠近自己的女孩是誰?
女孩身材高挑,清麗漂亮,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看上去比自己小三四歲的樣子。
“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嚴溱語氣輕柔,滿是疑惑。
女孩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舔了舔紅潤的嘴脣:“嚴溱哥哥還真是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