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簡昭前腳邁出宇寧王府的大門,許珍若後腳就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粥踏進了南宇的寢殿。
將粥遞到南宇跟前,又四下望了望:“夏簡昭呢”
“走了。”南宇接過粥心不在焉的捏着調羹來回攪拌着。
“她都跟你說什麼了”許珍若試探問道。
“還能說什麼呢無非就是替南勳說說好話,讓幕王府與宇寧王府往後友好往來。”南宇低頭喝粥,半垂的眼簾裏閃過一抹焦慮。
若夏簡昭說的是真的,太子手上捏着他致命的把柄的話,他確實是需要考慮讓自己變成不顯然的目標纔行
許珍若尖聲一笑:“我以爲她氣焰囂張那模樣是有多能耐呢還不得忌憚咱們幾分”
頓了頓,又接着道:“對了,方纔她又對我提起那個樂姬,你說她是安的什麼心三番兩次的想借一個青樓的風塵女子破壞我們夫妻關係”
“我總覺着這丫頭自從與六皇子成了親,變得有城府起來了以後還是少與她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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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宇的脊樑骨一陣發涼
幕王府門前的大槐樹底下,夏簡昭一襲白色袍子加身,雙手含胸而立。
匆忙從宇寧王府趕回來,卻發現南勳還未回府。
她覺着可能是自己太過心急,那三個太醫進宮覆命也是需要走上好一段路程的,這一來一去的,南勳沒那麼快能回來。
再說還有姚治也一起進了宮,他會照顧好他的。
她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不安。
焦急眺望前方。
望着望着,眼眸裏終於是攬到一輛棕色馬車的影子,零落馬蹄聲由遠及近。
姚治坐在車頭駕車,見到樹底下那抹身影時,他微微低頭一禮。
馬車在門側停下。
門簾掀開,南勳的半個身子探出車外。
他擡頭不經意張望的視線裏毫無防備的出現了一抹披着暖陽靜立的身影。
兩道濃密劍眉緊了緊。
再定睛睨了一眼,沒看錯,樹底下果真有個人影。
那人影果真是她
她站在樹底下,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零零灑灑的落在她的身體上,似一個踩着旭日盼君歸家的小媳婦。
心底正開始經起波瀾的時候,那抹身影已走到了跟前。
她高高揚起臉蛋彎着一雙桃花眼望着他咧嘴傻笑:“殿下昨兒不着家,是去哪裏去了害得簡昭夜裏不能寐,白日裏茶飯也不思”
說話間,雙手已穿過他的臂彎將他挽住,身體緊挨着他的側肩。
姚治乾嚥了一口口水,背過臉去將馬鞍遞給迎上來的門房,而後與那門房一起拴馬去了。
夏簡昭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她知道男人都愛幾分薄面,南勳的處境不好,他卻從來未曾在她面前表露過半分沮喪與失落。
他隱忍得很辛苦,她此時也隱忍得何其辛苦。
他的臉色明顯憔悴了許多,脣角周圍生出了好些鬍鬚渣滓,眼窩也陷了進去。
雖然看上去像沒受過皮肉苦,但受的罰可能也輕鬆不到哪裏去。
她眼下不好問,只有回頭找個機會問一問姚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