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隆重啊!杜真真心裏開始泛起了嘀咕。
這便宜爹搞這麼大的陣仗到底什麼意思?自己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庶女,有必要這樣大張旗鼓嗎?
說真的,杜真真心裏已經開始打鼓了。
是有反常即爲妖,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勇敢面對吧!作爲一個新時代女性,還能怕了她們不成?那麼多宮鬥劇宅鬥劇可也不是白看的,呵呵!
“這樣啊!我這初來乍到的,這些接人待客的禮儀可是一竅不通。就這樣去見老夫人和衆姐妹,會不會失禮?到時候丟了夫人的面子,那可就不好了!”杜真真事先給她打預防針。
你可別坑我啊!我現在名義上,還是夫人的女兒。要是我丟了臉,你家夫人的臉也不會好看。
李嬤嬤一聽,不禁暗暗點頭。這真真小姐還不算蠢,知道這些也算難得了。
“放心,都是自家人,不會爲難你的。回頭我就在你身後,你聽我的就好了!”裏李嬤嬤說道。
走進一處月洞門,映入眼簾道,是一片旖旎的園林風光。有假山花木掩映,有碧水縈繞回環,一棟棟造型別致的小院,矗立在花木之間。
不時有青衣丫頭從路上走過,見了李嬤嬤都蹲身行禮。
“這位是真真小姐,你們也來見禮吧!”李嬤嬤退開一步,淡淡說道。
幾個丫頭吃了一驚,看着妝飾比自己等人還大有不如的杜真真,不禁面面相覷。
李嬤嬤頓時板起臉來,“怎麼?你們覺得我在說笑話?”
幾個丫頭看李嬤嬤生氣了,趕忙對杜真真蹲身行禮,“奴婢見過真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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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杜真真淡淡一笑,“我剛來,大家不熟悉也是有的。回頭有閒暇,就來琳琅院坐坐。”
幾人趕忙再次行禮,“不敢不敢!真真小姐請。”
杜真真笑着從她們身邊邁過去。走開幾步,還聽到幾個丫頭附耳低語。看來,要不了多久,這院裏的人,就都知道來了個自己。
穿過一片石榴花樹,前方幽篁之下,有三五間屋舍掩映在翠杆綠葉之中。
李嬤嬤淡淡笑道:“這就是琳琅院了。琳琅本是玉的名字,這竹子青翠如碧玉,所以就叫琳琅院。”怕她不懂,李嬤嬤特意解釋道。
杜真真含笑點頭,“嬤嬤有心了!看到這竹子,倒讓我想起家裏河邊的竹林,很親切。一會嬤嬤代我謝謝夫人。”
“小姐喜歡就好,倒也不枉費夫人的心意了。”李嬤嬤笑着說道。
走進院門,兩個青衣丫頭就笑着迎上來,“李嬤嬤好!”
李嬤嬤點點頭,“這就是真真小姐,以後就是這琳琅院的主子了,你們可要用心伺候着,敢有怠慢,小心你們的皮!”她疾言厲色的喝道。
“奴婢不敢!”兩個丫頭驚惶不已,趕緊跪倒地上。
“行了,起來吧!”李嬤嬤立過威後,沉聲說道:“只好你們好好服侍真真小姐,該你們得的,一分都不會少,別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
“好了,一會你們伺候真真小姐沐浴更衣,酉時三刻,夫人小姐們要一同去萱壽堂給老夫人請安的。”吩咐完兩個丫頭,李嬤嬤笑着對杜真真道:“夫人已經提前準備好衣服首飾,一會小姐換上,精精神神的給老夫人請安。”
“有勞李嬤嬤了!”杜真真笑着道。
“那小姐先歇着,我就先下去了。若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讓這兩個丫頭找我就是。”說完,李嬤嬤才轉身離開。
一時屋裏靜了下來。杜真真吸了口氣,微笑着問道:“兩位怎麼稱呼?”
“回小姐,奴婢翠柳(翠枝)。”兩人蹲身回道。
杜真真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二人年紀相仿,大約十五六歲。翠柳個子很是高挑,翠枝就顯得瘦弱許多。兩人長相平平,看着倒也不是難說話的主。
杜真真觀察兩人,而翠柳翠枝也在觀察杜真真。對於這個養在鄉下的真真小姐,她們可是聽了不少傳言。
說的最多的,就是真真小姐是個傻子,瘋瘋癲癲的,有時還會打人呢。
她們兩個都是府裏從外面買回來的丫頭,在府裏無依無靠。加上容貌也平常,小姐們看着不喜。一直以來,就在園子裏打掃看屋子,根本就進不了主子身邊。
這次說要給鄉下來的真真小姐選丫頭,但凡有點臉面的都託人找理由避開了。只有她們兩個,避無可避,只能默默接受。
剛纔李嬤嬤帶人進來的時候,她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裏,就怕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傻丫頭。
可現在這麼一看,卻是個溫和可親的美貌小娘子。
“時候也不早了!”翠柳輕聲道:“小姐一路風塵僕僕,我們先伺候小姐洗漱,然後小姐看看夫人送來的衣服首飾,看看中意那一套?”
杜真真點頭,“辛苦你們了!”
現在這個時間,沐浴自然是不行了,兩人伺候杜真真洗臉漱口。果然有人伺候就是舒服,杜真真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被腐朽沒落的封建糟粕給引誘墮落了。
杜夫人送來的衣裙,盡是顏色豔麗奪目,這讓杜真真很有些爲難。
太花了,這怎麼穿的出去?
翠柳笑着道:“老夫人說了,說小姐們都是花一樣的年紀,可不能太素了。”
杜真真嘆了口氣,心想那就入鄉隨俗吧!找了一件還算不那麼扎眼的粉色衣裙,“就這件吧!”
翠枝微微一笑,“小姐選了這件衣服的話,婢子覺得,那就畫個桃花妝吧!正好跟這衣服上相配。”
杜真真就坐在銅鏡前,由着兩個丫頭給自己裝扮着。翠枝把杜真真自己編的辮子打散後梳理通順,跟着就給她做盤發。
杜真真現在還是未嫁之身,並不能把頭髮全部盤成高髻。翠柳給她挽出幾道發環盤於頭頂,配以與衣服同色的髮帶。在從一旁的妝匣裏拿出幾只簪子要給她插上時,杜真真趕忙拒絕。
“這些就算了!一不小心就掉了,怪麻煩的!”
兩個丫頭抿嘴一笑,“不會掉的。再說別的小姐都金裝玉飾的,小姐您什麼都不戴,也不像啊!”
“算了算了!”杜真真還是搖頭。這一頭頭髮,已經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要不是柳氏盯得緊,她真想給它剪掉一半。
現在再掛上這釵環,那脖子還不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