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董沁妍還想說點什麼,溫伯雲一把拽住她,朝她搖搖頭,董沁妍這才安靜下來。
溫伯雲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妍兒,冷靜一些,你之前擔心文王和文王妃,如今文王和文王妃好好的並沒有出事,皇后娘娘進去看過之後若是沒辦法,那也只能認命,若是皇后娘娘有辦法,自然皆大歡喜,不管怎麼樣,你應該相信皇后娘娘纔是,還有這件事畢竟是文王妃的私事,咱們不宜過多幹預。”
經過溫伯雲的耐心疏導,董沁妍總算慢慢找回往日的冷靜睿智,都怪這段時間心裏一直懸着,惶惶不安,以至於她都浮躁了起來,失了往日的冷靜。
一行人在宮殿外頭耐心地候着,宮殿裏頭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殷柔伏在殷親王妃身邊,緊緊抓着她的手,無聲垂淚。
顧水秀見牀上之人額頭沁着冷汗,眉目之間似乎有些痛楚,雖然閉着眼,卻很不安寧的樣子。
“太醫,這樣的情況還能撐多久”顧水秀看過之後,凝神問道。
徐太醫謹慎地估算了一番,沉吟道:“回稟皇后娘娘,這位夫人的情況,只怕是撐不到天亮了。”
顧水秀臉色一沉,殷柔的哭聲更大了,雖然極力抑制着,周圍的人還是能感受到她深深的絕望。
殷親王抱着殷柔,滿臉痛楚地看着牀上的妻子,恨不得隨她而去。
顧水秀朝身後的翠喜說到:“嬤嬤,不能耽擱了,你現在回明秀宮,把我們之前研製的那套工具拿過來,雖然這麼多年沒練可能有些生疏,不過不打緊,馬上聯繫馬上操作,你可行”
翠喜心下一恘,聽顧水秀的口氣她就知道顧水秀在打什麼主意,嚇得兩條腿都軟了,大喘氣道:“娘娘,您真的要這麼做那可是還請娘娘三思啊”
“來不及了,現在沒有時間考慮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了本宮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一切還要看天意,你趕緊回去,那東西就你清楚放在哪裏。”
顧水秀示意美景幾人陪着翠喜一通趕回明秀宮。
殷柔父女聽到顧水秀的話臉上浮現不可置信的驚喜,太醫們則是面面相窺,聽皇后娘娘的口氣,似乎她有辦法,可是他們這些太醫都沒有法子的事情,皇后娘娘打算怎麼辦
這些人裏面最好奇的莫過於白苡仁和白姜離了,兩人都是醫癡,這會兒恨不得立馬詢問皇后娘娘醫治之法,奈何皇后娘娘壓根沒有解釋的意思,說完話便徑直出了宮殿。
他們這些人因爲好奇,也跟着一起出去。
董成虎見顧水秀出來,立馬起身迎上去,擔憂地問道:“情況如何”
顧水秀輕輕搖頭,嘆息道:“尋常之法已經救不了了,非常之時只能用非常之法。”
董成虎等人一臉疑惑地看着顧水秀,白桐羽從小學醫,聞言,立馬脫口而出問道:“母后,什麼
法子”
顧水秀看向白桐羽,沉聲道:“羽兒,這次恐怕要你一起進去幫忙,如今唯一能救他們母子的辦法就是剖腹取子。”
“什麼”衆人聞言,大驚失色。
有幾位太醫嚇得腿軟,直接癱倒在地,這會兒他們總算明白爲何翠喜嬤嬤剛剛會那般失態,感情是人家已經知道皇后娘娘的打算了。
殷親王若不是和殷柔相互扶持着,這會兒只怕要直接暈厥過去了。
殷柔驚恐地問道:“母后剖腹取子那我娘她”
顧水秀扭頭,見殷柔嚇得花容失色,整張臉徹底白了,便安撫道:“這剖腹取子是現在唯一能保大人又能保孩子的法子,這個法子是本宮二十幾年前和翠喜一起研究出來的,只是後面沒能用上,本宮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成功的概率在六層以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事。”
衆人聽了,皆是不可思議地竊竊私語,白姜離激動地站出來跪下請命,“皇后娘娘,可否容許臣在旁協助”
“對對對臣等願意在旁協助皇后娘娘。”其他太醫反應過來,皆是學着白姜離跪下請命。
顧水秀無奈地扶額,笑着搖頭,“不行,裏面的夫人身份貴重,又是女子,剖腹取子必須寬衣,你們不合適,太子妃會從旁協助本宮,無需你們插手,你們就在外面候着,一旦有需要,本宮會馬上喊人。”
白姜離聽了,心下一陣失望,擡頭看了看皇后娘娘身後的太子妃,欲言又止,太子妃乃是一介女子,又不懂這些醫理,如何能協助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也不是醫者,他便不好以這個由頭開口。
不一會兒,翠喜終於拿着箱子過來了,衆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那個長方形的小木箱上,看樣子,那木箱似乎已經有些年月了,上面的木頭泛着歲月的痕跡。
顧水秀見到這個木箱心下感慨了一番,從翠喜手上接過,翻開了檢查了一會兒,衆人在一旁看得分明,這些可都是極其鋒利的小刀,還有大小不一的針等等。
看到這些東西,他們的腿又軟了,那這些東西在人身上比劃,這不是庖丁解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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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水秀檢查了一番,發現這些工具保存得很好,沒有什麼問題,吩咐下人區兩壇烈酒過來,另外吩咐太醫去熬製麻藥,這麻藥裏面有一味是曼陀羅,服食之後可以暫時麻痹人的神經,因着顧水秀也不清楚究竟多久可以結束手術,乾脆讓他們往麻藥裏面又加了些許迷藥。
等準備工作完成後,顧水秀和白桐羽,翠喜對視了一眼,深呼吸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翠喜經過剛剛的沉澱,已經認命的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手還有些顫抖,眼神卻有着視死如歸的堅毅,而白桐羽則還沒完全接受這個事實,幸好她只是進去當副手的。
進去之前,顧水秀又吩咐兩個年長的宮女一起進去,兩人嚇得花容失色,卻不得不恭敬地應下,不敢有絲毫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