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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玉京城外。
“和尚,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元恆笑着開口。
鴻濟和尚點頭如搗蒜,滿臉感慨道:“何止是相信,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
之前,蘇奕一行人闖入皇宮時,他和葛謙一直守在暗中,既是觀察局勢,也是提防被天獄魔庭的修士逃掉。
自然地,他也看到了蘇奕滅殺化靈境大修士化洪臺的那一幕。
直至現在,他心中兀自殘留着震撼之意。
蘇奕問道:“我聽說,天獄魔庭在這一段時間佔據了八大妖山中的四座,除了血荼妖山之外,還有哪三座?”
鴻濟和尚登時冷靜下來,飛快道:“還有寶剎妖山、銀焰妖山、天陷妖山。如今,這三座妖山之地,分別有天獄魔庭的聚星境修士坐鎮。”
蘇奕點了點頭,道:“既然要收拾他們,自當將他們的據點連根拔除。”
說着,他目光看向元恆、白問晴、葛謙三人,道:“現在開始,你們分頭行動,元恆去天陷妖山,葛謙去銀焰妖山,至於白姑娘……你和鴻濟和尚一起,前往寶剎妖山。”
白問晴並非大周修士,對大周境內狀況不熟悉,由鴻濟和尚帶着,倒也不必擔心找不到地方。
“是!”
元恆、白問晴、葛謙皆答應下來。
鴻濟和尚呆了呆,道:“蘇公子,您這是要把天獄魔庭連根拔了?”
蘇奕道:“天獄魔庭的根可不在蒼青大陸,最多……也就把他們當前分佈在大周的力量毀掉而已。”
鴻濟和尚吞了吞口水,猛地一拍胸脯,正義凜然道:“蘇公子胸懷天下,欲解救蒼生於水火之中,和尚我雖不堪,也願爲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元恆等人一陣好笑,只是帶路而已,這和尚卻表露出慷慨赴死般的派頭,太造作了!
“行了,開始行動,我在血荼妖山等你們。”
說罷,蘇奕拎着昏迷中的嬌豔女子破空而去。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女子名叫柳盈,聚星境修爲,天獄魔庭的護法之一。
更重要的是,這柳盈身世不簡單,乃是天獄魔庭掌門的妹妹。
等抵達血荼妖山時,若萬一碰到棘手的局面,當可利用柳盈來進行破局。
“元恆大哥,你可一定要小心一些。”
目送蘇奕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夜空,白問晴目光看向元恆,柔聲叮囑。
“你也是。”
元恆咧嘴笑道,“若遇到危險,就用主人所贈的祕符防身。”
“嗯。”
白問晴乖巧地點頭。
眼見兩人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葛謙只覺一陣牙酸,轉身就走。
見此,元恆和白問晴又聊了片刻,這才分別行動起來。
……
一天後。
血荼妖山。
蘇奕身影從遠處天邊飛掠而來。
一眼望去,這片連綿起伏的山脈,籠罩在淡淡的靈氣之下,岩石草木之間,皆有靈性氣息在悄然復甦。
“和以前果然不一樣了。”
蘇奕輕語。
當初,武靈侯陳徵的青甲軍,駐守於血荼妖山之外,抵禦山中逃竄出的妖獸,護衛一方疆域的太平。
當初蘇奕也是從這裏進入血荼妖山,當時還有寧姒嫿、申九嵩。
也是在這血荼妖山,讓蘇奕見到了鎮嶽王木晞、星崖學宮大長老濮邑、盧長鋒等人。
如今回憶當初的點滴,蘇奕也不免有恍如隔世之感。
時間如梭,最是無情。
當初的他只是武道聚氣境修爲。
而如今,他則是元道聚星境修爲,早不可同日而語!
蘇奕一手拎着柳盈,邁步朝前行去。
盞茶時間後。
遠遠地,蘇奕的神念感知到了一羣武者的氣息。
“這就是天下大勢,要想在這等亂世中崛起,唯有歸順於天獄魔庭,否則,根本沒有我等立足之地。”
“可天獄魔庭乃是魔道勢力,最近一段時間裏,在大周境內殺害了不知多少無辜生民,我們以後爲其效命,豈不也成了十惡不赦的邪魔外道?”
“什麼邪魔外道,這世道哪還有什麼正邪之分,沒看到連大周皇室和潛龍劍宗都臣服了嗎?”
“這……唉!”
……那些武者,有老有少,正聚在一處聊天。
當蘇奕走過來時,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年輕人,這裏乃是天獄魔庭的地盤,你來此地作甚?”
一個白袍老者沉聲問道。
蘇奕沒有回答,目光一掃這些武者,道:“給一個外來勢力當狗,這感覺如何?”
衆人臉色齊齊一沉。
一箇中年厲聲喝斥:“小傢伙,你怎麼說話呢!”
蘇奕笑了笑,道:“那就不聊這些,我現在去殺天獄魔庭的修士,你們是要阻攔,還是袖手旁觀?”
什麼!?
衆人差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瘋了,這傢伙絕對瘋了!”
一個黑衣青年禁不住嘀咕。
其他…sp;其他人也神色怪異,一個少年忽地跑來這血荼妖山,說要殺天獄魔庭的修士,這……的確和瘋了沒區別。
當今大周天下,誰不知道天獄魔庭的恐怖?
“年輕人,你快走吧,天獄魔庭根本不是你能夠招惹,聽老夫一聲勸,莫要做出這等自尋死路的蠢事。”
白袍老者嘆息道。
見此,蘇奕頓感無趣,都懶得再說什麼,邁步朝前行去。
“站住!”
驀地,那黑衣青年厲聲道,“你耳朵聾了嗎,這裏是天獄魔庭的地盤,沒有命令,無論是誰,都不能擅自前往!”
蘇奕頓足,道:“這麼說,你打算替天獄魔庭賣命,阻止我了?”
黑衣青年怒道:“蠢貨,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這些人全都已經歸順天獄魔庭,怎可能會容忍你……”
噗!
黑衣青年人頭落地,血灑當場。
衆人皆是一驚,臉色大變。
蘇奕淡然道:“實力不濟,爲了活命而選擇臣服,談不上壞,而我今天是來殺人的,你們確定還要阻止?”
衆人皆遲疑。
蘇奕沒有再多說,繼續前行。
目送他離開,久久無人敢阻攔。
“這傢伙,未免也太囂張,我們好心勸他莫要送死,他非但不領情,還敢殺人,簡直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