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顧水秀和趙氏滿心擔憂的時候,一聲熟悉的童聲在衆人耳邊響起,“她說謊”
“元正你一大早上哪兒去了”顧水秀髮現董元正先是驚喜,隨後就是憤怒,這孩子還真是不省心,一早就弄得家裏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董元正對上自己母親慍怒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旋即指着躺在地上的孩子,義正言辭地大聲對顧水秀說道:“娘,那女人說謊,是她把小哥哥推到河裏的,我全都看到了”
“什麼”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剛剛還信了周氏的話的村民,全都用憤怒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周氏心下一慌,矢口否認道:“沒有,我沒有,他撒謊,我沒有推人”
顧水秀眯着眼看向周氏,見他眼神閃爍,目光遊離,根本就不敢跟其他人對視,瑟縮着顯得很可憐,但未嘗不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這會兒顧水秀也沒心思繼續追究董元正偷跑出去的事情,把孩子交給趙氏之後,緩緩地靠近周氏,眼中全是肅然。
旁人看到顧水秀這樣子,紛紛後退了好幾步,顧水秀有多厲害她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都能把顧來福一家整成現在這幅樣子,誰要是惹了她,怎麼可能善了這周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會說出顧水秀兒子說謊這種話
“你的意思是我兒子污衊你”顧水秀平靜無波地蹲在周氏面前問道。
“我”周氏我了半天,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心中卻是是這麼想的,自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顧水秀見她眼神閃爍沉默不言,曬然道:“好,既然你認爲我兒子說謊,那我們就等這個孩子醒過來一問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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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驚詫地看向地上的繼子,心中祈禱他再也別醒過來,旁邊的人則全都盯着地上孩子,沒人說話,就看着孩子是不是能醒過來。
董二用力按壓了好一會兒,又把孩子倒掉起來,使勁往下掂,又是大力拍他的後背,這麼折騰了好半天,那孩子終於有了一些反應,沒多久嘴裏就吐出了好些河水,猛咳了兩聲。
周圍的村民一陣譁然,他們本來以爲這孩子活不了了,現在怎麼被打了一頓反而活了
衆人驚嚇得練練後退,其中周氏誇張,竟然大聲尖叫道:“詐屍了”
顧水秀的臉色越發陰沉,慢慢走近溺水的孩子,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幫他順順氣,看孩子幽幽地睜開眼睛,輕聲問道:“孩子,跟嬸子說說,你是怎麼掉到水裏去的”
小孩醒過來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到不遠處的周氏臉上露出一抹驚恐,不敢再看。
他這反應直接證明了董元正的話。
剛剛質問周氏的婦人氣得大吼道:“好啊周氏,你這喪盡天良的,不僅對孩子下殺手,還污衊董家小少爺,把我們騙得團團轉,姐妹們,把周氏這個賤人綁起來,交給村長處置”
旁人聽了紛紛應和,有人立馬拿出一根粗壯的麻繩,不管周氏怎麼哭天搶地的求饒,硬是把她給綁了,連拖帶拉地拽到村長家。
像這樣的事情就是要開宗祠了。
等人散了,顧水秀才讓董二帶着溺水的孩子去鎮上給大夫瞧看看,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顧水秀才有心思跟董元正好好聊聊。
董元正本來一臉正氣傲嬌的小眼神,在對上顧水秀殺氣騰騰的眼睛後,嚇得一秒慫了,慌不擇路地死死抱住趙氏,哀求道:“外祖母,救救元正,娘會把我的屁股打到開花的外祖母救救寶寶吧”
趙氏早在董元正抱緊她的時候心就軟了,再聽了董元正的話更是心疼得不得了,一個勁兒地抱着心肝寶貝地叫着,看那護犢的樣子,顧水秀就知道,她今天是別想教訓董元正。
只不過打不得,她還罵不得嗎
“元正你可知錯”顧水秀唬着臉喝道。
董元正見顧水秀沒揍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娘,我知錯了”
“錯哪裏了”顧水秀還是板着臉,趙氏想說點什麼,對上顧水秀陰沉的臉色,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要顧水秀沒打孩子就好,元正這孩子也是該教訓了,這麼小就這麼能折騰,要是不好好教育一番,以後豈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董元正沉默了一會兒,見沒人替他求情,只好癟着嘴說道:“我不該不說一聲就自己偷偷溜出來玩,讓大家擔心。”
顧水秀沒有出聲,趙氏先看不下去了,和稀泥道:“好了好了,孩子知道錯了就好了,以後好好管家就是了,別唬着臉嚇唬誰呢”
顧水秀一陣氣結,倒也沒反駁趙氏,只是不時看着董元正,回去的路上才緩緩問道:“元正,你剛剛是怎麼看到周氏推那孩子的,你在哪裏看到的。”
董元正見顧水秀不生氣了,高興地露出八顆牙齒,指着不遠處的龍眼樹,興奮地說道:“娘,我早上就是去那裏摘果子了,我摘了好多,不過一邊摘一邊喫,所以忘了時間,擡頭四處張望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婦人站在那小哥哥的身後,就在小哥哥轉身的時候,一把把他推下去了。
我當時想喊叫,可是想到之前董義叔叔說的,遇到危險的時候要自保的情況下才能考慮別的,我就想回去找董二叔叔他們,可是我腿短,還沒爬下樹就看到董二叔叔他們往河邊跑去了。”
經過董元正的描述,顧水秀大概把事情的經過理清楚了,因爲他們家在村尾,這附近人煙稀少,他們家又圍着高高的圍牆,趙氏輕易不出門,所以周氏纔會挑這個河段下手,只是她做夢也想不到一大早竟然會碰上董元正這個意外,正好被他目睹了她害人的全過程。
“元正,想必等會兒村長就會派人過來找我們,到時候你跟着娘過去,有什麼就說什麼,老實交代就成了,一切有娘在。”顧水秀想到心狠的周氏,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她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內裏藏奸的人,這周氏不僅內裏藏奸,還陰狠惡毒,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草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