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歡和厲城安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林夕渾身端詳了一遍厲城安，看着無礙，又覷了一眼蘇意歡，這纔開口，“全身檢查都做了？”
厲城安嗯了一聲，在背後戳了一下蘇意歡，蘇意歡立馬說道：“檢查結果都正常，這兩天恢復的也很好，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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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面上緩和了一些，“以後你倆出門都注意一些。”
一直在一旁的厲玉祁倏地站起身來，“城安，跟我上來。”
厲城安也跟着站起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的就上樓了。
這樣的情形蘇意歡已經熟悉了，目送着兩人上樓了，看厲城安的背影，他也並不是害怕的樣子。
林夕窺着蘇意歡收回視線，朝她招了招手，“坐到這來罷。從上回搬家你倆就忙，沒回來過，今晚留在這過夜。”
蘇意歡還從沒在這過過夜，一時不知道應還是不應，林夕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繼續說道：“城安以前住的屋子給你們都收拾出來了，你們今晚留在這，我和玉祁也能心安一點。”
聽林夕這麼說，蘇意歡明白了，厲城安剛出了這麼個意外，做長輩的總是會後怕的，更何況以厲城安的身份和背後複雜的家庭，有些時候一點小小的意外都不能簡單地放過，更更何況厲城安還是獨子。
蘇意歡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好。林夕頓時喜笑顏開了，“今晚除了給城安燉了補腦湯，我還特意交待做了幾個你喜歡的菜，這回去b市累着了吧？玉祁聽說你趕去b市了跟我感嘆了好幾遍城安媳婦不錯。”
蘇意歡笑了笑，當時那情景自己就一個想法，要過去陪在他身邊。
林夕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又斂了幾分，“澄水灣那邊還住得慣嗎？”
“挺好，就是房子大，衛生是大任務。”
“也對，你上班是晝夜顛倒的來，你和城安就找個保姆，或者鐘點工也行。”
蘇意歡點了點頭，現在每個月她不舒服那幾天，那個阿姨還是會來，她和厲城安提過一次，說不用，不過厲城安沒同意。
林夕繼續說：“你們溫居禮那天我還看到知絡那丫頭也在，聽說你倆在一起工作，那丫頭性子溫和，好相處，你倆要互相幫襯着。”
蘇意歡也應下了，心裏對林夕慢慢要講到的話有了一點猜測。
“羽檸，你們是怎麼認識了？”
“很早之前。”
林夕噢了一聲，“她剛回國，我上回叫走她也是因爲太久沒見面了，想敘敘舊。”
原來林夕還是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蘇意歡也沒打算讓林夕知道她已經知道那段過往了。細細想來，她和林知絡想法是相同的，那個故事裏，誰也不是壞人，夏羽檸也不過是一個陷入感情漩渦裏小姑娘，如今還來責怪，倒顯得無聊了，如若挑明，讓她和夏羽檸去談判或者理論一番，都太可笑了，畢竟過去已過去。
當然，她如果還想要現在的話，蘇意歡也相信，林夕估計又是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那天光明正大的就叫走，絕對不僅是去敘舊那麼簡單的事。
林夕看着蘇意歡沒什麼反應，拍了拍她的手，“玉祁叫城安上去，沒什麼事情，你把不用擔心。”
蘇意歡還沒開口，身後傳來低沉帶着笑意的聲音，“嫂子，這是給我老婆施加什麼壓力？”
林夕回頭望了厲城安一眼，哼了一聲，“護老婆勁還挺大，我能欺負了意歡去。”
厲城安坐下，睨了一眼略低頭的蘇意歡，開口仍帶着笑，“我這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夕這下哼了兩聲，“那把你父親的行事作風也學學，沉穩一點總沒壞事。”
三人又聊了聊厲城安最近應該喫點什麼東西好，其實也主要是林夕和蘇意歡說，厲城安應了幾聲好。不過在聽說蘇意歡已經答應今晚留在這過夜時，他倒有些訝異，但也沒說什麼。
晚上，一家人喫完飯，蘇意歡就隨厲城安回房了。厲城安的房間她以往也進來過幾次，整體裝修隨了這棟樓的古樸風，但一些小傢俱還是和他的風格一致，簡約而不簡單。
兩人洗完澡躺在上，蘇意歡突然憶起，厲城安進她房間是搶了相冊看的，於是她戳了戳正在擺弄電腦的某人，“給我看看你小時候的相冊唄。”
“嗯？”
“紀錄你成長的相冊。”
“沒什麼好看的，沒幾張照片。”厲城安沒動，眼睛還是盯着電腦。
良久，他才發現身邊的人沒聲好大一會了，“我去給你找找。”
找回來的相冊，表面很乾淨，並沒有蒙上灰塵。翻開，第一頁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底下標註着日期，蘇意歡算了一下，是厲城安上大學那一年，那時候，他的頭髮還有些長，甚至蓋住了耳朵，但也能看出造型是有專門修剪的。
再往下翻，就是按年齡排序的，很多照片都是老宅和大院爲背景，而季澈出現在了好幾張照片裏，蘇意歡看着嗤了一聲，“季澈從小就看上去挺惹桃花的。”
“那是，一個學校里長得好看的全是他的後備軍。”
“那你呢，你沒有？”
厲城安從電腦屏幕前移開眼，覷了蘇意歡一眼，“他勾搭本事大，比不過。”
蘇意歡撇了撇嘴，剛準備問比不過那是有幾個，手上的動作沒停，翻了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三人合影，夏羽檸站在他和季澈的中間，穿着一件橙黃色的吊帶裙，裙上映着太陽花，看上去是儼然是一個明媚少女，厲城安穿着白襯衣，臉上雖也有稚氣，但又有一種不同於如今的俊朗。
看着這張照片，蘇意歡覺得嘴邊的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又翻了一頁，還是合影，像是過了一兩年後的，不僅有三人合影，還有兩人合影。
又是良久，厲城安聽見旁邊覆沒聲了，這次放下了電腦，湊過來看照片，伸手環住了蘇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