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覺得身後有一陣寒意掠過,心知肚明那是誰所造成的,也不回頭,就靜靜地聽着他說話。
“剛纔喫的開心嗎?我看你沒喫多少,是不是不對你的胃口?”他輕聲詢問着,一臉的關心。
她搖頭,想了想又點頭:“可能是吧,看來我沒什麼喫大餐的命,還是清粥小菜比較適合我。”
他笑了笑,點了點她的額頭:“等會回去的時候我讓人做你喜歡喫的。”
“好。”她高興起來,他這麼體貼自己,剛纔在他媽媽那裏受的委屈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好了,看你們這麼親親我我的,秀恩愛也有個限度。”白津青走了過來,手上端着一杯茶,漂亮的茶盞吸引了她的目光。
“很漂亮。”她出言說。
白津青愣了下,看着她的目光才知道她在說什麼,不禁搖頭:“果然學畫的人眼光就是不一樣,永遠能發現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她聽了纔回神過來,有點臉紅了:“不是的,我只是恰好看到而已。”
白津青搖頭:“我懂的,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
白津青挑挑眉:“你喜歡?等會我幫你買一套。”
“這應該是古董吧?”她衝口而出,憑着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茶盞的不凡之處。
這也許就是大家風範,無論是什麼都有着不凡的出身,就算是這小小的茶盞也是一樣。
白津衍霸氣的說:“你不相信我?不就是古董麼,我現在就給你買一套來,保證比這套還要漂亮。”
說着還真的要掏出手機來,南璃笙連忙哭笑不得的阻止他:“我只是這麼說說,誰真的要了,天底下漂亮的東西那麼多我要是什麼都要怎麼可能?”
白津青聽了暗暗點頭,這個女孩看起來還真是不錯,只可惜……
他看着白津衍說:“你覺得老媽對她的態度怎麼樣?”
白津衍眯了眯眼睛:“這個無妨,等會我就帶她走人了。”
他不是傻子,一開始是被母親給忽悠了,還以爲她對南璃笙很滿意,結果到了後來越看越不像那麼回事。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帶着她離開好了。
反正他們干涉他們兄弟兩人的婚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白津青想的卻沒有那麼好,皺眉說:“我總覺得她……”
話說到一半,就已經有傭人同樣把茶給他們送了過來。
嫋嫋的茶香緩緩升起,沁人心脾,南璃笙和白津衍一人拿了一杯,對視一笑。
白津青陡然有種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趙穎在一邊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在聊什麼?”
白津衍看了看她,不客氣的說:“我們在說你啊。”
“說我什麼?”她有點愣神。
“說你……”白津衍頓了頓,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風一改說:“喝完茶我們就該走了。”
“怎麼這麼快,那麼久沒回來,怎麼也不多住幾天?”趙穎有點着急,白津衍回來之後還沒跟自己說幾句話又要走,肯定又是這個女人說了什麼。
不禁暗暗的瞪了她一眼,南璃笙莫名其妙的收到她的白眼,無語的很。
也許婆媳之間真的天敵,她感覺自己根本就沒有得罪她,卻總算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趙穎嘆口氣,轉身就走:“算了算了,有個兒子就跟沒有一樣,真是讓我傷心。”
說着在身上摸了摸,忽然頓住了動作。
南璃笙看了,心裏陡然升起不妙的感覺。
“我的手鍊呢?”她擡起手腕,用焦急的聲音問道。
“什麼手鍊?”這次說話的是他們家的大家長,白津衍的父親白國芩。
他不怒自威的坐在一邊,手上同樣端着一杯茶,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眼神依然銳利:“什麼手鍊,沒什麼事情的不要到處嚷嚷,沒見到還有客人嗎?”
他說話倒是不客氣,但是在南璃笙聽來卻覺得有點怪怪的。
趙穎氣得臉色發白:“我的手鍊啊,今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你親手送我的,剛纔還在我手上,現在就不見了,奇怪的很。”
“是不是掉到哪裏去了?你讓人找找。”白國芩說。
白津青和白津衍兩人對望一眼,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白津青用口型聞着哥哥:“你剛纔看到她戴了手鍊嗎?”
白津青搖頭:“我沒注意,女人的首飾,我怎麼會看?”
這兩兄弟都是直男,直的不能再直的那種,平時壓根就沒有注意女人的打扮,更何況那人是他們的老媽?
一時間他們也糊塗了,白津衍看着自己身邊南璃笙,問:“你剛纔看到了嗎?”
她臉色發白,搖頭,剛要說話,趙穎的聲音又響起來:“都沒有,地上也看不見,是不是被人偷了?”
這個話一說出來,身邊的女傭們都嚇了一大跳,趕緊辨白:“不,不,夫人,我們都沒有偷你的東西,您就算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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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紛紛附和,看上去可憐的很。
白國芩皺着眉:“既然不見了就算了,下次再重買一條就是。”
“那怎麼行?別說是你送的,就說它是全球限量版,有錢也買不到,不行,我一定要找出來。”趙穎氣勢洶洶的問着衆人:“真的不是你們拿的?”
衆人紛紛表示沒有。
趙穎哼了哼:“那就怪了,地上找不到,你們又說沒偷,那我的手鍊是長腳了?”
衆人面面相覲,紛紛不語。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客氣了,你們給我去找管家,就說是我說的,你們明天都不要再來了。”
“不,不要啊……”
“是啊,這些真不關我的事情……”
“夫人求求你了,我在白家工作了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就這樣……”
“夠了!你在羅嗦我直接把你們送到警局裏去!”趙穎非但沒有被他們感動,還發怒了。
衆人個個苦着臉,再也不敢說什麼。
白津衍眯起眼睛,覺得事情有點怪,但是也沒多想,這只是一件小事,就對南璃笙說:“走,我們回去吧。”
眼前的事情他不想讓她有了不好的聯想。
南璃笙握握他的手:“還沒跟伯父伯母告別呢。”
白津衍挑眉,帶着她朝着父親走過去:“我們要走了。”
這話在南璃笙聽來硬邦邦地,哪裏像是跟自己爸爸說話的語氣,可是在白津衍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平和了,他每次回家都幾乎會跟父親吵架,像今天這麼平和的絕無僅有。
他在心裏忍不住的想着,看來有了媳婦還真是不錯,讓他的脾氣也好上了許多,看來今天是不會跟家人吵架了。
可是,他高興的太早了,事情的發展正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着。
他看了眼還在被怒氣籠罩着的母親,聳聳肩準備不去跟她說話,反正看她那樣子也不是有心思理睬自己的那種,就拉着南璃笙的手:“我們走。”
南璃笙抿着脣,隱隱覺得不對。
他停下腳步:“你怎麼了?怎麼不走?”
她站在原地,還沒說話,忽然聽到身邊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禁看了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自稱在這裏工作了五年的傭人,大約三十歲上下的女人,長得白白淨淨地,她正在支支吾吾的對趙穎說:“夫人,其實還有個人能接近您的。”
“哦,怎麼不早說?”
“是,是南小姐……”
白津衍聽了握着她的手一緊,眼中露出瘋狂的殺氣:“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那種煞氣讓南璃笙頓時都覺得受不了,更不要說首當其中的那個傭人,只見她一瞬間就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抖抖索索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趙穎對着白津衍沉下臉:“你兇什麼兇?她只是說了句實話而已,用的這麼要打要殺?我又沒有說她偷我的東西。”
白津衍把森冷的目光從傭人身上移開,來到她的身上:“我明白了,您花了這麼大的心思就爲了說這句話,不累嗎?”
趙穎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什麼意思?難道這一切是我故意做的?”
“是不是你心裏自己有數。”白津衍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很,要不是最後他們把話扯到南璃笙身上,他還真沒想到這居然是母親故意做出來的局。
白國芩看到這裏,眼神極快的往妻子身上一掃,沉着聲音說:“你是怎麼跟你媽說話的?就算不是南小姐,難道也不準人家說一句?”
白津衍臉色鐵青:“我帶來的人我自己知道,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的,這件事是故意設計好也罷,是真的也行,反正不關我們的事情,媽媽你不喜歡她以後我也不會帶她來了,就這樣,我走了。”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對方是自己的母親,依着他的脾氣,他估計就要鬧開了,剛纔那段話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
可是這明顯不是趙穎預料到了結果,見到兒子識破了自己的計謀,還對自己產生了怨恨,不禁把氣都發在南璃笙身上,看着兒子拉着她要出去了,就走上兩步大聲說:“我的手鍊還沒找到,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