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墨一手支於桌面,一手輕搭於她肩頭,道:“夫人的妮子,好大的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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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青晏擡頭看他,眉眼含笑的不客氣直言,“侯爺過獎,妾身手心裏的妮子,自然慣着。”
“她是夫人手心裏的妮子,爲夫算什麼?”褚元墨頗爲喫味反問。
小小妮子竟也敢霸佔他夫人的心?哼!
聽這話珞青晏曉得他不爽了,笑彎了雙眼的擡起雙臂環摟着他脖子,嬌媚道:“侯爺自然是妾身的夫君。”
瞧她妖嬈的模樣,褚元墨只覺小腹有股熱氣騰昇,眸色漸沉,單臂將她腰身勾了起來。
“便讓爲夫看看,爲夫在夫人心裏,有多重要。”
青天白日,一看他這神情便知他想幹嘛,她頓時花容失色,“夫唔……”
通往後院的遊廊下,寒竹氣乎乎的快步走着,心裏將虛竹罵了不下百遍,也就未注意到小快步的跟在後邊的虛竹。
“寒竹姑娘。”實在忍不住,虛竹還是叫了聲她。
乍然聽見他的聲音,寒竹以爲是幻聽,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見果真是他,臉色並不好看,連口氣都不好。
“喲,虛竹大哥一向很忙,今兒怎有空跑這兒來。”
聽着這陰陽怪氣的音調,虛竹便知她心中有氣,來到她跟前站定後暗清了清嗓子,良晌才低道,“我爲何來這兒,寒竹姑娘心裏應該明白。”
“我明白什麼?”寒竹一臉莫名其妙的瞪眼他,轉身繼續走,他則亦步亦隨的跟在後邊,“虛竹大哥跟着侯爺進進出出,侯爺的心思這般難猜,虛竹大哥也是隨了侯爺,夫人都常說,侯爺心裏想什麼夫人也看不懂,何況我們這些奴婢更不明白了,又不是你們肚子裏的蛔蟲,還指望別人明白,真逗!”
“寒竹姑娘不明白,爲何還與我眉來眼去的。”虛竹直言。
寒竹的臉蛋瞬間紅透,轉回身粗暴的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咬牙切齒低吼他,“誰與你眉來眼去?我還要問你整日沒事兒淨站院門口做什麼?你以爲你是柱子呢?天塌下來你能頂着?還是下大雨你擋住?不曉得你很礙眼嗎?”
虛竹故作不懂,老實的一一回答她的問題,“你與我眉來眼去。整日站院門口爲了與你眉來眼去。我就當你的柱子。別人的天塌下來我是頂不住,但你的天塌下來我相信我能頂得住。下大雨我也能給你擋雨。我很礙眼,尚未有人說過,目前只你說,因此只礙了你的眼,以後也只礙你的眼。”
他每回答一個問題,寒竹的臉皮便紅一點,最後直接紅成晚霞,羞得無地自容的轉身便跑,卻被虛竹快一步抓住她手。
“我心悅你。”
寒竹驚呆,恰好有妮子迎面走來,見他倆拉拉扯扯的樣子,便知有內情,垂着頭快步過去了,還不時回頭看他倆。
“你…你放手。”寒竹真是恨不能封了他嘴巴,大白天的說這種不害臊的話。
虛竹未理會她的話,繼續道,“夫人說要將你許配給我,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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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用力甩掉他手,揹着他氣道,“無意是你,接受也是你,當我是沙包拋來拋去嗎?走開,少來煩我!”說罷跑着離開了。
虛竹未再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才轉身。
也就一小會兒的工夫,整個侯府都在傳雙竹手拉手之事,寒竹羞得壓根不敢出門兒,綠妮子特意拿這事兒逗她。
虛竹不畏謠言,每日隨褚元墨出去歸來,手裏總會有東西轉交到寒竹手裏,要麼是小玩意,要麼是喫食,剛開始寒竹還不要,小玩意給了小公子,喫食分給了聽青院的妮子們,自個一點也不佔。
今兒午後有些日頭,不涼不熱,溫度適宜,珞青晏抱着兒子在院子裏曬太陽,打趣起了寒竹。
“虛竹這般有心,回回回來都帶玩的喫的,真不是一般有心,瞧瞧侯爺,回來兩手空空,連點驚喜都沒有。”
“侯爺人回來啦!”綠妮子抿嘴而笑。
“難道虛竹人便未回來?”珞青晏睞眼不吱聲的寒竹,見她耳尖紅紅的,又道,“這般好的男子,寒竹你若實在無意,便讓給別人吧!”
寒竹當下有些急了的轉眼看她,話未出口,外邊有妮子走了進來,福身道,“夫人,虛竹方纔經過府門前,讓人將這個拿進來給寒竹姑娘。”說罷將東西規規距距的放到石桌上,福了福身,轉身走了。
一衆的目光甚是曖昧又羨慕的望向寒竹,寒竹紅了臉,瞪她們,“看什麼看,你們要便要,不要便扔了。”
李嬤嬤看不過去了,數落起她來,“你這妮子怎這般糟蹋銀錢呢?這好歹也是虛竹花銀錢買的,又是他的一片心意,你說扔便扔,不中意便明說,也免得虛竹燒錢。”說罷將東西打開來,“瞧瞧這回又買的什麼。”
綠妮子湊過去,“哇”了聲,“李記的胭脂水粉哎!虛竹可真捨得!”
“是嘛?”珞青晏都湊過去看,還拿起來打開蓋子聞起來,以指點了點胭脂餅面,指腹捻磨着指間的胭脂粉,“這是李記新出的胭脂,沒有十兩買不着呢。”
綠妮子聽了驚呆,轉頭去看同樣有些傻眼的寒竹,故意伸手輕推了下她,“真不要?那我不客氣了,謝——”
“謝”字尚未說完,寒竹將胭脂水粉一把搶走揣在懷裏,沒好氣道:“這是給我的,又不是給你們。夫人不缺胭脂水粉,比這好的多了去,嬤嬤老了,用不着,綠姐姐想要,早點尋個好良人不就有了。”說完扭身回了西廂房。
李嬤嬤瞪着她背影有點氣的“嘿”了聲,轉頭對珞青晏與綠妮子不滿的大聲嚷道,“這妮子說話越來越沒個分寸,什麼叫老了用不着?人家太后都還用着呢!”
“就是。”綠妮子附和大聲嚷着,“她這是故意向奴婢炫耀她找到了好良人,奴婢沒有!”
珞青晏也跟着大聲嚷,“她也暗指我沒有侯爺送東西,她有,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三人前後說完,各自捂嘴偷笑。
前院的一名妮子又走了進來,福身道,“稟夫人,府門外有位叫雪松的姑娘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