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褚元墨與珞青晏雙雙自內室出來,李嬤嬤見他倆都是一身白,感覺又搭又精神,笑眯了雙眼。
“侯爺,夫人這身衣裳挑得好。”
褚元墨低頭看身上的衣服,再擡頭看李嬤嬤,“這是夫人挑的。日後夫人添置衣裳,不論春夏秋冬季,夫人有的顏色,也給本侯添一件。”
“是,侯爺。”李嬤嬤笑着福身。
珞青晏納悶兒,“侯爺,衣服的顏色和樣式要挑自個喜歡的,穿在身上心情纔好。”
“夫人覺得好的,定然是極好的,不必再挑。”他說罷,率先步出院廳。
珞青晏看着他出去,張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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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提醒道,“夫人,快些走吧,莫讓侯爺久等。”
珞青晏這纔跟上,帶着寒竹一塊上了馬車。
馬車廂內,褚元墨已端坐在裏邊的左位,珞青晏自然而然在右位坐下,剛坐下,左手便被旁邊人一掌握住拉到右腿上搭着,他還一臉無事人般,仿若理應如此。
見他不說話,珞青晏也不說話。
到了鎮公國府賓客絡繹的府門前,褚元墨率先下來,馬伕已搬了下馬凳,寒竹站在一旁等着攙扶,可珞青晏一鑽出來,便被褚元墨伸手扶着下來。
當着如此多人的面被自己夫君扶下來,珞青晏臉皮發熱,放眼京城,有誰家如此的?還不都是由着妮子,他倒好……
“夫人有事,便差人遞話與我。”進去前,褚元墨叮囑珞青晏。
她乖順的點了點頭。
二人便一前一後相差一步的進鎮國公府。
“楚侯、楚侯夫人到——”
鎮國公府今日嫁四姑娘,雖是下嫁寒門,卻也嫁得體面,畢竟日後在婆家過得好不好,也是看孃家看不看重。
一向囂張跋扈慣了的趙四姑娘,在得知竟全京城公子哥都不願娶自己之後成了全京城笑料,足足消沉了好長一段時日,直到今日出閣都未出過府門。
今日出閣,趙四姑娘一點笑容都未有,因爲她曾鬧過不願出閣,願意伴青燈古佛,可全府上下的長輩都不同意,不嫁也得嫁,嫁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兒。
褚元墨被同僚請走後,珞青晏便去尋林夫人,林夫人因着不受林大人待見,在京中貴婦圈內並不入眼,甚是尷尬的一個人坐在一旁。
珞青晏走過去,一路上諸多貴夫人請安,林夫人見了她也趕緊起身禮見。
她笑着伸手扶林夫人平身,而後過來一位貴夫人,拉着珞青晏說話。
說着說着,又有幾位夫人湊過來,這八封便打了開來。
珞青晏是未曾想到的,關於傅府及傅芊兒的八卦,昨兒寒竹纔在林府說了,如此快便在這裏聽見,周素芬那根舌頭當真不是一般的長。
“楚侯夫人應當曉得吧?皇太子側妃如今在宮中可不好過啊,聽說後宮的各宮小主都瞧不上她,不是這兒出錯便是那出錯。終究是寒門出身,自身又無一點才藝,入宮至多也是貢獻那副乾淨的身子,還有什
麼?”
一旁的貴夫人們也是如此認爲,珞青晏卻只是一笑。
“皇太子側妃入了宮自然會得皇太子心,我記得她入宮那夜皇太子便醒了,還行了禮,之後聽說甚得皇太子歡心,怎可能有各位夫人說的那般。”
“皇太子側妃若有楚侯夫人一半,也不至於如此,妾身聽說楚侯夫人與皇太子側妃交情頗好,可是真的?”
珞青晏想起與傅芊兒曾經有過的情誼,面上雖保持着微笑,眼底卻是冰凍三尺,“怕是讓各位有所誤解,並無交情頗好之說,點頭之交倒是勉強算得上。”頓了頓,“似我與各位夫人一般,湊在一起可聊天,分別亦可拋至腦後。”
後邊的話一說,夫人們面上都有了些尷尬。
“你們都說的什麼話呀,楚侯夫人最拿手的不是與妾等聊天,而是馭夫有道,趁着今兒,還不趕緊向楚侯夫人討教一二,如何將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這一帶起頭來便個個來了勁兒,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珞青晏聽着她們自顧自在那兒講,才曉得京裏一夜間又有了對她的新傳聞。
說她兇殘,逼着楚侯對嫡兄用刑,將嫡母送至衙門,她的剋夫煞性已在侯府蔓延,如今珞相公恐官位難保也是因她這個女兒而起,今日更是不敢請珞府,因爲是她讓珞相公幫傅夫人嫁入傅府,傅府之事她也插手,傅芊兒纔會在宮內不順。
“各位夫人,你們方纔說的所有話,都是聽何人說的?竟說得連我都相信了。”她嘴邊噙着淡笑詢問。
那幾位貴夫人看眼一直未吭聲的林夫人,其中一人道,“楚侯夫人既與林夫人來往,自是曉得林大人的寵妾周姨娘,除了她,還能有誰曉得如此多的消息,周姨娘的妹妹可是傅尚書的寵妾,傅夫人與林夫人可是半斤八兩呢。”
林夫人聽了,頭垂得更低,轉身到一邊去。
“寵妾又如何?能與正室比嗎?”珞青晏掃視那幾些個貴夫人,“再寵,她也不能以正室的身份出席正式場合。莫非各位夫人都覺得你們的夫君應當攜寵妾出來,而非各位夫人?如此那可真是悲哀。我家侯爺事事要與我商量,我若不同意,此事便不再議。”
“那是因爲聖上的聖旨言明不可納妾。”
珞青晏道,“那他也可在外邊養小妾。”
“那是因爲楚侯夫人欺霸夫權。”
“就是,楚侯夫人嫁入楚侯府那日楚侯走的後邊兒,可不就被欺霸了嘛,老祖宗的話仍是有道理的。”
“楚侯夫人,我們可是善意提醒你,男人在外邊就得有面子,尋歡作樂、逢場作戲是正常的,你這樣欺霸,早晚楚侯的官爵都丟了。”
“男人懼內並非好事兒,尤其是在朝爲官的,又似楚侯這般得聖恩的,楚侯夫人自個好好思量。這滿朝上下,哪個不曉得楚侯被楚侯夫人欺壓得事事經過楚侯夫人的嘴。”
珞青晏並不想與她們一般見識,她今日要達的目的已經達成,無必要與這些貴夫人解釋褚元墨是否懼內。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好奇。
若沒有聖上的聖旨,侯爺會不會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