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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瓏淵那深邃的眸光早已洞察了冷玉寒的心思,這傢伙一直以來都在暗中跟自己較量,可嘴上卻不承認,還要裝出一副豁達的模樣。
好勝是男子的天性,這沒什麼好遮掩的,這世間難道真有永遠都願意屈居人下的君子?
“如你所願,我輸了。”冷玉寒憤憤的丟了一句,拿起酒壺仰頭灌下一口,任由那辛辣醇香的酒水淌入喉中。
是的,他輸了。
難得得到了至親的支持,他們願意讓他翱翔天際,本應該遵從內心深處真正的慾念,可冷玉寒最後還是輸給了自己的心軟,選擇與鎮國府共進退。
明明他十分清楚鎮國將軍的手段,只要他遠走高飛,父親一定能將事情辦得滴水不漏讓人抓不到把柄,從此讓冷家大少爺徹底的遠離喧囂,再無瓜葛。
或許他曾經也想過一走了之,可真的將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反而無法自私的狠下心來。
“輸還這麼高興?”慕瓏淵分明感覺到此時的冷玉寒好像又變回了從前的模樣,他終於釋然了那一份不甘心?
只見對面這冷峻的男子幽幽的瞪了他一眼,可心中卻有種久違的感動。
幽王真是個可惡至極的人,爲何他總是這般輕易的就把自己看穿了?
仔細想來,從前每每心情陰沉亦或者喜悅,慕瓏淵只需一眼就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也是就從那時起,才把他當成了知己。
不苟言笑的冷家大少爺總是讓人望而卻步,唯獨厚顏無恥的幽王。
這個人從不掩飾他的目的,幾近霸道的以朋友之名利用着自己,其實冷玉寒知道,雖然嘴上恨極了慕瓏淵的手段,可他莫名有種能力,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
而這種默契,是太子無法給與的。
點頭之誼常有,可莫逆之交難求。
“慕瓏淵,停止你的揣摩。”冷玉寒沉下臉色,除了自己誰還能忍受這個人?
慕瓏淵笑得更深了,他接過對方手中的美酒,幾乎要忘了上一次與冷玉寒在院中對酌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肯來求本王,本王也很高興。”
求?
“交易!這是你先提出的交易!”冷玉寒咬牙切齒的駁道,這個人當真不肯放下他那高高在上的態度?莫非還想逼自己與他翻臉反目?
這兩名男子四目相對,一陣沉默之後,竟不約而同的給對方斟了杯酒。
氣氛忽然有了些許生硬,慕瓏淵不開口,而冷玉寒也相顧無言。
直到酒過三巡,那冷峻的男子似乎有些微醺,他不滿的看向慕瓏淵,“不問我在錦衣衛過得如何?還是說,我的一舉一動皆在你的掌控之中?”
面對冷玉寒的質疑,慕瓏淵輕輕一笑,“變聰明瞭。”
不錯,其實錦衣衛裏一直都有幽王的眼線,他豈會真的將毫無作戰經驗,不懂得爾虞我詐的冷玉寒丟進去不管不顧。
替皇家辦事,辦的還都是那些兇險無比暗無天日的髒事,一步步的讓冷玉寒瞭解這個國家金玉繁華之下,是怎樣的暗流涌動。
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莫非不久前的一次任務,冷玉寒發現了自己其中一名一直以來默默無聞的部下,在暗中幫他收拾殘局,那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此人身手平平,卻深諳機關謀術,之前自己犯下那等大錯,害得整個錦衣衛差點兒全軍覆沒,這個人就事先提醒過他,奈何當時自己被衝昏了頭腦。
細細想來,錦衣衛中爲何會有這麼一個不求得失的能人?而且還一直守在他身邊。
冷玉寒深深的看着對面的慕瓏淵,明明先前自己還想取他性命,可他還是不計前嫌暗中命人保護着自己。
一直以爲幽王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可實際上,自己纔是那個被嫉妒矇蔽了雙眼的人。
冷玉寒很快想起了從前,“你曾說需要我爲你辦事,可實際上你手中能人如此之多,他們也能替你完成。”
如果慕瓏淵沒有事先安排,自己不一定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可到最後,他還是讓自己攬下了這份功勞。
曾經冷玉寒覺得自己是懷才不遇,苦無機會證實本領,可實際上……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沒有了幽王相助,就一事無成的廢物。
“本王需要的是你這張臉,難道,還能把你的臉剝下來?”
慕瓏淵戲謔的回了一句,起初他接近這位冷大少爺,確實只是爲了利用鎮國府的名頭,雖說那些事情交給閻幽軍也定能辦妥,就是費事了些。
可後來,他發現這位冷大少爺與這個辰國中的紈絝子弟不太一樣,很有自己的想法。
仔細想來,當時他的心情就好像是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覺得若不做點兒什麼,很可能這個有趣的人也會漸漸變得腐朽,那便可惜了。
“爲何你總是這般喜歡戴着惡人的面孔?論拉攏人心的手段,太子殿下比你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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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寒毫不客氣的諷刺着,可卻有種怒其不爭的味道。
明明慕瓏淵是真心的爲他打算,卻偏偏要做那麼多讓人誤會的事情,人心是薄涼的,很容易因爲一點兒不順,就將旁人先前給予的恩惠全部忘得一乾二淨!
“所以呢,你還要回去?”想必,冷玉寒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那位人人稱讚的太子殿下,並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完美無瑕。
只見冷玉寒安靜了下來,隨後又惡狠狠的瞪了慕瓏淵一眼,“我今日來是和你談交易的,並非和解!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會!”
“……”這口是心非的本事,他倒是跟慕元學得有模有樣。
“你先前說只要我願意放下,你便幫我重振冷家,我考慮清楚了。”
他不會再有半分的猶豫,確實,僅憑他一人之力太難,記得慕瓏淵說過,有可以利用之人也是一種本事。
所以如今,換成他來利用幽王的權勢。
“本王就知道你別無選擇。”慕瓏淵再次露出了那種冷玉寒最討厭的傲慢。
“……慕瓏淵,你就不能敗一次?”
“你怎知本王不曾敗過?”他不就栽在那個丫頭手中了?
冷玉寒當即挑了挑眉,何時?
只見慕瓏淵嘴角微微一勾,冷玉寒立刻捕捉到他眼中的得意之色,瞬間明白了什麼。
“閉嘴!”再次咬牙切齒的丟了一句,冷玉寒分明覺得慕瓏淵是在炫耀從他這裏奪走的東西。
可是心中,卻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難以忍受的難堪。
這一夜,他沒有再提起夏淺薇,冷玉寒知道,那少女只能成爲他此生一段遺憾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