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白隨手拿起一疊信紙遞給他。
“我看過了。”姜若白掃了眼，便收回目光。
“哦？看來小七這丫頭的確是聰明。”姜慕白很快便意識到，姜寧幾乎與他差不多時間查到了牧劍頭上。
這就很難得了。
雖說姜寧在宮裏，看起來方便一些，但她如今艱難的很，無法自由進出東宮。身邊能用的人，也唯有一個孤城。
孤城麼，武功是高的，也忠心，但畢竟腦筋不夠靈活。
當侍衛夠了，做幫手卻稍顯不足。
在這樣的情形下，她還能如此準確迅速的查出真兇，可見是個有腦子，有手段的。
姜慕白對弟弟不由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這麼好的丫頭，怎麼就沒從我老婆肚子裏生出來。”
“有你這麼做大哥的？佔你兄弟便宜是不是？”姜若白倒也沒惱火，端着酒杯，不緊不慢喝着，“剛纔也不知是誰說，侄女跟自己閨女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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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姜慕白嘿嘿笑起來，“老二，我有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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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也許將來，咱們整個姜家，都要依靠七丫頭。”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姜若白笑道，“咱們兩個年紀也逐漸大了。家裏的男丁，倒也還不錯，但若說大出息，可能就不見得有。”
他放下酒杯，朝信件擡了下下巴：“這個牧劍，什麼來頭？”
姜慕白大將軍親自出手，肯定比姜寧查的更多。
姜慕白美滋滋的吸了口酒，咂摸了一番滋味，才說：“這小子，從七八歲開始就跟隨太子身邊，是太子的陪練。”
李泓遠身爲皇子，自小讀書練武，有伴讀，就有陪練。
當然，這些伴讀陪練，也不是什麼人都擔任的。
那都得是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
姜若白道：“這我還能不知道？說點有用的。”
“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個牧劍的身世簡單的很，是錦貴妃孃家的子侄。”
把自己孃家的子弟送來給皇子做陪練，這太常見了。
是個人都知道要提拔自家人。
這樣於雙方都有好處。
自家的子侄，底細性子都清楚，對皇子也會忠心耿耿，將來可以輔佐皇子。
姜若白皺眉：“既如此，這個牧劍不至於背叛太子吧。還有什麼人值得他背叛跟了十年的主子？還能查出別的來嗎？”
姜慕白微微搖頭：“牧劍是錦貴妃孃家親戚的孩子，夫妻倆都不在人世了，這牧劍獨自住在京都，沒有娶妻，平日裏除了跟隨太子左右，也沒別的什麼人來往，人際關心簡單的很，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背叛太子，謀害貴妃之人。”
姜若白微微笑道：“水至清則無魚。往往看起來越簡單的人，越值得懷疑。身爲東宮右金吾衛統領，他可能這麼簡單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還在查呢。這事兒一時半會急不來。”
“剛纔我見過小七，小七的意思，如果牧劍並沒有背叛太子呢？”姜若白緩緩問，“如果，太子就是謀害貴妃的主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