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溱很怕最近反常甚至偶爾會失控的自己，做出自己一直剋制着不能做的事情來。
站在他辦公桌前的女人卻雙眸含霧：“溱哥，爲什麼？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還比不過一個替身嗎？你何苦這般羞辱我？”
女人說完便用力的隱忍着眼眸中的霧水，咬着紅脣，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嚴溱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以前的秦小凡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總是替他着想。
可是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小凡，皮囊還是那副皮囊，可是性情已經變了。
無論是對着自己嘶吼，對自己下藥，還是此刻在自己面前委委屈屈的樣子，目的都只是想要跟自己在一起。
可是兩人在認識的那一天開始便註定了不能在一起，這一點他心裏清楚，秦小凡心裏也非常的清楚。
況且秦小凡也很清楚，自己的心在那次受傷後，便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飛走了。
嚴溱緩緩睜開雙眼，語氣聽上去柔和了些，但是仍然沒什麼溫度：“小凡，回去吧，沒有必要，不要再見了。”
秦小凡噙在雙眸裏的霧水因爲嚴溱的話，瞬間化成滾燙的淚珠，順着臉頰滴落了下來。
“溱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就算讓我做替身，我也願意。”
從二十歲那年，她第一眼見到嚴溱開始，便再難以將這個男人從自己的心裏拔出去。
即便是所有人都想要嫁的濱城大名鼎鼎的嚴少，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身上的那份和煦溫暖以及溫柔，又怎麼會是嚴辰夜那種冷情凌厲的男人會有的！
嚴溱眉心輕輕皺起，再次開口，語氣裏多了危險的氣息：“小凡，我們是兄妹，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倘若是別人，已經不是不見這麼簡單了。”
秦小凡哭着搖頭：“不，溱哥，我不要和你做兄妹……不要做兄妹，我愛你，愛了整整八年了。”
秦小凡說話間已經撲到了他的辦公桌上，想要隔着辦公桌去拉他的手。
嚴溱嘆了口氣，往回縮了縮，拿起自己的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伊莉莎，將她弄出去。”
對着電話說完，嚴溱又看向對着自己哭着搖頭一直說“不要”的秦小凡。
“小凡，以前的錯事我既往不咎，不要再錯下去了。我不愛你。”
嚴溱說完，便側頭朝着辦公室落地窗的方向望去。
秦小凡哭着自嘲般的笑了一聲：“所以，你愛她愛到了連她的替身都愛？”
秦小凡的這句話，讓嚴溱的大腦陷入了混亂。
他是愛葉未晞的，愛到不希望她受一點傷害和委屈。
對於方婉如呢？只是因爲是葉未晞的替身嗎？
嚴溱其實在內心問了無數次自己這個問題，但是他自己也理不清楚對方婉如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或許正如秦小凡剛剛問的，他是因爲愛她，所以連替身都一起愛了，甚至在替身走了以後，自己居然總是感覺到空虛！
面對嚴溱的沉默不語，秦小凡彷彿是更加確認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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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伊莉莎便帶着兩個保安進了總裁辦公室，只是在動手前，伊莉莎還是恭敬地說了句：“秦小姐，冒犯了。”
秦小凡揚了揚自己的下巴，儘管臉上還有淚痕，但是整個人彷彿又回到了有幾分優雅的狀態：“我自己會走。”
說完，秦小凡又看了一眼嚴溱，才眸色不甘的走出了嚴溱的總裁辦公室。
一直親眼見着秦小凡離開，並且將秦小凡拉入了進入嚴氏集團的黑名單後，伊莉莎才重新回到了嚴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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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已經重新低頭工作的嚴溱，伊莉莎恭敬地道：“總裁，秦小姐已經離開了，以後也不會再來公司騷擾您。”
嚴溱輕輕嘆了口氣，停下了手裏根本沒有心思繼續的工作，擡起俊臉對着伊莉莎道：“伊莉莎，前幾天我去看文浩，他問我他的媽媽去國外學習，什麼時候能回來？你說，我該怎麼回答他？”
伊莉莎垂下頭：“總裁，屬下不知。”
嚴溱又輕輕嘆了口氣，他很驚訝嚴文浩會怎麼忽然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兩歲多的孩子，心智卻異常的成熟。
嚴溱又道：“我問他誰告訴他媽媽去了國外學習，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伊莉莎仍然垂着頭：“總裁，屬下不知。”
嚴溱輕聲笑了笑：“他說是小姨告訴他的。”
伊莉莎微微擡了擡頭，看向了嚴溱。
滿面的苦澀！
讓人看着心疼。
伊莉莎拇指的指尖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食指中間的關節。
只是嚴溱後面的一句話，卻讓伊莉莎的銳利的雙眼瞪了起來。
“你說她如果是真的去了國外學習該多好。這樣我就不用再編謊言欺騙文浩了。”
嚴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將自己心底所想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腦海裏翻滾着方婉如在國外留學的樣子，當然，都是他意想出來的。
想着想着，畫面總是虛幻和不真實的。
嚴溱深吸了口氣：“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伊莉莎點頭，輕輕退了出去。
嚴溱卻猛地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全掃到了地上。
雙手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頭：爲什麼連個替身都不願意施捨自己！爲什麼！
再次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黑暗中……
秦小凡開車離開嚴氏集團後，回了自己的公寓，林薇住院後不久，她便離開了嚴家老宅。
而且現在林薇病房外有嚴辰夜的人守着，她去了也沒有意義，況且伺候了林薇那女人這麼多年，她早就厭惡了。
她偶爾會去看林薇，也只是想要看看那個女人病發到了什麼程度？
回到公寓，盯着牆上貼着的已經被她劃了千百次的大幅照片，秦小凡又拿起刀子，在上面狠狠地劃了上去！
一直道秦小凡劃累了，她纔將刀子一扔，扔到了一邊。
只是刀子落地的聲音像是一道奇異的靈感似的，在秦小凡大腦中發酵成形，盯着地上白花花的刀片，秦小凡的嘴角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