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沒人來救咱們,恐怕我們這對仇人得一起餓死在這裏。”
田燁又補充了一句,她並不在意谷輕硯說的話。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是真正的軟硬不喫、油鹽不進,也不知道跟張氏什麼仇什麼怨。
但誰叫他是個有底線的人,即使是仇人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很好奇,小姑娘,張氏到底怎麼得罪你了?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地要搞垮我們?”
田燁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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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誰小姑娘,我可不小了。”
“呦,那你多大了?”
“……”怎麼辦,好不想理這個人哦。
“二十六。”谷輕硯還是回答了。
竟然之比他小一歲,確實不是什麼小姑娘,而是個大姑娘了。
田燁又打量了面前的女人幾眼,很是驚訝。
明明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尤其是剛纔淋了雨,谷輕硯短短的頭髮溼漉漉的貼在她臉頰上。
配上她受了傷之後無助的神色,更顯得稚嫩了。
“好吧,二十六歲的大姑娘,說說你的理由。”
田燁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他發現這個女人其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冷酷,至少在他幫忙治傷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跟張氏明明就是一夥的。”
“是,我是張氏集團的總經理,所以我能代表張氏,如果說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完全可以當面告訴我,沒必要採取那些極端的手段。”
谷輕硯沒想到田燁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抿了抿嘴脣,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張氏在生意上和沈家有很多往來,可以說是相互依存的。你們根本就是四大家族的走狗!”
“四大家族?”
糟糕,說漏嘴了。
谷輕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刻警惕地閉上嘴。
之後無論田燁再怎麼問,她都不開口了。
然而受傷後的失血過多讓谷輕硯精神很差,她很快就不自覺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田燁就坐在一旁守着她。
到了夜裏,谷輕硯發燒了。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溫度也隨着太陽的落山而驟降。
田燁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燙的嚇人,她的臉也因爲上升而顯出了紅暈。
發燒似乎讓她的意識變得模糊了,田燁聽到她嘴裏似乎在嘟囔着什麼。
田燁低下頭湊近她,他隱約聽到了幾個字眼。
“冷”和“媽媽”。
但是山洞裏除了石頭就是土,沒有什麼可以取暖的東西,外面都是溼的,就算撿來樹杈也生不出火。
田燁有些焦急,救援隊不知道多久才能來。女人的傷口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現在又發起了燒……
現在只有一種辦法能幫她了。
田燁再心裏默唸幾遍“多有得罪”。
接着他也躺倒在石塊上,並輕輕挪到昏迷中的女人身邊,用自己的身體貼着她的。
感受到暖意的谷輕硯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嘴裏的咕噥聲也漸漸停止了。
……
第二天凌晨時刻,救援隊終於找到了他們。
當沈容澈帶着一隊人衝進山洞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有些溫馨的一幕。
一男一女兩個人躺在一塊大石上相擁着,女人完全被攬在了男人的懷裏。
他們看起來頗爲相配,抱在一起時兩具身體像是拼圖一般完美契合在了一起。
儼然一對恩愛情侶的模樣。
沈容澈看着陷入沉迷中的兩個人,暗自挑了挑眉。
看來他這個大舅哥豔福不淺吶,都墜崖了還有美人相伴。
“把兩個人分開吧。”
沈容澈吩咐手下道。
於是田燁和谷輕硯被分別擡上了兩個擔架。
被人移動的動靜吵醒了田燁,他睜開眼睛,再次感到渾身上下都在痛。
昨天的那些傷口沒有好好處理,有一部分可能已經發炎了。
看到沈容澈,田燁說了句:“謝了。”
“嘖,別急着謝我了,好好治你的傷吧。”
“對了,那個跟我一起的……”
“你說被你抱在懷裏的那個女人?放心吧,比你先被擡走了,她傷的重,得送去急救。”
田燁點點頭,放下心來。
“怎麼,兩個人相依爲命一晚上,發展出革命感情了?”
沈容澈打趣道。
“別胡說,她就是找張氏麻煩的那羣人的頭兒。”
“是麼,你問出什麼了?”
“她嘴巴挺嚴實的,沒透露多少,不過昨天她提到了你們沈家,還說了一句‘張氏是四大家族的走狗。’”
“四大家族的走狗?這麼說他們的最終目標也是四大家族。”
“應該是,她好像不想讓我知道他們是衝着四大家族來的,說漏嘴了一句之後無論如何也不肯再開口了。”
田燁補充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用不着操心這些事,養好傷再說,這段時間我和茉兒會一起盯着張氏,放心。”
這些打張氏主意的人竟然也是衝着四大家族來的。
真是肆無忌憚的傢伙們啊。
先是餘家、墨子寒,然後是敏斯特,現在那夥人都敢直接在洛城爲所欲爲了。
這麼龐大的勢力,到底背後會是誰在操縱?
……
田燁在醫院處理好了傷口,躺在病牀上他不自覺地回憶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在山洞裏面擁抱在一起過夜。
田燁不禁有些失笑。
他甚至還不知道那個彆扭的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傷勢恢復怎麼樣了。
因爲他的受傷,沈容澈已經暫時接手了張氏。
沒有不停彙報工作的屬下在身邊,田燁竟然覺得有些寂寞了。
“那個和我一起被救出來的女人在哪裏?”
“她應該剛結束手術沒多久,就在樓上,我們的人一直守着她。”
“行,我有點事還需要問她,帶我上去吧。”
“老闆您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嗎?”
“不用,小傷而已,走吧。”
田燁想去看看那女人的傷勢情況,同時也想——見見她。
輕敲了兩下門,裏面並沒有傳出對方迴應的聲音。
也許是睡着了吧。
田燁直接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踏進了病房裏。
病房裏的窗戶正大大地敞着,窗外的風輕輕撩起潔白的窗簾。
病牀上卻是空空如也,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