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濮高興不起來,當看到極遠處的尺簡素還在高興時,總覺得心中有些發堵。
他忍不住道:“尺簡素,你爽什麼,妙什麼呢。”
尺簡素嬌軀一抖,霍然轉身。
當看到曾濮時,少女臉上那喜悅的笑容頓時凝固,如刀鋒般犀利的眸瞪大,“你這傢伙何時來的?!”
看着她如呆頭鵝似的模樣,曾濮心中暗爽,心情莫名地高興起來,嘴上則嘆息道:“抱歉,驚醒了你成爲第一的美夢。”
尺簡素:“……”
少女揉了揉自己那齊耳短髮,眼眸一點點變得凌厲,被曾濮這般調侃,她明顯有些惱火和生氣了。
曾濮連忙道:“別衝動,咱倆都一樣,不是第一。”
尺簡素不禁意外,道:“那第一是誰?”
曾濮露出一抹苦笑,道:“除了蘇奕這傢伙,還能是誰?”
蘇奕!
尺簡素明眸微凝,旋即卻笑起來,愉快道:“原來你纔是老二啊,那就好。”
曾濮看瞪眼道:“什麼老二,你怎麼能罵人呢!”
尺簡素雙臂環抱胸前,如刀鋒似的眸掃了一下曾濮的褲襠,冷笑道:“我可不止敢罵人,信不信我找個機會,把你的真老二剁了喂狗?”
曾濮擋下冷颼颼的,下意識加緊雙腿,額頭直冒冷汗,道:“小姑奶奶,你不改改這種剽悍的作風,你就是長得再漂亮,身材再撩人,男人見到你也會直接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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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尺簡素神色不對勁,曾濮見好就收,連忙道:“行了,我有正經的事情要說!”
尺簡素鄙夷道:“不正經的說完了?”
曾濮苦笑一聲,道:“這次真的是正事。”
尺簡素道:“你說。”
深呼吸一口氣,曾濮神色嚴肅,認真道:“剛纔,蘇奕跟我救助了。”
說到最後,他眉梢不由浮現一抹得意。
尺簡素呆了片刻,呵地笑起來,道:“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蘇奕那種角色,一個人便能滅殺桓少遊等九位化靈境人物,豈可能需要向曾濮求助?
曾濮頓時氣急敗壞,“這是真的!就在剛纔,蘇奕忽然主動找到我,說要我幫忙照顧聞心照……”
他把剛纔的事情和盤托出。
尺簡素聽罷,兀自將信將疑:“真的?”
曾濮內心一陣悲涼,難道蘇奕跟自己求助,就那般讓人無法接受?
深呼吸一口氣,他咬牙說道:“我可以用我那祖父的聲譽發誓!”
尺簡素這才相信是真,笑道:“早這樣,我哪能不相信?”
曾濮:“……”
無疑,在尺簡素眼裏,他祖父玄骨魔皇的聲譽,要遠比他自己的話好使……
“所以,你是否打算去那地下洞窟走一遭?”
曾濮問。
尺簡素斷然搖頭:“不去,我相信蘇奕的話。”
曾濮脣角一陣抽搐,道:“我記得你好像根本沒有和蘇奕說過一句話吧?可你卻那般相信他……”
尺簡素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這時候,佛子塵律也闖過一百零八層石階。
曾濮和尺簡素頓時停下交談,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兩位原
來早來了……”
塵律眼神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尺簡素言辭利索道:“和尚,你無須沮喪,他是老二,我是第三,你是第四。”
塵律愕然,苦笑道:“我還當自己是第三,沒曾想……原來僅僅只是第四……”
曾濮差點忍不住笑起來,這摩訶禪寺的佛子,看來也很計較高低強弱嘛。
“那……誰是第一?”
塵律目光掃視四周,有些疑惑。
“蘇奕。”
尺簡素道。
“原來如此……”
塵律露出恍然之色,這就不奇怪了,以蘇奕的能耐,要第一個闖過那一百零八層試煉石階,的確並非難事。
曾濮斟酌了一下,道:“塵律,蘇兄在剛纔的時候,曾請我一件事……”
剛說到這,塵律就訝然道:“等等,你說蘇道友向你求助?”
曾濮:“……”
尺簡素卻禁不住笑起來,顯然,在塵律心中,根本不認爲蘇奕那等角色會向蘇奕求助。
“媽的,這也太打擊人了……”
曾濮摸了摸鼻子,喟嘆道,“之前小爺還爲此沾沾自喜,自忖這是一件很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不曾想,你們……還真是敗興!”
尺簡素沒有再看曾濮的笑話,直接把蘇奕的話,告訴了塵律。
而後,她說道:“你可以選擇不信,繼續前往那洞窟深處,也可以選擇相信,就此止步。”
塵律沉默片刻,道:“蘇道友的爲人,我還是相信的,既然在他看來,那洞窟深處藏有不可預測的大凶險,必然不是信口開河。”
曾濮心中愈發不是滋味,簡直奇怪了,蘇奕明明和你們沒有任何交情,你們怎麼就能這般容易相信他的話?
憑什麼我說的話,就會被你們將信將疑,視作玩笑?
人和人的區別就這麼大嗎!?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李寒燈、宇文述、姜璃等人,以及聞心照、月詩蟬等人,皆陸續抵達山巔。
從尺簡素口中,他們都得知了蘇奕的去向,以及來自蘇奕的警告。
“蘇大人怎能一個人去闖那大凶之地,這也太冒險了。”
葛謙很擔憂。
“慌什麼,蘇兄不會有事的。”
聞心照輕聲道。
說話時,她瞥了一眼月詩蟬,後者佇足在那,神色清冷恬靜,並未流露出什麼情緒。
可憑着身爲女人的直覺,聞心照卻能感受到,月詩蟬內心並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她……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在擔憂蘇兄的安危……
想到這,聞心照心中幽幽一嘆,嘴上則輕聲道:“詩蟬姐姐,那我們就一直留在此地,等蘇兄回來可好?”
月詩蟬點了點頭。
“若按照蘇奕所言,那洞窟深處或許存在極可怕的危險,可同樣的,也極可能藏有了不得的機緣。”
忽地,不遠處的李寒燈開口,道,“若我們聽信了蘇奕的話,一直留在此地,或許不會遭遇什麼危險,可同樣的,也註定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了。”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