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翠蘭、兩個姐姐和映雪聽到消息,趕緊出來。
慕容錦心疼地看着慕容清說:“出去一個多月,看起來瘦了些。”
翠蘭笑着說:“你不在家這些日子,你這個好兄弟沒少來幫忙。”
沈舒平嘿嘿笑笑說:“應該的,應該的。”
慕容清扭頭瞪了沈舒平一眼,沒好氣地說:“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沈老夫人身子弱,你該多在家裏盡孝。你快回去吧。”
翠蘭扯了扯慕容清,白了她一眼說:“你這兄弟忙活了半天了,自然要留人家在這裏喫飯。”
慕容清解釋說:“他今日回府還有事,改天我再請他。”
沈舒平搖搖頭說:“我今日無事,嬸子既然留我,我哪有推辭的道理?”
慕容清:“!!!”
慕容清心思一轉,扯着沈舒平說:“好兄弟,你過來,我從雍州給你帶了禮物。”
慕容清扯着沈舒平去書房,準備再語重心長地教訓他一頓,誰料她一擡頭,看見傅御宸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慕容清和沈舒平都是一愣,幾乎異口同聲說:“您怎麼來了?”
傅御宸冷着臉走到跟前,沉聲問慕容清:“他怎麼會在你家裏?”
慕容清還沒來得及開口,沈舒平就笑着拍了拍慕容清的肩膀:“慕容清臨行前託我照顧她的家人,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肯定要經常過來看看。”
傅御宸的臉色更難看了。
慕容清心想,沈舒平臉皮可真厚,她臨行前明明是讓他不要來自己家,以免污了姐姐們的閨譽。
可是,眼下,爲了慕容錦,慕容清只能認了沈舒平這種說法,認了沈舒平是受她所託,而不是覬覦自己的長姐。
以免旁人認爲慕容錦和沈舒平有什麼首尾。
慕容清忍氣點頭說:“是,我們離京這段時間,沈指揮使對我家人多有照拂。”
傅御宸眼眸中浮現出怒意:“慕容清,你爲何不託本王照顧你的家人?”
慕容清:“!!!???”
慕容清一攤手說:“那是因爲您也不在京城啊。”
傅御宸被噎了一下,恨恨地看了看慕容清,又恨恨地看了看沈舒平。
沈舒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這個表哥今天是怎麼了?莫非他也看上了慕容清的姐姐?!
慕容清心中也警鈴大作,心想,爲了兩位姐姐着想,不能讓這倆想拱白菜的豬在自己家。
慕容清拱手道:“今日我做東,請兩位去臨江樓用餐可好?”
傅御宸“哼”了一聲,扭頭就往門外走。
沈舒平回頭看了看竈房裏慕容錦忙碌的身影,慕容清照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扯着他出了門。
坐到臨江樓的包間,幾杯酒下肚,沈舒平終於忍耐不住,說:“慕容清,我……我想求娶你的長姐慕容錦。”
慕容清忙擺手說:“得了吧,我們家是什麼樣子,你們家是什麼門第?門不當戶不對,我們慕容家不敢高攀。”
沈舒平一臉正經地說:“慕容清,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娶你長姐。”
慕容清盯着沈舒平的眼睛說:“你跟沈國公說過了嗎?跟沈老夫人、沈夫人都說過了嗎?他們同意嗎?”
沈舒平囁嚅道:“我帶祖母去女醫館見過你長姐,祖母很喜歡她。父親一向聽祖母的話。只是……我母親……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我母親。”
慕容清乾笑了兩聲:“沈夫人不喜這門親事,即便沈老夫人強壓着她點了頭,我長姐進門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沈舒平着急之下,紅着臉說:“我定然會護着你長姐……”
慕容清打斷了他的話:“有幾件事我得提前說清楚。第一,即便出嫁以後,我長姐還會在醫館行醫,不會像尋常的女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第二,娶我長姐者,終身不可有妾室通房。第三,長姐年齡不小了,且之前退過親,若是介懷,還是趁早斷了心思。”
慕容清這番話一說出來,包間內頓時安靜了。
傅御宸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清,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舒平愣住了。
慕容清倒不奇怪,在大寧,講究一點的清貴人家會要求子孫四十無子方可納妾。
這樣的人家都是極少極難得的。
何況她開口就要求男子終生不納妾。
沈舒平不猶豫倒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了。
沈舒平遲疑一下,問:“慕容清,你自己都有侍妾……”
慕容清淡淡笑了笑說:“我是有侍妾,但我不娶妻啊。”
慕容清瞟了傅御宸一眼,她有且只有一個侍妾,就是傅御宸硬塞給她的映雪。
慕容清又沒有那種功能,至今也沒有圓房,還在發愁日子久了怎麼糊弄過去呢。
沈舒平疑惑地問:“你早晚不得娶親?”
傅御宸心中突然生起一絲醋意,他黑着臉看向慕容清,是啊,她可能會娶妻。
慕容清往椅背上一靠,翹着二郎腿撇嘴說:“我爲何要娶妻?他們提親說的那些女人還沒有我美,我娶她們還不如照鏡子。”
傅御宸剛喝下一口茶,聽見這話全給噴了出來。
偏偏他還沒有扭頭,一桌子的菜可謂是“雨露均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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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哭喪着臉,將桌上的菜全給倒了,吩咐小二重新上菜。
慕容清苦笑着說:“攝政王,微臣窮啊,臨江樓飯菜又貴……”
傅御宸捂着帕子,一邊咳嗽一邊抽空說:“罷了,罷了,這頓飯本王請了……”
慕容清高興地又加了幾道菜。
這麼一鬧騰的時間,沈舒平拿定了主意,對慕容清說:“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回去就讓長輩們託人上門提親。”
傅御宸高興地說:“這麼一來,我們都可以算是姻親了。”
慕容清喝了口茶說:“攝政王,沈指揮使,我可沒應承什麼,家母尚在,長姐的親事自然由家母做主。”
沈舒平心中極是高興,若真是慕容清的娘做主就好了。他這段時間任勞任怨,殷勤討好,慕容清的娘別說多喜歡他了。
傅御宸認真地說:“其實,慕容家如今門楣也不算太低了。娶妻娶賢,六品官之姐,配國公府嫡次子,還算可以。只是,慕容清,你們家的宅子看起來有些寒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