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原本被虛竹安置在聽青院的花廳內等褚元墨回來,豈料褚老太太派了蘇嬤嬤來將她請到慈安居。
“你,姓甚名甚?”褚老太太收回打量的冷眼,語氣冷淡的問。
自打走進楚侯府,周青青便緊張不已,進了慈安居,緊張得冷汗直冒,如今被詢問名字,周青青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我叫周青青。”
正喝茶的褚老太太微擡頭睞眼她,“你殺了人,我們三郞卻將你自大牢撈出來。”
周青青不說話,心底卻疑惑着這個三郞是不是將她請到府裏的侯爺。
“娘,媳婦聽聞褚元墨帶了個殺人犯回府!”褚夫人的話由門外響起,沒多會兒腳步聲響起,她人已進來,進來看到一身骯髒破舊的周青青,滿是嫌棄捂着口鼻,“這哪來的乞丐啊,要飯要到這兒來了,又髒又臭!”
褚老太太沉着雙眼睨眼她,將茶盞放回炕桌上,沉聲道,“這便是那殺人犯!”
捂着口鼻的褚夫人愕然地看回周青青,對褚元墨的憤懣之言脫口而出,“娘,褚元墨他太過分了,你得管管!昨夜一回來便動了祠堂,將孫姨娘的牌位移到離院去,眼裏根本未曾將我這個母親放眼裏,今日又公然帶個殺人犯回來,仗着聖寵在身便恣意妄爲,他不作能死嗎!”
褚老太太一見她便胸悶氣短,索性拿起炕桌上的佛珠,閉眼打坐。
見褚老太太不理會,褚夫人便拿周青青撒氣兒,指着她鼻子開罵。
“你一個殺人犯還想攀高枝兒攀上我們侯府?這世上怕是惟有眼瞎的纔會看上你這等賤貨色,褚元墨他正好便是個眼瞎的!你大約還不曉得吧!他性情殘暴,殺人如麻!剛回到京城不久便折斷了兄長的手,昨夜又踹死了個妮子,你跟了他,也便是死的下場,與死刑有何分別……”
周青青聽着褚夫人罵人的話兒,也從其話裏曉得那個侯爺是個生性殘暴之人,漸漸害怕得身子顫抖起來。
御書房裏,聖上將批閱過的奏章放一邊兒,懶聲道,“宣楚侯。”
陪侍在側的劉炳立馬快步出去。
“宣,楚侯覲見!”劉炳高聲宣完,掐尖了聲兒微笑着低聲道,“楚侯,請。”說罷比着“請”的手勢。
筆挺跪在御書房外一個時辰之久的褚元墨,動作乾脆利落起身,跟隨劉炳跨入文德殿門檻。
見到正在處理朝政的聖上,褚元墨撩袍擺下跪,“臣,參見聖上。”
聖上看着奏摺,漫不經心道,“平身。”
“臣不敢。”褚元墨仍低眉順眼拱着雙手。
聖上擡眼皮瞅他,微眯了眯眼,問他,“在外五年,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將朕的話全視爲耳旁風,我行我素,這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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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要罰要降罪甚至是砍頭,臣絕不說一個字,聽憑聖上處治。”褚元墨頭垂得更低了些,身板卻仍是直挺的。
聖上輕“哼”了聲,長嘆一聲氣兒靠入龍椅,睥睨着跪在下方的褚元墨,“要了你的命,朕的欣怡公主還不得跟着殉情去。”
褚元墨暗皺眉。
原本等着他迴應卻見他竟半聲不吱,聖上暗急了,直接道,“朕決定,將欣怡公主許配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