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胚?
木晞喫驚,一柄劍胚便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威能。
那若是真正將此劍胚鑄爲劍器,其威能又該多恐怖?
“花柳燁這老魔頭竟能煉製出這等寶貝,着實讓人意外。”
木晞喃喃。
蘇奕搖頭,道:“憑他那點微末能耐,哪可能煉製此等神兵了,若我推斷不錯,這把劍胚的主人,便是佈置這一百零八座祭壇的那位強者。”
衆人皆吃了一驚。
可仔細一想,這個推斷卻又合情合理。
因爲剛纔時候,誰都看到正是憑藉這把劍胚,才讓花柳燁能夠借用這座禁陣的力量。
寧姒嫿忍不住問道:“那道友是否看出,佈置此陣的那位強者是誰?”
蘇奕想了想,說道:“若以符陣之道的威能而論,這座禁陣足可鎮殺靈道修士,那麼佈置此陣之人,起碼也擁有靈道層次以上的修爲。”
靈道!
寧姒嫿、木晞瞳孔皆微微收縮。
申九嵩也倒吸一口涼氣,在之前的路上,他就曾聽蘇奕和寧姒嫿聊起過靈道之路。
自然也清楚,被稱作“靈道修士”的存在是何等恐怖!
濮邑、姜談雲、盧長鋒三人則都很疑惑。
不過當看到寧姒嫿、木晞臉上的驚色時,也都意識到,佈陣之人極可能是一位超乎想象的強大存在。
而蘇奕這樣一個少年,卻竟對此洞若觀火,也是讓濮邑他們內心愈發敬畏起來。
蘇奕則不再解釋那麼多,他目光一掃四周,便展開行動,身影閃爍,穿梭在不同的祭壇之間。
當返回時,手中已多出九杆血色旗幡。
這是陣旗,皆巴掌大小,旗杆細若竹筷,旗幡鐫刻着陰氣森森的扭曲符籙雲紋。
之前由控屍道人御用的“九宮鎖靈陣”,就是由這九杆血色旗幡布置而成。
此陣的陣基和一百零八座祭壇構築在一起,故而當此陣運轉時,實則是等於“竊取”了這一百零八座祭壇的禁陣力量。
像剛纔映現在天穹之下的九朵巨大的血色蓮花,就是此陣力量的顯現。
在蘇奕眼中,這所謂的“九宮鎖靈陣”只能算符陣大道上最尋常的一種大陣。
不過,擱在這世俗世界,能夠煉製這樣一座大陣,已極爲難得了。
“只要稍加煉製,這九面陣旗便可佈置成‘九宮天河大陣’,到那時,只需再準備一個維繫大陣力量運轉的陣基,足可覆蓋千丈範圍的天地,將先天武宗困殺於其中……”
蘇奕暗道。
這一套陣旗的材質倒是很不俗,皆是世俗中極爲罕見的四品靈材。
不出意外,擱在陰煞門內,這樣一套陣旗也堪稱是重寶了。
不過如今,自然成了蘇奕的囊中之物。
當然,對蘇奕而言,此次更大的收穫,無疑是那把劍胚。
此劍胚長三尺四寸,寬有三指,劍鋒厚朴,劍身漆黑如墨,其材質乃是“玄吾神木”所化。
玄吾神木,傳聞中誕生於九幽之下,黃泉路上的一種曠世神料。
每隔千年,玄吾神木便會遭受“陰冥煞雷”的劈打,唯有在雷劫中存活下來的玄吾神木,才能長出一圈天然的道紋。
每隔萬年,玄吾神木則會歷經“玄冥火劫”的焚燒,若能夠存活下來,則會誕生出“先天木靈”!
那時候的玄吾神木,才能稱得上真正的曠世神料,是皇境人物都無法抗拒誘惑的天地神物。
可惜,煉製這把劍胚的玄吾神木,明顯沒有萬年的火候,也註定不可能經歷“玄冥火劫”的焚燒,距離“曠世神料”還有很大的差距。
充其量,只能算一種罕見的神料。
不過,蘇奕已經很滿意了,因爲這樣的劍胚,可遠不是其他品階的靈材可比。
擱在這世俗之界,無疑可以稱作是可遇不可求的瑰寶了。
對蘇奕而言,他正準備再鑄一把劍器,並且已經蒐集了諸多煉劍材料。
眼下有了這把劍胚,讓得他心中已經有了鑄劍的靈感和思路!
這時候,木晞猶豫了一下,問道:
“蘇公子,你如今既能御用這一百零八座祭壇的力量,那是否有辦法看出,這裂縫深處究竟藏着什麼?”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去。
他們這些人此次前來血荼妖山,都是爲了探尋機緣。
如今誰都看出,引發血荼妖山異變的根源,就位於這巨大未知的神祕裂縫深處!
“這裂縫下方,當封印着一股神祕未知的力量,究竟是福是禍,現在還不好說。”
蘇奕收起劍胚和陣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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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着一股力量?”
木晞訝然。
寧姒嫿解釋道,“在前來的路上時,蘇道友就做出推斷,這一百零八座祭壇所化的禁陣,就是爲了封印這地下深處的一股神祕力量。各位可還記得,之前所見到的那一陣陣地震般的動靜?”
衆人心中一震,神色變幻,隱約有些明白了。
之前血荼妖山中所產生的天搖地晃般的動靜,極可能就是被封印在這裂縫深處的神祕力量所引起!
“這麼說,之前陰煞門的花柳燁他們,就是試圖打開封印,將那被鎮壓於地下的神祕力量釋放出來?”
申九嵩驚疑道。
衆人也不由倒吸涼氣。
若那一股神祕的力量是一樁造化,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萬一是災禍,一旦打破了封印,何異於打開了災禍的大門?
“是福是禍,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木晞眸光灼灼。
“此地對你們而言,太過兇險,我勸你們若無把握,最好就此止步。”
蘇奕負手於背,來到那宛如溝壑般巨大狹長的裂縫邊緣,俯視而下。
木晞頓時點頭,目光一掃濮邑等人,道:“這樣吧,你們留在此地等待,我和蘇公子一起去這地下深處走一遭。”
濮邑等人自然沒有意見。
“我也去。”
寧姒嫿道。
蘇奕沒有反對,道:“先說好,這地下深處極可能藏着未知的兇險,你們若要一起行動,就必須一切聽我的。”
寧姒嫿痛快答應。
木晞則微微一笑,淡淡道:“蘇公子放心,木某自不會是累贅了。”
聲音透着自信。
蘇奕不再多說,屈指一彈。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