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不過是僥倖罷了!”冷益遠含笑拱手謝道。
雖然杜家有諸多的不是,但今天別人是來恭賀自己的,也就只能是笑臉相迎。
而在另一邊,杜夫人與柳氏各坐一邊。杜夫人不禁心裏暗歎:這柳氏以前不過是家裏的奴僕,現在居然也有如此風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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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柳夫人教子有方啊!”杜夫人發自真心的嘆道。他們杜家這些年來,也算重視教育教化,可那些人裏面,居然一個出挑的都沒有。
這些年來,除了藺君澤外,再沒有出一個舉人。就算有幾人僥倖過了院試,卻也往往止步於此,再無寸進。
聽得村裏鑼鼓喧天,祠堂內外笑語譁然。冷老爺子卻呆在一處隱蔽的牆角,滿是心酸的聽着裏面的熱鬧。
本來呢,這是他們冷家的大喜事。自己作爲冷家的正經長輩,此刻應該是坐在裏面的首席,跟其他族老一起,接受其他人的恭賀和羨慕。
可如今,他哪好意思就這樣進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管是冷益遠,還是里長族長等人,都沒有說要請他過去。
在西風裏待了許久,才滿心悲傷的回到家裏。
家裏冷二叔冷三叔都在,冷老婆子沒好氣的道:“有什麼好瞧的?人家叫你了嗎?”
“唉!”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落寞的坐在炕頭。
冷三叔有些不忿。“爹,我去找這個熊崽子去。不就是考了哥舉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就連親戚都不認了。”
說完就憤憤然起身,準備出去。
“不許去!”冷老爺子斷聲喝道。
這事情,別人來請纔有面子。真要自己不請自來,別人面上不說,心裏也是要笑話的。
陶勇在門外徘徊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走進去。翠柳一眼瞄見,不禁皺起眉頭。
“你過來做什麼?不在外面招呼人?”她沒好氣的說道。
陶勇面上有點訕訕。自從自己上次拒絕了翠枝後,翠柳就很不待見自己。
“我有事找小姐!”他低聲說道。
“小姐忙着見客,哪有功夫聽你說話!”翠柳冷聲說道。
“我真的有事!翠柳姑娘還是幫忙跟小姐說一聲吧!跟少爺有關。”陶勇堅持說道。
“你等着!”翠柳再不喜歡陶勇,也不能真耽誤少爺和小姐的事情。
轉身進來跟杜真真說了。杜真真便笑着跟杜夫人道:“不好意思,我去去就來。”
杜夫人笑着點頭。待杜真真出去後,她就笑着跟柳氏說道:“你如今可是有福氣了,兒子爭氣,女兒也嫁的好。再要是娶個好媳婦進門來,那就十全十美了。”
柳氏心裏歡喜,“是啊,我以前哪裏敢想還有今天呢!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說起來我孃家的侄女,從小也是知書識禮的。”杜夫人話鋒一轉,轉而說起冷益遠的婚事來。
“我們文家,先前也是官宦之家,這個妹妹也是知道的。這孩子呢,平常就在我跟前養着,這管理後院,指揮下人,一應事情都是做的來的。”
“我覺得呀!跟冷舉人倒是很配。真真雖然能幹,可畢竟是嫁出去了。如今江將軍是沒在,有朝一日回來,人家還是要過自己的小日子的,也沒總在孃家的道理不是?”杜夫人笑着勸道。
柳氏含笑說道:“夫人說的很對!這事我之前也提了好幾次了,可我那孩子總是說功名未成,不想耽誤了別人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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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總算有點小成,也不枉費他的一片心。”
“不過他說了,這婚事嘛,還不急。他着馬上就要進京,娶人家回來守空房,也不好啊!倒不如等這次春幃過了之後,不管能不能出人頭地,再解決終身大事。”
先前冷益遠剛回來的時候,他們就預估到會有人來提親,便早早酒把說辭都統一了一下。
“你去跟大哥說,就說我說了,他親自去請老爺子過祠堂做上坐。當然,其他人想去就去,不去他也不要勉強,只是老爺子,必須請到。”她沉聲說道。
得了杜真真的指示,陶勇立刻就跑着去了。
冷益遠一聽,點了點頭,“行,我這就過去!”
他非是沒想到這個問題。而是杜真真極其不喜歡這家人,根本不想與他們有什麼牽扯。除了對阿松好點,其他人一個眼神都欠奉。
如果讓他選擇,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真真啊!即使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影響到自己未來的發展,那他也必然會這樣選擇。
冷益遠跟里長大叔一說。里長大叔拍腿叫道:“我說是有什麼事情想不起來,原來是這事啊!幸虧你提醒,不然我就大錯特錯了。”
說着,就喊其他幾人,一起跟着冷益遠往冷家主宅走來。
冷老三早就在門上張望。本來只是存了一點指望,卻沒想到冷益遠還真來了。不但自己來了,村裏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來了。
“大叔,今天村裏來的人太多了!先把客人安頓了,纔來請你。你不會怨我吧?”里長大叔笑呵呵的說道。
“那哪能呢?”冷老爺子哪裏會怪怨,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