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村子裏其他不涉及拐賣的人,傅御宸下令,將對村子進行幫扶。
經過了這些天的觀察,慕容清已經發現了這個山村的優勢——周圍草藥多,適合種植草藥。
慕容清宣佈,會派人過來指導他們採藥材和種藥材,村子裏的人聽了以後,都歡欣鼓舞起來。
山村的事情處理好以後,傅御宸和慕容清一起下了山,到了馬車可以通行的地方,傅御宸招手道:“慕容清,朕脖子不舒服,你與朕同車,幫朕按摩按摩。”
慕容清就坡下驢,上了傅御宸的馬車。
馬車開始行駛,慕容清低聲道:“多謝皇上,我們原本還怕你會怪罪我們呢。”
傅御宸挑眉:“嗯?怪罪?爲何怪罪?”
慕容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怕村民們不滿,影響朝廷的安穩。”
傅御宸一揮手說:“你們多慮了。朕要穩定民心,方法多得很,怎麼可能用得着犧牲女人?”
慕容清讚許地給傅御宸伸了個大拇指。
傅御宸往車廂上一靠,撇嘴說:“你這樣就想糊弄打發了朕?朕在城中等你等得着急,聽說你要借兵,朕不放心,丟下一堆政事跑到山旮旯裏找你……”
慕容清嬌嗔地瞥了傅御宸一眼,撒嬌地說:“皇上!要謝皇上也得等我回了宮,換上女裝再說吧?”
傅御宸壞壞地勾脣一笑,說:“你想到哪裏去了?怎麼這麼不純潔?朕的意思是說,你身爲太醫,不該爲朕按摩按摩脖子和肩膀嗎?”
慕容清:“……”就知道他是故意支使人。
慕容清湊過去,一邊給傅御宸按摩着,一邊溫婉地笑着說:“好吧,是微臣想多了。”
傅御宸微微閉上眼睛,舒服地輕吟了一聲:“慕容大人這手藝實在是好,朕受用得很。”
慕容清:“……”
慕容清給傅御宸按摩了一會兒,見傅御宸似乎睡着了,就停了手,重新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慕容清喝了一杯茶,掀開車簾看向窗外。正在這時,她感覺到一雙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慕容清側首,看到了傅御宸坐在她的旁邊。
傅御宸面如冠玉,眉眼含笑,低聲說:“該朕爲你按摩了。”
慕容清忙後退一些拱手:“不可,皇上,怎麼能辛苦您爲微臣按摩呢?”
傅御宸低聲命令:“別動!怎麼不能?朕看你辛苦,你在這窮鄉僻壤幾日,人都瘦了些,你以爲朕不心疼?”
慕容清心裏一暖,輕啓朱脣喚了一聲:“皇上。”
傅御宸“嗯”了一聲,就開始認真地給慕容清按起肩膀來。
兩人一路互相體恤照顧,很快就到了京城。
慕容清拱手道:“皇上,微臣想先去大理寺看一看嚴鳳蓮。”
傅御宸心中微微有些喫味,蹙眉問:“你似乎很關心嚴鳳蓮?”
慕容清作揖說:“是,微臣關心嚴鳳蓮,也佩服嚴鳳蓮。她和微臣有些像,都是身爲女人,都不想接受世俗對女人的束縛。我們都很努力,只是,她沒有我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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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御宸聽完,沉吟了一會兒說:“好,朕明白了。你去吧,記得早點回來,別讓朕再去大理寺尋你。”
慕容清明顯感覺到了傅御宸的變化,他開始試着給慕容清更多自由了。
即使有時候傅御宸心裏還是想獨佔慕容清,但他會剋制自己,給慕容清空間,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慕容清明白,這種包容對於大權獨握的皇帝來說有多麼難得。
慕容清感念在心,看向傅御宸的目光中多了許多小星星。
傅御宸喉頭一動,嘴脣有些發乾,他越發和煦地揮揮手,嗔怪道:“不是着急嗎?怎麼還不趕緊去?看着朕做什麼?”
慕容清莞爾一笑,小聲說了句:“皇上,謝謝您。”
然後,慕容清下了馬車,上了旁邊的另一輛馬車,向大理寺駛去。
林樾帶着慕容清向關着嚴鳳蓮的房間走去,隔着窗戶,慕容清看到了頭髮凌亂、形容憔悴的嚴鳳蓮。
林樾低聲說:“慕容大人,嚴鳳蓮受到的刺激比較大,如今情緒不太穩定,有些怕人。我們此時不太敢問她話,怕她過於激動。這樣吧,你安撫安撫她,最好能給她開個安神的方子。”
慕容清點了點頭,輕輕打開了房間的門。
嚴鳳蓮聽到響動,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竄到了房間的角落,手裏舉起一個銀簪子,滿臉警惕地看着慕容清。
慕容清緩緩走了兩步,見嚴鳳蓮越發激動,慕容清只得停下腳步,輕聲說:“嚴鳳蓮,是我,我是慕容清,我來看你了。”
嚴鳳蓮的神情有些呆滯,手中的簪子依然高舉着,突然憤慨地喊:“臭男人,滾出去,滾出去!”
慕容清:“……”
此時,臭男人打扮的慕容清只得後退兩步,耐心地勸解說:“嚴鳳蓮,你還記得太醫院嗎?你在太醫院抄寫醫書,還記得嗎?你還做過板栗餅給我們喫……”
一陣痛徹心扉的哭聲響起,嚴鳳蓮手裏的銀簪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嚴鳳蓮捂着臉痛哭起來,她的肩膀劇烈地聳動着,可以看出她的內心是多麼痛苦。
慕容清趁機上前一步,嚴鳳蓮聽到腳步聲,喊道:“你不要上前來,我髒,我太髒了……”
聽到這句話,慕容清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候,慕容清做出了一個決定。
慕容清走上前去,輕聲說:“你不髒,你在我心裏,永遠是一個陽光積極上進的姑娘。”
嚴鳳蓮聽到這話,咬着嘴脣,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地流了下來。
慕容清瞅瞅四周無人,小聲叮囑道:“你放心,我會救你離開大理寺的。你沒有錯,若我是你,我也會像你一樣做,那些逼迫你的人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着。”
就像現代人說的那句話一樣,寧可活着見法官,也不被折磨死見法醫。與其被關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當禁~臠和生育機器,倒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嚴鳳蓮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