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雲濤觀之夜

發佈時間: 2024-10-03 16: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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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袍老者一行人也發現了蘇奕。

他們頓時都警惕起來。

夜色已將臨近,這牛角山的深處最是兇險,尋常人誰敢孤零零一個跑到此地?

而在他們眼中,蘇奕模樣雖年輕,氣質卻極爲不俗,明顯不是尋常的山野少年了。

“都小心一些。”

華袍老者低聲傳音。

那三男一女心中都是一凜。

直至發現蘇奕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朝前行去後,華袍老者他們這才一點點放鬆了警惕。

可就在此時,他們中唯一的一名女子禁不住開口道:“那位公子,前方山中盤踞着一頭火鬃金角豹,很危險的!”

清脆的聲音遠遠傳過去。

極遠處夜幕下,蘇奕一怔,那小姑娘倒是很善良啊。

他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道:“無礙。”

聲音還在飄蕩,其頎長的身影已漸行漸遠。

“小荷師妹,那傢伙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且來歷蹊蹺,你去提醒他作甚?”

一個藍衫青年皺眉訓斥。

那女子年齡並不大,約莫十七八歲,不好意思道:“師兄,我只是有些擔心”

那華袍老者笑着說道:“行了,小荷不必解釋,那位小友應當並非什麼歹人。”

“師伯,天色已晚,可前方有火鬃金角豹盤踞,我們要前往雲濤觀,怕是得繞路了。”

一名金袍青年沉吟道。

“繞一段路也無妨,走吧。”

華袍老者說着,已帶着那三男一女朝遠處行去。

兩個時辰後。

華袍老者一行人終於穿過牛角山,來到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帶,雖也有一些小山嶺,但已談不上兇險。

“師伯,前邊就是雲濤觀,十多年前時就已荒廢,成了無人之地,我們今晚就可以在其中留宿,等天亮再啓程。”

金袍青年遙遙一指遠處一座低矮的山丘,笑着開口。

聞言,其他人精神都是一振。

在這荒郊野外,能有一個過夜的地方,無疑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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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們過去。”

華袍老者也輕鬆不少。

這次他帶着這些弟子外出遊歷,一路在窮山惡水中行走,心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尤其是之前時候,更差點和火鬃金角豹碰上,雖然最終只是虛驚一場,可也讓得華袍老者心神疲憊。

這時候,能好好地休息一晚上,無疑最好。

很快,他們一行人抵達那一座低矮山丘上,看到了修建在其上的一座帶着庭院的破舊道觀。

這道觀明顯荒廢多年,野草叢生,圍牆坍圮,屋檐殘破,大門都已殘破腐朽,看起來頗爲荒涼。

“咦,那雲濤觀似乎有人。”

藍衫青年驚訝,一眼看到,那雲濤觀的主殿內,篝火洶洶,火光透過窗戶照出來,在夜色中尤爲醒目。

“都小心一些。”

華袍老者眸子眯了眯,當先走進了雲濤觀。

剛進入那破敗不堪的主殿內,就見篝火旁,擺着一張藤椅,一名青袍少年懶洋洋坐在其上,似在假寐。

華袍老者一眼就認出,這是前不久所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不禁有些意外。

這時候,其他人也看到了蘇奕,那小荷姑娘驚訝出聲:“原來是公子你呀。你沒有遇到那火鬃金角豹嗎?運氣可真好!”

蘇奕睜開眼,笑道:“應該說是那孽畜運氣好。”

小姑娘呆了一下,這才明白蘇奕話中意思,不禁抿嘴笑起來,明顯把蘇奕的話當玩笑看待了。

“公子,咱們又見面了。”

華袍老者微微抱拳,“敢問能否容我等在此留宿一晚?”

蘇奕搖了搖頭,道:“我勸你們最好遠離此地。”

華袍老者一怔。

那藍衫青年皺眉不悅道:“這雲濤觀荒廢多年,早就是無主之地,憑什麼只能由你一人霸佔此地?”

蘇奕瞥了他一眼,並未生氣,道:“換做其他時候,隨你們的便,可今晚不同,你們留在此地,可就太危險了。”

藍衫青年冷笑:“危險?難還能比遇到火鬃金角豹更危險?”

他明顯不相信,認爲這是蘇奕要獨佔此地的藉口。

“既然此地有危險,爲何你要留在此地?”

金袍青年也冷冷出聲,很是不滿蘇奕的態度。

蘇奕搖了搖頭,道:“你們想留下就留下吧。”

說着,閉上了眼睛。

可他這番表態,卻似被當做了服軟,讓得藍衫青年一陣鄙夷。

華袍老者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由於身心疲乏,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和其他人一起,走進了這殿宇內。

他盤膝而坐,便開始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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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三男一女,則點燃了一堆篝火,拿出酒肉開始喫喝。

“公子,你要喫些東西麼?”

小荷姑娘忍不住問道。

不等蘇奕開口,那藍衫青年就皺眉道,“小荷師妹,剛纔那傢伙可要攆我們走呢,你還打算把食物分給他?真是糊塗。”

他這番話,毫無遮掩,似不擔心被蘇奕聽到。

小荷姑娘訕訕低頭。

一側的金袍男子見此,不禁輕嘆道:“小荷,你沒有經歷多少世事,不知人心險惡,你且記住,以後再遇到像這種陌生人,尤其是在這荒郊野外,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小荷姑娘忍不住低聲吶吶道:“可我看那位公子並非什麼壞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懂什麼。”

藍衫男子冷笑起來,“就像那傢伙剛纔說的,此地很危險,可爲何他卻要留下來?更何況,我怎地就沒有感到一絲的危險?”

頓了頓,他繼續道:“哪怕真的有危險,以師伯那宗師四重的巔峯修爲,還能保護不了我們?”

金袍青年道:“李貴師弟,莫要再多說了,和一個陌生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沒看人家都已不吭聲了麼?”

“那是他理虧。”

被叫做李貴的藍衫男子冷哼了一聲,“不過,師兄說的對,的確犯不着和那等人計較。”

小荷姑娘欲言又止,總感覺兩位師兄似乎有些太過咄咄逼人了。

就在此時,她忽地看到,坐在藤椅中的蘇奕,悄然睜開的眸子,望向了大殿外。

小荷姑娘下意識也看了過去。

就見夜色中,忽地掀起一陣陰風,草木簌簌顫抖,吹得大殿大門吱吱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