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三點鍾上的飛機,上了飛機就對著機床外面發呆,有人坐下了沈心怡也沒什麽察覺,空姐送機上服務,沈心怡給人碰了一下,這才轉面向身邊的人,意外的發現身邊的人事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二十六七歲上下,長得十分俊秀,穿著打扮都很乾淨舒適,特別是笑容,讓人難以忘記的那種。
“你一直對著外面看,我擔心打擾到你,坐下沒有打招呼,很抱歉。”男人主動和沈心怡道歉,沈心怡還挺意外的,這樣的人現實中太少了,沈心怡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這麽有禮貌。
“你太客氣了。”沈心怡說完轉向了一邊,平平淡淡的就是那麽轉開了臉,身邊的男人注視著沈心怡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很面熟。”
“是嗎?”沈心怡不怎麽喜歡說話,靠在一邊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存在感,倒是男人飛機上說了許多的話,下飛機了還追著沈心怡說。
“我要走了,別再跟著我說了。”沈心怡實在是沒什麽辦法了,轉身才很認真的打斷了對方的糾纏,而後離開機場直奔著自己要去的地方去了。
沈心怡這次出來沒有按照最開始的地方去,而是來了普羅旺斯這個薰衣草的天堂。
很小的時候沈心怡就喜歡上了薰衣草這種植物,不單純是因為薰衣草有多美,更多的是因為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沈心怡一直都覺得,自己就是一株等待著愛情的薰衣草,也曾一度的以為,顧禕就是她的愛情,但現在,能陪著他的只有那些回憶了。
薰衣草的花期是每年的六月,那時候的薰衣草開得很美,沈心怡一直很希望自己能有機會看見,和可惜她來的不是時候,此時的薰衣草還沒有到開花的季節,而下一個開花的季節沈心怡覺得自己也會錯過。
在普羅旺斯沈心怡逗留了幾天,幾天之後便跟隨一家旅遊團去了其他的地方,沿路一路走一路的流連忘返,途徑了幾個國家,最終沈心怡決定在地中海落腳,並且購置了房產,在那邊準備長期發張。
開始的那段時間沈心怡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做點什麽,是繼續老本行,還是做點其他別的什麽,小生意也是好的。
遺憾的是沈心怡除了編輯,對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也毫無興趣。
最初的那半年沈心怡一直在專心研究不孕不孕症的治療,每天都在一大堆的資料中打滾,累了睡覺,餓了吃飯,只要不閑下來就不回想著顧禕,那半年過得十分的忙碌。
半年後沈心怡去當地的一家旅遊項目開發公司找工作,因為是一家國內的公司,設在這邊開發旅遊項目,沈心怡很幸運的被錄用了,第二天就跑去那邊上班了。
第一天上班沈心怡舉給人叫了過去,說是公司的總經理要找她,結果見了面沈心怡竟認出了對方,正是她從國內出來時候飛機上的那個人。
沈心怡覺得這要是緣分,對方請她吃飯她就答應了,而後兩個人開始漫長拉鋸式的交往。
“為什麽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凱瑞沒事就問沈心怡這個問題,沈心怡也是工作了才知道,凱瑞是混血兒,父親是個德國人,母親是個中國人,沈心怡覺得凱瑞更像是個中國人,而非德國人。
凱瑞自己不這麽認為,經常和沈心怡說:“別小瞧我,我是個正宗的德國人。”
沈心怡總是一直不住的笑,凱瑞問她笑什麽,沈心怡也不說,凱瑞就會表現的很無奈,楊楊手說:“中國女人很沒禮貌。”
“你母親也是中國人。”沒事沈心怡都這麽反擊,凱瑞就會說:“得了吧,你都不肯做我孩子的母親。”
沒當那時候,沈心怡就笑的不行,捂著肚子的那種笑,今天又是這樣的一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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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非要接受你,你不是說愛情需要自由麽?”沈心怡一邊做著記錄,一邊回答,工作娛樂兩不誤的,凱瑞離開滿臉憂傷的說:“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會話,我這個星期已經被人笑話了幾次了。”
“我什麽時候不和你好好說話了。”沈心怡十分好笑的問,凱瑞無語的看著沈心怡,而後就轉身去一邊坐下了,仰起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等著沈心怡下班。
凱瑞最近乾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等著沈心怡下班,然後曬太陽,別的什麽都不為,幾因為沈心怡說他長得太嫩了,兩個人年級上不合適。
沈心怡已經二十九歲了,凱瑞剛剛二十七歲,用沈心怡的話說,咱們是姐弟戀,不合適在一起,玩玩還行。
凱瑞說了,我不跟你玩,我真的,姐弟戀在德國不算什麽,比這還要小的都行。
沈心怡不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麽,凱瑞就發了瘋似的每天出來是太陽,最初沈心怡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還問凱瑞,曬那麽多的太陽幹什麽,凱瑞說他曬黑一點,看著就成熟了。
沈心怡懶得理會這些,只顧著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就行了,其他的都不愛去管,結果凱瑞就這麽一天天的曬著,曬了半個月了還沒有放棄。
沈心怡做完了手上的事情,直接就走了,凱瑞曬著曬著睡了過去,都快天黑了凱瑞才醒過來,結果一醒過來沈心怡早就換衣服回家去了。
沈心怡晚上四五點鍾就沒事了,沒事的時候沈心怡就喜歡去海邊的小木屋那邊走走做做,那邊有個不錯的小木房子,裡面住著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老人一個人在哪裡生活,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沈心怡一直很想要認識老人,想知道為什麽他那麽的喜歡這個地方,這裡到底有什麽好。
沈心怡看的出來,那是一個中國來人,偶爾的還是能夠聽見老人說一兩句中國話的,而且還唱一兩句京劇。
沈心怡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觸,多少次了都想要過去和老人打個招呼,又怕打擾了人家,乾脆不過去,遠遠的看著。
老人有個竹籃子,每天早上老人都到海邊去撿螃蟹之類的東西,之後帶回去做了吃,老人不經常的出門,但偶爾也會去出買鞋菜和實物回來,沈心怡看見過幾次,所以都很清楚。
今天老人又出來了,手裡面提著一個竹籃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背心,背心上面還由中國字,一看就是好些年了,背心上面還有幾個小洞洞,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大褲衩子,老人在沙灘上走路從來都不穿鞋,一直是光著腳,從這頭走到那頭的撿螃蟹,抓一些能吃的東西,偶爾會帶回去一兩個鳥蛋什麽的,老人也都喜歡。
“今天撿了好多,一個人吃不完。”老人今天撿了四只螃蟹,一直海星,老人似乎是不喜歡海星,把海星拿出來扔了出去,沈心怡看著忽的就笑了出來。
老人抬起頭看了看沈心怡,走來了問沈心怡:“笑什麽?”
“不笑什麽。”沈心怡回答的平平靜靜的,老人還愣了一下,而後問沈心怡:“吃飯了麽?”
“還沒有。”沈心怡看了一眼老人竹籃子裡的螃蟹,老人嗯了一聲,轉身說:“你要是餓了,就來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聽老人說沈心怡迫不及待的跟著老人去了小木屋,第一次進門還是很激動的,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一樣興奮。
“你不能光顧著吃,你要幫忙生點火。”老人說著把螃蟹一個個的用繩子困住,沈心怡忙著去外面生火,沒多久火就生起來了。
沈心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麽高興過了,老人坐在她對面唱著一手老調子的歌謠,沈心怡拍著手為老人伴奏,螃蟹用繩子捆住,放在火上的盆子裡煮,煮好了一人一只邊吃邊聊。
話間沈心怡才知道,老人的妻子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老人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一直留在這個地方想著妻子。
“您為什麽不和您的孩子們在一起?”一個人一點不孤獨麽?沈心怡奇怪著,老人卻笑了。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世界,我不喜歡,我喜歡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覺得這裡很適合我,我老板也喜歡,她活著的時候一直忙忙碌碌,總說有時間了要來這裡安居,可惜她在一次事故中意外喪命了,她來不了這裡,就只能我代替她來了。
聽到老人活出這樣的一番話,沈心怡還是頗多感觸的,做在沙灘上靜靜的注視著老人,打聽起老人家裡還有什麽人。
“女兒一家子的人。”老人的回答很簡單,但沈心怡很清楚的認識到,老人和他的妻子只有一個女人,沒有其他兒女,老人不想打擾女兒的生活,所以一個人在這邊生活著。
當天的晚上沈心怡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吃完了螃蟹直接回去了家裡,臨別時沈心怡詢問老人還能不能再來吃螃蟹,老人沒說話,但沈心怡知道老人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