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宸點頭,裴玉洲走進大殿裏面,說道:“皇上,皇后娘娘,杜格一心想借白虎表演邀功。平時訓練白虎的時候,他會趁着白虎進食,將白虎的嘴巴箍上。”
“訓練中,若是白虎不聽話,或者做得不好,他就會長針扎白虎,或者拿鞭子抽白虎。白虎十分害怕杜格。”
傅御宸皺眉:“朕從沒有讓他訓練白虎表演什麼節目。白虎是瑞獸,他居然敢傷害白虎。那白虎今日怎麼會突然不怕他了,甚至將他吃了?”
裴玉洲嘆了口氣:“聽上林苑的宮人們說,前幾天夜裏,他們聽到了白虎慘叫。後來,他們問杜格是怎麼回事,杜格說白虎的一顆牙齒壞了,他給白虎拔牙了。然而,剛纔微臣仔細查看過,白虎的屁股上有烙鐵烙過的痕跡。”
傅御宸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說,杜格拿烙鐵烙白虎?!”
裴玉洲點頭:“是的。估計白虎難以忍受,這幾天就有些煩躁不安,杜格越發生氣,更加頻繁地打罵白虎。白虎對杜格從恐懼變成了憤怒,今日竟發展到咬死了杜格。”
傅御宸嘆了口氣:“杜格是自作自受。但是,他死得也很慘,就這樣吧,將他的屍首帶出去火葬後交給他家人吧。”
慕容清向傅御宸微微行禮:“皇上,虎皮虎骨……”
傅御宸心領神會:“都給你,好吧?”
慕容清笑着點頭:“多謝皇上。”
裴玉洲離開以後,慕容清上前,給傅御宸查看傷口。
雖然傷口挺深,好在沒有傷到大的血管。慕容清用淡鹽水給傅御宸清洗了傷口,然後撒上止血的藥粉,將傅御宸胳膊上的傷給包紮了起來。
當龐博文提着藥箱趕到的時候,慕容清已經忙完了。
龐博文給傅御宸把了把脈,看了看慕容清包紮的傷口,不由得行禮說道:“皇后娘娘不愧是出自醫學世家,您給皇上包紮的手法和慕容院使的手法頗像啊。”
慕容清:“……”着急給皇上包紮,忘了這回事。
慕容清含笑道:“本宮擔心皇上流血過多,就先給包上了。龐大人看看,若不合適就拆掉重新包紮。”
龐博文忙擺手:“不用,皇后娘娘處理得極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皇宮裏很少有人敢這樣喧鬧。慕容清的走到大殿門口,發現是鄧可馨和史玉英。
兩人似乎都哭過,眼睛鼻子都紅紅的。
慕容清招手說:“你們兩個進來吧。”
侍衛們這纔將鄧可馨和史玉英放進來。
在長樂宮門口當值的喬嘉澤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帕子,遞給了鄧可馨,輕聲說:“鄧尚宮,你擦擦眼淚吧。”
鄧可馨聽說上林苑的白虎突然發狂,帝后渾身是血的消息,心急如焚。
即便如今看到慕容清笑盈盈地站在殿門口,鄧可馨也不放心,急着想上前,哪裏顧得上理會喬嘉澤?
鄧可馨頭都沒扭一下地說:“不用了,我有帕子。”
喬嘉澤:“……”
鄧可馨一陣風似地從喬嘉澤身邊過去了。
慕容清看着她們兩個人,無奈地笑了笑說:“你們兩個呀,瞎擔心什麼?本宮這不是好好的嘛。”
鄧可馨拍了拍胸口,不由得雙手合十,嘴裏念着:“阿彌陀佛,總算蒼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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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御宸邁步來到慕容清身邊,鄧可馨和史玉英趕緊行禮。慕容清挽着傅御宸的胳膊,誇獎道:“多虧皇上英勇,又眼疾手快,拿到了一根長矛,刺穿了白虎的喉嚨。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史玉英淚眼婆娑地說:“奴婢聽說消息都快嚇癱過去了,還好還好。”
鄧可馨行禮說道:“皇上天生神力,英勇果敢,實在是大寧之福。”
宮人們都跪下齊呼萬歲,傅御宸笑着揮手:“都起來吧,這是天意,說明朕與皇后命不該絕。”
傅御宸眼神溫柔地看向慕容清,低聲說:“婉兒,我們去鳳藻宮吧。經歷了方纔驚心動魄的一幕,朕此時十分想念孩兒們。”
傅御宸帶着慕容清回到鳳藻宮,待四周無人的時候,慕容清說道:“皇上,我們是不是要幫大孟尋找一下國師華浦和?”
傅御宸問明白事情的經過,按了按眉心說:“廉經緯遣人來求助了,但是,他不願意張榜通緝尋找華浦和,那就只能安排人暗中探查了。而且,他們發現的時候,華浦和已經跑走一夜了,又不知道他去了什麼方向,找起來如同大海撈針。”
慕容清想了想說:“他有沒有可能回大孟?”
傅御宸低頭喝了口熱茶說:“朕已經派人往那個方向追了。”
慕容清總覺得,這個華浦和實在讓人不放心。
夜間,傅御宸留宿在鳳藻宮。
兩人親親我我地纏綿了一會兒之後,傅御宸突然說:“婉兒,岳父大人是承恩公,朕想着,是不是要命人給岳父大人重新修墳?”
慕容清摟着傅御宸的脖子說:“臣妾本不在意這些。”
傅御宸颳了刮慕容清的鼻子:“岳父大人的墳太過寒酸,朕怕旁人以爲朕輕慢你們慕容家。”
慕容清想了想說:“那就簡單地修一下吧。只是,當時,兄長是以慕容婉的身份下葬的,他是幼年夭折,名義上又是姑娘家,當時的族長不允許他葬入祖墳。爹就在離祖墳不遠的地方買了一小塊地,將兄長葬在了那裏。”
傅御宸嘆了口氣:“這倒是有些難辦了。如今不好給你兄長重新修墳,因爲表面上,慕容清和慕容婉都還活在世上。”
慕容清說:“如今,我們家對外說,那是爲了給臣妾衝病所建的衣冠冢。”
傅御宸思索了片刻說:“爲你爹修墳的時候,在你們的祖墳旁邊重建慕容家廟,派兩個家僕在那裏看着,省得有人破壞你兄長的墳墓。”
慕容清往傅御宸懷裏鑽了鑽說:“還是皇上想得周到。”
第二天,慕容清穿着院使的官袍,帶着越影再次去了驛館。
廉經緯站在門口迎接慕容清:“慕容院使,你總算來了,父皇今日總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