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劍!
秦長山負傷咳血!
無論是向天遒等人,還是周知離他們,都呆若泥塑。
誰能想到,那個劍氣橫空的龍湖居士,那名震大周的宗師五重境存在,竟不敵蘇奕?
向天遒心中一沉。
俞白廷神色陰沉,手腳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亢山景下巴一痛,才發現手指有力太猛,捋鬍鬚時拽斷了一撮。
薛寧遠臉色大變。
難掩的震駭,涌上這些袞州城的頂尖大人物心頭。
反觀周知離、鄭天合他們,皆滿心的歡喜,滿臉的激動,滿懷的激盪。
君如天上謫仙,隨手三劍傷敵!
常過客露出歎服震撼之色。
青衿內心涌起說不出的澀意,那三劍之決,直似仙人演武,徹底碾碎了她內心一股微妙的驕傲。
她的心中,也是第一次產生了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悔意。
山巔這片區域破損嚴重,岩石碎裂、草木盡毀,地面都出現許多觸目驚心的劍痕,如溝壑交錯。
秦長山咳血之後,整個人如蒼老許多,眉宇間有疲憊,也有說不出的驚疑。
聚氣境後期,和宗師五重相差何等懸殊?
可此時,他卻被擊傷了。
且還是嚴重的內傷!
這無疑太不可思議。
“就這?”
不遠處,蘇奕一陣搖頭,“此三劍也算有了一些火候,可惜,毛病也不少,一味追求聲勢宏大,讓得力量分散,劍意無法集中,只需尋覓一處薄弱處,便可由點破面,讓你一敗塗地。”
秦長山呆滯在那,蒼白的臉頰陰晴不定。
半響後,他深呼吸一口氣,眸子冷厲而堅狠,道:“我承認,之前小覷了你,可這並不意味着,在劍道之上,你就能這般詆譭和羞辱於我!”
這番話,意難平!
“詆譭你的劍道?”
蘇奕哂笑,“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劍修真正的殺伐之術。”
鏘!
御玄劍清吟。
蘇奕氣勢驟變,眸子凌厲淡漠,若天上神祇般無情。
一股無形的傲視睥睨之意,充斥其身影四周,不悲不喜,視生死如常,視勝負如無物。
身心之地,皆只有一抹鋒芒般的殺意蓄積。
純粹到極致!
秦長山眉宇間驟然涌現一抹驚悸情緒,內心止不住的顫慄,一股刺骨般的危險寒流,刺激得他毫不猶豫選擇了拼命。
“斬!”
秦長山大喝,鬚髮飛揚,怒目圓睜,整個人如燃燒般,將那一身的精氣神全部灌注于山巍劍內。
一劍劈出。
這無疑是這位宗師五重境霸主最爲巔峯的一劍,甚至可稱作他畢生最爲耀眼的一劍。
這一瞬,他甚至有點想感謝這個如妖孽般的少年,若不是後者的逼迫和刺激,怕是無法讓他爆發出全部的潛力,施展出這等登峯造極的一劍!
鐺!!!
可也是這一瞬,一縷劍鋒勢如破竹般,破開他這劈出的一劍,山巍劍被震得脫手而飛。
而那一縷劍鋒則筆直貫穿他的軀體。
噗!
猩紅的鮮血迸濺飛射,滾燙刺目。
秦長山怔怔低頭,看着這刺穿自己的一劍,似惘然,似錯愕,又似震驚……
最終,他艱難擡頭,目光看對面那俊秀出塵的青袍少年,露出一抹複雜之色,聲音沙啞道:
“得見此劍,方纔一窺無上劍修之風範,我秦長山能死在這一劍之下,倒也痛快,亦可含笑九泉。”
聲音還在飄蕩,這位名列大周宗師榜第二十七位的劍修,已仰天栽倒在地。
在其臉龐上,沒有了惘然、錯愕、震驚。
只留下一抹平靜和釋然。
那一劍的風情,真美啊……
這是秦長山臨死前,最後一個念頭。
山巔死寂。
向天遒他們已驚出一陣的冷汗,如墜冰窟,失魂落魄。
蘇奕剛纔那一劍,讓他們都來不及去反應,更無法窺伺其中玄妙,當反應過來時,秦長山已被貫穿軀體!
而這樣一劍,也如一記平地炸雷,震碎他們內心殘留的底氣和自負!
宗師五重的秦長山都被一劍擊殺,誰能不爲之震顫驚恐?
而更要命的是,秦長山一死,也就意味着,此次茶話會上,他們已輸了……
周知離、鄭天合他們都呆滯在那。
這該是怎樣的一劍?
簡直不似世間能夠擁有!
半響,向天遒纔回過神似的,神色陰沉,聲音低沉道:“殿下好手段,向某……歎服!”
話語透着濃濃的不甘和頹然。
敗了。
機關算盡,底牌盡出,也不敵對方一人一劍之威!
這個結果,是原本十拿九穩的向天遒完全沒料到的。
俞白廷等人也鬱悶得快要吐血,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周知離先是怔了一下,緊跟着內心不爭氣地激動起來,說不出的狂喜和亢奮涌上全身,讓這位大週六皇子都有些失態。
贏了?
哈哈,竟真的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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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礙於身份和場合,周知離都忍不住要肆無忌憚地大笑,宣泄一下內心沸騰的情緒。
太難了。
在常過客和青衿無法插手、薛寧遠背叛、鄭天合顧忌外戚身份的一重重殘酷打擊下。
卻竟在最後實現逆轉,一舉定乾坤!!
這讓誰敢信?
鄭天合、常過客、穆鍾庭他們眉宇間都浮現出喜色,內心振奮激動。
這樣的結果,也讓他們震撼和意外。
看向蘇奕的目光,都帶上狂熱般的崇慕味道。
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僅憑一人一劍,力挽狂瀾!
俞白廷、亢山景他們皆沉默不語,面對這等沉重打擊,讓得他們久久無法緩過勁來。
“恭喜殿下,也恭喜穆大人,自今以後,這袞州總督之職務,就當由穆大人來擔任了。”
向天遒笑容僵硬開口。
在他旁邊,原本有希望擔任總督的淮安郡郡守張凌宇,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哼,我可不稀罕你的恭賀,三天內,我要你將總督府一切事務全部移交出來!”
周知離冷哼。
向天遒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慍怒,沒有再多說,揮手道:“諸位,茶話會結束了,我等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