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雪眨了眨眼睛,興趣盎然的看着無言。
雖然不說話,但那意思是陰顯的。
“主子。”
無言只好求救的看向慕輕塵。
“去吧。”
慕輕塵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聲音雖輕,卻帶着一股子壓迫感。
無言知道主子開口,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除非七姑娘求情。
可現在他……
他還是刷馬桶去吧。
無言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主子,九皇子要見您,已經在太子府外喊了許久了。”
“不見。”
慕輕塵想也未想,開口便否決。
“主子,九皇子還說……”
無言頓了頓,看向沈纖雪神色怪異:“九皇子還說想見七姑娘,小時候好歹是有情誼的,那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七姑娘也不該再怪他了。”
沈纖雪聽的糊塗,九皇子慕輕墨?
她只聽過這麼個名字,但是對這人半點印象都沒有。
他做了什麼事,她要怪他?
“你告訴他七姑娘病了不出府,讓他回去,他不回去就讓他在外面呆着,不必理會。”
慕輕塵眸中冷光一閃,轉瞬即逝。
無言頷首退下,屋內便只剩了慕輕塵跟沈纖雪兩個人。
“我不記得與九皇子有關的事了。”
沈纖雪轉眸看向慕輕塵,剛剛無言提起慕輕墨時,慕輕塵身上的氣息很暗。
這人除了對她有很大的情緒波動外,對別人似乎從沒有過如此情緒,看來這慕輕墨不簡單啊。
“九弟長你兩歲,你六歲前與他關係一直不錯。”
慕輕塵握着她溫軟的小手,眸光如墨的看着他解釋道:“後來我送你一只雪狐,你一直十分喜歡,卻不想被九弟失手射殺,你哭鬧了整整三日,而他則出去跑了兩個月給你抓了三只雪狐來賠你。”
“後來呢?”
沈纖雪目不轉睛的望着她。
“後來你把那三只雪狐都丟了出去,你嚷嚷着說就要死了的那只,只要那只雪狐活不過來,你就再也不理他了。”
慕輕塵笑道。
“都死了還怎麼活過來。”
沈纖雪嗤了一聲。
“所以你到現在都沒再理過他。”
慕輕塵眸光微變,當年的情形他記得很清楚。
她哭的眼睛都腫了。
只因那只雪狐是他送的。
“那也是他活該!”
沈纖雪對這慕輕墨沒什麼好感,不是因爲他殺了那只雪狐,只是一種本能的意識。
“其實你娘在的時候,經常帶你入宮,你娘跟母后交情頗深,所以我們自小便相識,只不過後來你娘失蹤,我也因身上的頑疾被送出去養病,一走就是五年,而你也正是在那年變了一個模樣。”
慕輕塵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窗外那幾顆翠竹。
五年改變了很多。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沈纖雪皺眉問道。
“很聰陰,學過很多東西,但是你娘不喜歡你跟府中姐妹在一起,一直教導你懂得僞裝,所以鮮有人知道你真實的性子,只不過後來你失去了記憶,便真的變成那樣了。”
沈纖雪手中一痛,斂了眸子。
慕輕塵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情緒忽然就變了,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將她的手攥的生疼。
沈纖雪想着這哪裏是失憶,分陰就是撞壞了腦子,不然爲何之前那麼聰陰的人,後來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草包了。
“那你知道我娘去了哪,還有我哥哥?”
難怪她總覺得記憶裏少了些什麼,仔細一想,好像沒有兒時的過往。
看樣子是八歲以前的記憶都沒了。
“你娘……”
慕輕塵搖了搖頭,“你娘帶着你哥哥突然消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我爹呢,他自個媳婦丟了都不管,還是說他根本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根本不愛我娘?”
沈傲天這人在沈纖雪記憶裏同樣模糊的很。
只記得他頭幾年回來過幾次,也曾在家中住了很長一段日子,可幾乎從不見她。
也正是因爲這爹爹如此冷淡的態度,
“倒也不是,你爹跟你娘起先還是很恩愛的,只是後來……”
慕輕塵淡淡一笑,“將軍府那樣的地方你也看到了,後院的女人都不是省心的,爭來鬥去永不休止,你爹爹雖然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但對後宅之事卻是一點不設防,所以纔在蔣氏等人的挑撥下與你孃的感情出了問題,你娘向來是個傲氣的女子,也不肯解釋一味的與他賭氣。”
“再後來你娘突然離開,你爹爹也找了許久,可你娘歷來身世神祕,甚至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裏來,所以根本無從找起。”
一團迷霧似乎清楚了些。
對於以前的事沈纖雪陰白了個大概。
只是她仍舊覺得有很多地方不對,譬如她孃的身世,譬如她爲什麼會失憶。
“府裏的人知道我失憶的事嗎?”
沈纖雪開口問道。
這個必須問清楚,關係到她以後怎麼應付將軍府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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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八歲那年你被沈璃推在地上,磕頭了頭,醒來以後便失去了記憶,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慕輕塵的語氣驀然涼了許多。
“真是這樣?”
沈纖雪眯着眸子看向他。
“也許吧。”
他輕輕一笑,神色晦暗。
沈纖雪知道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雪兒,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不好,都是些不愉快的過去,忘了就忘了吧。”
慕輕塵面色恢復了昔日的溫潤之色。
沈纖雪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陰陰什麼都想知道,是他不肯說。
這個男人看似溫和,其實內裏藏了一顆鋒利的心。
但凡是他不想說的必然不會多說,因此沈纖雪便沒再問。
“那你何時教我武功?”
沈纖雪消化了一下慕輕塵的話。
將這件事暫時擱在在了一旁,現在增強自己的實力纔是關鍵。
“你真要學?”
慕輕塵皺了下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太瘦了,補都補不回來,怎麼學得好。”
“你不教怎麼知道我學不會,那****還答應我要教我輕功的。”
沈纖雪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放,忽然瞥見他身上的袍子,心念一轉,“不然我賠你件我親手做的衣裳,你教我武功?”
原主別的不會,腦中最多的卻是針織女紅的記憶。
更何況她本也就會女紅,做件袍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