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一口氣,對他說:“給我找個放大鏡過來。”
阿明做事從來不問爲什麼,聞言就低頭出去了。
汪永清看樣子是沉浸在享樂中,卻忽然說:“看來二少喜歡這幅畫?”
白津衍回身,帶着禮貌的微笑:“是,我覺得這幅畫很不錯,不知道是在哪裏買的?”
汪永清搖頭:“這個可要問這間的主人了。”
說完叫身邊的人:“去把老張叫過來。”
勢力到了他們這一步,已經不怎麼需要考慮到別人的感受了,當時別人也絕對不會把不滿放在面上給他們看就是了。
阿明幾乎是和張老闆一起進來的,張老闆疑惑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不知道他拿着放大鏡想做什麼。
但是他這種人能開起那麼大的會所自然是有本事的,上前賠笑:“汪老闆,是不是我們招待不周……”
汪永清擺擺手:“不是我要找你,是這位白家二少找你。”
張老闆又把疑惑的目光掃在白津衍身上。
他把放大鏡放在手上看了看畫的右下角,然後很快的收回了目光,轉向了張老闆,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開個價吧。”
“什麼?”張老闆還沒回神,摸不着頭腦的問:“什麼開價?”
汪永清在一邊大笑:“沒想到白二少還是一個雅人,他看上你的這幅畫了哈哈。”
他一邊說着一邊搖頭晃腦,覺得可笑至極,那幅畫看起來是不錯,但是這裏的隨便哪樣東西都比那幅畫強,更不用說這麼活色生香的美人了,那個白家小子居然什麼都不要,該不會是有問題吧?
張老闆恍然,原來是客人看上自己的畫了,連忙說:“不用開價,不用開價,您要是喜歡儘管帶走。”
白津衍有點不悅:“我說開價就開價,難道我會白拿你的東西?”
張老闆無奈只好說了個價格,自然是低的可憐。
白津衍目光閃了閃,阿明會意立即叫人進人把這幅畫給收了起來,立即牆面上就光禿禿了一塊。
張老闆和汪永清神色都十分古怪,能來到這裏的男人愛的不是美酒就是美色,見到一個愛畫愛成這樣的還真是少見,不,不是少見,是從開業以來就只見過這麼一個。
張老闆在心裏暗暗的感嘆,面上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汪永清可是市裏的大鱷,跺跺腳就能讓自己的這家會所散架,而有資格跟他一起的那個年輕人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角色,他瘋了纔會問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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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哈腰地說:“汪老闆,不知道您還有什麼需要?”
這話說出來就是想走了,汪永清也不耐煩這個胖子老站在自己面前,就搖手:“沒事,你回去吧。”
“那……”張老闆正想開溜。
“等等!”白津衍突然出聲:“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請說。”
“這幅畫你是在什麼地方買的?”
原來還是關於話的問題,張老闆鬆口氣地說:“是本市的一個畫廊,我跟畫廊主人有點交情,看着他新得到的這幅畫好看,喜慶,就買來好看的。”
白津衍目光一閃:“我還想買幾副,你把畫廊地址給我。”
“好的。”張老闆立即把地址報上。
說完看到白津衍沒什麼反應,就默默的退了出來。
汪永清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他:“你還真是喜歡這幅畫啊?還想買多幾副?”
奇怪,之前沒聽說白家小子喜歡畫畫啊,不是一個老大是醫生,小的這個一天到晚惹禍嗎?怎麼會喜歡這個?不會是這幅畫有什麼貓膩吧?
他看得滿心不解,看着白津衍,就想從他的神色中得到答案。
白津衍只是微微一笑:“之前跟人學了一陣子繪畫,所以多畫作有點了解。”
說完站起身對他說:“汪老闆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要先走了,不能作陪非常抱歉,今晚的消費都算在我頭上。”說完不給汪永清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汪永清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他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嗎?
結果在他發飆之前有人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他聽完之後面色還是不好看,但是好歹沒發火了,最後狠狠地把手掌伸進身邊的女人胸口大力搓揉着,眼中閃着深沉的冷光。
白津衍纔不在乎那個汪永清會不會發火,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女人已經找到了!
他飛快的朝那個畫廊駛去,準備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的地址找出來。
南璃笙絲毫不知道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已經離她不遠,仍然在快樂的跟冷佳怡打電話:“你那裏沒事吧,他還有沒有去找你們的麻煩?”
“沒有啦,只是有些人不認識的人在外面轉而已,你別擔心,他們什麼都沒做。”
她放心下來,在牀上快樂的打滾:“我覺得我愛上這個城市了,怎麼辦?都捨不得回去了?”
“你要回來了?”冷佳怡的聲音立即提高了好幾度。
她翹着脣說:“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當然要回來,已經這麼久了,他應該已經放棄了吧,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多等兩個月好了,不然的話……”
畫說到一半,門鈴響起,她頓了下,心裏覺得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上門?都很晚了。
“你等等,有人按門鈴,我去看看。”說完就丟下手機,慢慢的走過去。
門口那人又按了一次,她皺皺眉問:“是誰?”
那個門是老式的,沒有安裝貓眼,她只能在門後問:“你找誰?”
門口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我是美藝畫廊的人,喬先生讓我來找你。”
話說到這裏她放鬆了點,伸手把門打開一條縫,卻沒想到一打開就看到了一雙她永遠也忘記不了的眼睛。
她倒抽一口氣,反應極快的想要關上門,卻被他用手肘擋住:“開門!”他的聲音簡潔有力,充滿了讓她恐懼的情緒。
她搖頭,滿心都是惶恐和憤怒:“白津衍,你爲什麼還不放過我?”
她全身一片冰冷,之前的快樂想象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全部化成烏有。
白津衍深深的看着她,眼中是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我放過你,誰又能放過我?”
“什麼?”她被他語焉不詳的話弄的愣神,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鬆,白津衍立即抓住機會,用粗壯的手臂用力一推,她抵擋不住的連連後退,內心絕望無比。
一擡眼,白津衍已經站在了門口,而那扇可憐的門已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