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真真看人家真的生氣了,趕忙緊走幾步追上去。
“幹嘛,生氣啦!你不是有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嗎?她們再說什麼,也影響不了你娶個白富美的!”杜真真哈哈一笑,安慰他道。
江慕寒雖然聽不懂白富美是什麼,但不影響他衝杜真真翻了個白眼。我有擔心自己麼?我是在替你擔心,傻丫頭。
這一路走來,進入縣城已經是中午了。兩人趕到縣學門前,看有人經過,便拜託讓幫忙通知一下冷益遠,說家裏人找他。
冷益遠在縣學讀書多年,家裏人還從來沒有到這裏找過他,很是嚇了一跳。
趕緊跟教諭告假,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一看見二人,他趕忙問道。
杜真真笑着道:“能有什麼事?娘給你做了新衣服,我給你捎拿過罷了!”
冷益遠大大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背心一陣冷涼。剛纔太緊張,冷汗把衣服都打溼了。
“你們還沒喫飯吧?”這都快中午了,妹妹他們走了幾十里路,鐵定餓了。冷益遠笑着說道:“我知道這裏有一家鋪子,做的麪食味道特別好,我帶你們去試試去!”
杜真真眼珠一轉,伸手攔下他。指了指一旁高高聳立的三層樓閣說道:“這家也是酒樓呢!咱們今天去這家喫怎麼樣?”
冷益遠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燕棲樓,城裏最好的三家酒樓之一。靠近縣裏的學府,久受書香之氣的薰陶,裏面的裝飾佈設的十分文雅。
菜品不錯,位置不錯,來往的也是文士學子這樣的雅士。這燕棲樓,還真不是單單有錢就可以進來的。
別看這樓就在縣學對面,但冷益遠一次都沒有進來過,光是聽說裏面怎麼樣怎麼樣。
杜真真隨便一指,就給他出了個大難題。他摸了摸藏在懷裏的五兩銀子,心裏還是沒底。
不過妹妹已經說出來了,自己要是拒絕,實在是抹不開面子啊。
杜真真看他遲疑,笑着道:“我就是打算見識一下。還有,今天我請客!”說罷,她就大步往裏面走去。
冷益遠伸手去拉她,已經來不及了。他看了江慕寒一眼,一咬牙一跺腳,也趕緊跟了上去。
今天杜真真穿的,雖然不是柳氏給她做的新衣,但已經是她原來壓箱底的好衣服了。看一行三人裏,後面的冷益遠還是一名學子,門前的迎賓夥計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含笑道:“客官請!”
冷益遠看杜真真只是在樓下找了桌子坐,並沒有上樓的意思,心裏有些許安心。
杜真真好奇的看了看周圍。這裏古色古香,牆壁上掛着數副字畫,潑墨寫意,飛龍游蛇,看着似乎有點東西。
桌上擺着筷筒等物,卻沒有見菜譜!杜真真奇道:“這沒有菜譜,我們怎麼點菜?怎麼知道什麼好喫?”
一旁的小二笑着道:“不知道姑娘想喫什麼?我們這可是合陽城裏數的上的大酒樓。只要你說得出,我們就做的出來!”
杜真真噗地笑出聲來,擡眼看着他,“小夥子,你這話說的有點大啊!我說你做,是真的嗎?”
小二雖然也年紀不大,但比杜真真看起來可要大一些。見杜真真大刺刺的叫自己小夥子,心裏不禁冷笑。
“姑娘且說來聽聽!”
“也好!”杜真真點點頭,“我也不爲難你們。那就來上一道‘二十四橋明月夜’、再來一個‘誰家笛中聞落梅’,還有‘小園香徑獨徘徊’,三個人三道菜差不多了,再來一個湯,就來個‘漠漠水田飛白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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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完,不但小二目瞪口呆,冷益遠跟江慕寒也是面面相覷。
“抱,抱歉,姑娘,這菜,這菜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啊!這要怎麼做?”小二結結巴巴的說道。
杜真真莞爾一笑,“可是你說的,我只管點,點什麼你們做什麼不是嘛!至於飯菜,放心,我有。”拿出二兩銀子往桌上一放。
“知道你們燕棲樓的飯菜不便宜,但這個總夠了吧!”杜真真笑着道。
小二眨巴眨巴眼睛,有點不知所促。他要是敢這樣跟廚房大師傅去報菜,估計大師傅要拎着大勺出來揍他了。
“這個,這個……”小二平日裏也算個機靈人,今天卻只想哭。
現在畢竟未到中午,樓下大堂裏只了了幾桌客人。這幾桌人平日裏鮮見有女子進店,不由得就多看了幾眼。
如今看小二被杜真真給難住了,深覺有趣,頓時哈哈大笑。“趕緊的啊,人姑娘報了菜了,快去做吧!”
“是極是極,給姑娘那一桌上了之後,也給我們來一份,聽着可雅緻,定然好喫!”有人也起鬨道。
在櫃檯後的掌櫃站不住了,趕忙出來把小二踢了出去。“姑娘,我是這裏的掌櫃。是這小子他不懂事,還請多多海涵!只是您說的這幾道菜,我也未曾聽說過,還請姑娘賜教!”
杜真真嘴角一抿,笑靨如花,嘴角的梨窩也旋然綻放。
饒是掌櫃的四十多歲年紀,已經開始清心寡慾之年,也覺得眼前驀地一亮,如見奇花綻放。
杜真真眼波流轉,笑着道:“掌櫃的你不厚道,你這是打算騙我的菜房子吧?”
掌櫃的頓時嚇了一跳,趕忙肅然道:“不敢不敢,是我失態了!”
不過他也是久經世故之人,見杜真真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便知道杜真真既然在這裏說這個,必然有所圖謀。
他招手喊過小二,“把咱們店的鹿鳴餐做一份過來。”
“現在正好不忙,聽姑娘出口成章,是有大才華之人。我就厚顏在這裏坐坐,正好請益一二。”他呵呵一笑,親自給三人斟上茶水。
他怎麼會想不到,要是着幾道菜真的做的出來,在配上如此清新動人的詞句,想不大賣都不可能!
這個機會,自己可千萬要抓住了!
杜真真見他這麼上道,心裏很是欣慰。“掌櫃的說笑了!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女子,哪來的什麼才華!平日裏,也就是愛琢磨着做菜罷了。菜名嘛,是他幫忙起的!”伸手來一招禍水東引,指向冷益遠。
冷益遠驚詫了,“我……”他無聲的問杜真真,一時都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