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拱這麼高,就不怕我跌下來?冷益遠不禁苦笑。
也不知道妹子從哪裏聽來的詩句!“二十四橋明月夜”,“誰家玉笛落梅花”,“豆蔻梢頭二月初”,聽起來就風雅入骨。
不過殘句都如此可人,若是全詩,還不知道是什麼傳世之作。
現在倒好,她說自己做的,若是給人問起來,自己如何回答?
杜真真笑着問道:“哥,”現在要用人之時,她一直以來都不好意思喊冷益遠哥哥,如今也利利索索的脫口而出。“這些詩句跟我的菜很貼合,是不是你從書裏看到的啊?”
冷益遠搖了搖頭,“不是書裏看到的!”
掌櫃的頓時驚歎不已,“那就是這位小兄弟做的了,真真是才華橫溢啊!不知道全詩是什麼?”
冷益遠頓時又驚出一聲冷汗來,臉都開始紅了起來。
杜真真看他是真爲難,大概是真的沒有見過這詩。遂笑着道:“哥,你臉紅什麼呀!是不是在衆人面前還不好意思呢!”
冷益遠趕緊給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澆油了。不然,這一會怎麼收場啊?
看他已經慌了陣腳,杜真真是真的相信,他不知道這個詩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這首詩就沒出現在這個世界。
再進一步,是不是這個世界還沒有杜牧其人?要不,就是連唐宋元明都沒有?
眼看自己再不救場,冷益遠怕是要哭了。杜真真趕忙道:“明明是你跟我說的嘛!記性真差!我還記得呢!”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你真忘了。”杜真真對着瞠目結舌看着自己的冷益遠,擠了擠眼睛說道。
“……”冷益遠心中凌亂不堪。難道真的是自己寫的?不不不,要是自己寫的,這麼有水平的詩自己怎麼會不記得?
那要不是自己,妹妹從哪裏聽到的?
“可能,可能是我忘了吧?”冷益遠很是遲疑的說道。
一旁的掌櫃的已經兩眼放光。
好詩啊好詩!他雖然是個掌櫃的,但當年也是讀過書的,對於詩歌,還是有一定的鑑賞能力的。
“想不到這位公子有如此才華?失敬失敬!”掌櫃的拱手說道。有這樣的才華,此人未來可期,自己可不能把人得罪了啊!
不過這是後話,現在首要任務,是把這幾道菜譜拿下。現在纔是年中,有這幾道菜,自己今年的業績還能再上一層樓,在主家衆多掌櫃與執事裏面,才能脫穎而出嘛!
恭維過冷益遠之後,掌櫃的笑吟吟的對杜真真道:“鄙人姓李!”
杜真真笑着點頭,“李掌櫃好!”
“姑娘說的這幾道菜,聽起來很不錯。在下斗膽,懇請姑娘賜教。當然了,自然不會白讓姑娘忙活的!”李掌櫃笑着說道。
杜真真費這麼大周折,還倒貼一首詩,不就是爲這個事嘛!她嫣然一笑,示意李掌櫃看看四周。“在這裏說事,不合適吧!”
李掌櫃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太心急了。笑着對三人道:“是鄙人思慮不周,三位請跟我到這邊來。”說罷,起身請三人往二樓的雅間去說話。
二樓與樓下又有所不同,是一間間隔開的雅室,適合三五人,七八人來此小聚。把門一關,隔絕外面的世界,自可以在裏面談話說笑,也不虞會擾了旁人。
不一會,店裏的招牌菜也流水般送上來。“三位請嚐嚐我們店裏的菜,看合不合口味?”
話是如此說,但李掌櫃對自家的菜餚品質,還是很有信心的。
杜真真對他家的菜餚,倒是很有興趣。不過在嘗過之後,心裏卻微微有一點失望。
若要她評價,那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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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寒跟冷益遠還覺得不錯,只是心裏覺得,杜真真做的菜,似乎真不比他這個差。甚至可以說,味道還要勝出一籌。
李掌櫃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了。這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隱約帶出的表情,就透露出幾絲失望。
“是哪裏不合胃口嗎?”李掌櫃笑了起來,“幾位儘管說,知道哪裏有問題,我們纔好進行修正,才能讓菜的味道更好不是?”
杜真真心裏暗暗點頭。這李掌櫃的心胸寬廣,倒是個做生意的人才。
“我若是直接說這不好那不好,只怕李掌櫃也不能信我!”杜真真笑着說道:“不知貴店可有小廚房,我做一道菜給掌櫃試一下如何?”
李掌櫃大喜。他如此禮遇,不就是想得到這樣的結果嗎?
“有有有!姑娘這邊請!”說罷,就站起身來。
杜真真卻笑道:“李掌櫃也別急。我們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喫東西呢!先讓我這兩位哥哥喫點,我們再去如何?”
李掌櫃趕緊道歉,“是是是,都是我疏忽了。那三位就先就着這菜將就一二吧!”
江慕寒淡淡一笑,“掌櫃的客氣了,我們家裏,平日裏也喫不到這麼精緻的飯菜。也就是妹子掌廚,才能夠換換口味!”
李掌櫃笑着道:“姑娘的手藝,一定是好的,一會我也能沾沾光了。”
因着一會有事,這餐喫起來也快。到了小廚房,一應器具調味俱是全的。“我需要有個人幫我看火!”杜真真道。
江益遠有些懊惱,“這個我不行啊!”
李掌櫃倒是想去,可又怕別人誤會它偷師,也不敢毛遂自薦。
江慕寒笑道:“若只是看火,我也行的。”
“好,那你來吧!”杜真真點點頭。剛纔她看過各式調味品後,對這裏能做什麼菜,心裏已經有數。
要想一把抓住人的味蕾,自然是要重油重味纔可。杜真真準備還是先來一道東坡肉,然後是酸菜魚。
合陽這地方靠河,自然是有魚的。
若不是這裏現在還沒有辣椒,杜真真最想做的,其實是水煮肉片、水煮魚這些川味十足的菜餚。
找李掌櫃要了一塊五花肉,再要了一條一斤多重的鰱魚,小廚房的門就關了。
李掌櫃雖然心裏瘙癢難耐,但也只好等着。他笑着對冷益遠道:“冷公子,不若我們回去喝茶,慢慢等如何?”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