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男人從浴室走出來,見她整個人被被褥裹得比五月棕子還要嚴實,不由得皺了皺眉:“千玥,別這麼蓋被子,好嗎?”
面對他的提議,她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她扁了扁嘴,臉色極彆扭地吐出一句:“不要,我冷。睍蓴璩傷你要是熱的話你可以不蓋的。”這話當真是彌天大謊言可她卻說得理直氣壯。
男人不由得莞爾,他實在太過了解她了,所以他沒有勉強她,只是走到牀頭,抽開第一個牀頭抽屜拿出一個遙控器,隨手一按。
穆千玥見狀,不由得瞪大眼睛,是啊---空調,她竟然遺忘了家裏還存在這世紀最偉大的發明---空調,令自己白白在被褥內悶了整整五個小時,這一時刻,她真的悔得腸子都青了。
男人哪裏知道她心底的糾結與悔恨,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伸手來拉被她壓得死緊的被角,她稍微側過身,他拉過被子蓋到身上輅。
下一刻,他的右臂向她伸了過來。
這要換着昨晚,她定然會權當沒看見,將距離拉得離他遠遠的,閉上眼睛就佯裝睡覺的。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她偷偷看了他一眼,隨即,非常配合地將腦袋擡起來,枕在他伸過來的臂膀之上。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睡吧!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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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的緣故吧,他的聲線聽起來特別的低沉---
她無言地點了點頭。
男人伸出空出來的左臂往牀頭伸去,她見狀,一驚,趕緊說道:“不要關燈,好嗎?”
他望着她,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將手縮了回來。
兩人靜靜地躺在軟榻上,過了良久,她緩緩地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閉上雙眸,呼吸很是平緩,似乎已經睡着了。
四周回覆一如既往的死寂,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也閉上雙眸試圖睡覺,空調的冷風透過被褥吹了進來,身子周圍都是涼涼的,後腦枕住的臂膀是僅有的熱源。
她的身子不知不覺向他溫熱的胸膛靠了過去,感覺到她的動靜,男人一改平躺的姿勢將身子側過來,面向她,無形間將她柔弱的身子包裹起來。
她躺在他的懷抱中,感受着身後溫度,卻似乎還是少了些什麼,於是她心一橫,率性伸出手來將男人另一只手臂拉過來,環在自己的腰間。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環在腰間的手臂漸漸收緊了。
那笑聲讓她的臉頓時一紅。
算了,反正已經夠丟人的了。
一不做二不休,她率性將雙腿伸了過來,雙腿跟扭麻繩似的與他修長的雙腿緊緊地交纏在一起,腳掌踩着他軟軟的小腿肚,舒服之極。
她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臉滿足地閉上了雙眸。
男人就猶如一只軟枕,任由她擺佈着,他無言地用手掌輕輕地一下一下地安撫着她肌膚。
這一刻,她整個身子被他溫熱的體溫緊緊地包裹着,一種莫名的觸動從心底升起,這一刻,她的世界彷彿盡在他的懷抱之下,感受着讓人懷念的溫暖,穆千玥心底那堵如保壘的厚牆不由得鬆動了。
他似乎還是那個他---
她一只手不由得扶上他的胸膛,他規律且有力的心跳在她的掌心跳動着,此時此刻,世界彷彿僅剩下他與她兩人。
漸漸地,在男人的安撫之下,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時間一秒一秒悄悄地運行着,窗外偶爾傳來一聲不知名小鳥的叫聲。
明亮的臥室內,一對男女靜靜地相擁着,過了良久,男人緩緩地轉過身子,輕手輕腳地往牀頭的一個按鈕輕輕按了下去。
燈火通明的空間頓時迴歸黑暗---一切顯得如此的安寧。
夜更深,人更靜之時分,寧靜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了起若有若無的夢囈聲,睡得極淺的男人立即被弄醒過來---
“嗯---哼---”
懷中的人睡得極不安穩,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身子微微顫抖着---
“千玥,別怕,只是夢而已---。”他輕聲安慰着她,動作輕柔地轉動着她的身子,經這一挪動,那糾纏着她惡夢似乎中斷了,睡夢中的人兒伸手撓了撓耳後,再度沉睡過去。
一只大掌從她的睡衣探進去,摸上她的後背,掌心盡是汗水---
黑暗中,男人那深幽幽的雙眸滿是痛惜,他悄悄轉過身,拿紙巾輕輕地給她擦着汗水---後背、後脖頸、額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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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長夜短的時節,清晨七點,旭日早已升了上來,明媚的陽光照在陽臺---
“嘀哩嘀哩!嘀哩嘀哩!”牀頭的一只水藍色的動物造型鬧鐘突然間響了起來,清脆的聲音充斥整個空間。
榻上人的卻沒有一絲動靜,依舊睡得死死的。
鬧鐘響了片刻,又停了下來。
榻上的人兒換了個睡姿,抱着被子睡得那個香甜啊---
過了片刻,鬧人的鬧鐘再度響起,一直響着,一聲比一聲響亮,響徹整個臥室,可牀榻上的人兒卻依舊紋絲不動睡得死死的,就在這時,一只大手伸過來,按停了鬧鐘,隨後,那只大手依舊沒有閒着,往牀榻的人兒伸了過去,一拉被角,被褥下露出一個小腦袋。
“千玥,七點了,醒醒。”
“千玥!”
感覺到有一個溫熱的手掌在揉着自己的臉龐,穆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定眸一看,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逸臉孔。
“快起來,七點了。”男人嘴角一扯,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女人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直到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男人這才滿意地轉身走出臥室---
一番洗漱過後,她走出臥室。
“過來喫早餐。”
男人坐在餐廳處叫她,餐桌上擺着牛奶、煎蛋、還有她喜歡的香菇粥。
她無聲地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享用着他精心準備的早餐,喫着喫着,她再也按捺不住,停下了動作擡頭望着他:“你不是說到外地去嗎?怎麼又回來了?”
男人望着他,本就深邃的雙眸深幽幽的彷彿有一股魔力要將她吸進去內似的。
他是到了外地,而且又是視察又是開會,一直到了深夜才拖着疲憊回到酒店,正打算休息就接到她的來電了。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看恐怖片的後遺症,他這個小妻子想像力異常的豐富,一旦看了恐怖片,就跟得了臆想症似的,後遺證非常嚴重,少則幾天,多則近半個月都會變得神經兮兮的,偏生他這個小妻子是個既怕死又反動的傢伙,別人怕就不會看,她卻是越怕越要找來看,爲此,他曾一度極嚴厲地勒令她不準再碰任何有恐懼、驚悚性質的影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