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能蓋新房,杜老大跟杜老二都很是開心。
就連柳氏,也興奮不已,主動出來幫杜大嫂忙活着。
杜宛晴一眼就瞥見兩個猴子,皺了皺眉頭。“爹,回頭就送大寶跟小康去上學去,整天在家裏玩,像什麼樣子?”
杜老爹點點頭,“對,我先前早就這麼想了!還想着年後就把這兩個小崽子扔學堂裏去學學規矩呢!”
大寶跟小康立馬不樂意了,“我不要上學,我不要上學!”兩人揪着柳氏跳着腳嚷嚷着。
杜建德心裏來火,走過去一人給了兩巴掌,“看你們這沒出息的樣子!從明天起,誰都不許再貪玩。”
他嘆了口氣道:“爹,平常我難得在家,這兩個猴子也玩野了。聽您的,回頭就送學裏去。不說跟五弟一樣光宗耀祖吧,也學點禮義廉恥什麼的。”
往日裏他對於讀書這事,其實並不太熱衷。尤其老五這些年開銷甚大,他心裏也頗有微詞。
這讀書人千千萬,最後能出頭的又有幾個?可現在老五中舉,又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現在有了晴晴這麼能幹的妹子,老五的花銷她包了,家裏的房子她攬過去了。自己也該在兩個孩子身上花點子力氣,萬一將來出息了,那自己也不枉這一世。
這麼一想,才驚訝的發覺,家裏的日子好過起來,卻都是晴晴落水之後帶來的。
“爹,我已經跟衙裏請好假,這幾天把五弟的事情整頓好了再回去。”杜建德跟杜老爹說道。
杜老爹滿懷欣慰,“就該這樣,你們兄弟和睦,纔是最重要的!”
杜希賢是在九月初六回來的。這次進城,來圍觀的人更多。
上次雖然是案首,可畢竟只是名頭好聽,實際上沒什麼大的作用。
可現在不同了!他跟周舉人一同下車,拜見縣令老大人。
“好好好!”楚縣令開懷大笑。他在安平縣第四年了,這次可算出了點值得一提的政績。
兩個舉人,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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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縣令大人,兩人又相互辭行,才火着火撩的往家趕去。
杜建言也是歸心似箭。這一出去,又是將近一個月。
近了,近了!看着已經近在眼簾的杜家村。地裏的莊稼已經收割一空,走時滿樹金黃的樹葉,現在也大半飄落。透過樹林的間隙,可以看見杜家村錯落的屋舍。
“總算是回來了!”杜希賢嘆道。這次中舉,其實也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原本他覺得自己年輕,這次就當是提前熟悉熟悉罷了。
沒想到出的題目,是關於仁與忠。他驀地想起妹妹曾經說過,“古仁人之心,處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頓時感慨萬千,下筆千言。
主考官閱卷之時,對他其他的卷子感觀一般,卻唯獨愛這一句,不由得擊節而贊,大呼過癮,遂破格將他錄取。
主考官有言道:如此志氣高潔,心胸開闊之人,當是我輩中人啊!決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早早就有人報信,看着有馬車漸漸走來。村裏的小孩子們已經歡喜的大叫起來,“舉人老爺回來了!杜舉人回來了!”
未到村前,杜希賢便下車步行。村口裏正帶着族老已經恭候多時,他也不敢託大,上來就恭恭敬敬的行禮。
卻被裏正一把扶起,笑呵呵的道:“不敢當不敢當!你現在可是舉人老爺了!”
杜希賢笑着道:“不管變成什麼,我都是咱們杜家村的兒子!”
“好好好!”幾位年逾古稀的太爺,拂着稀疏的白鬚笑呵呵地讚道。
好容易得了空子,杜希賢才走到杜老爹跟崔氏跟前,跪地磕頭!“兒子幸不辱命,中了!”
“好好好!”崔氏抹着眼淚,卻咧着嘴笑個不停。
杜老爹也難掩激動,“好,咱們回家,知道你今天回來,咱們今天大擺酒席,款待鄉親們。”
“這是應該的!”杜希賢點點頭。看着站在娘身後亭亭玉立的杜宛晴,他莞爾一笑,低聲道:“晴晴,謝謝你!”
“謝我什麼呀?”杜宛晴笑着道:“都是五哥你自己刻苦學習纔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什麼也沒做啊!”
這三天,杜家村也不知道放倒多少肥豬,喝乾多少罈美酒。整個村子,就跟過年一樣熱鬧。
三天過後,正是重陽佳節。縣裏又着人來請杜希賢跟杜建功去參加重陽宴。
杜宛晴跟着崔氏還有大嫂二嫂,開始整理杜建言成親的一樣東西。當然,對於這些多喜慶,她沒什麼發言權,就是跑腿的命。
四哥整天就知道傻樂,看見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晴晴,這房子是我們借你的。等以後,四哥會還你的!”
“都是一家人,分那麼清幹嘛!”杜宛晴笑着說道:“說起來這成親也挺快啊!這不到半個月,就全搞定了!”
“本來就是嘛!能花多少時間”!杜建言笑着說道。
杜希賢卻嘆了口氣。是啊,能花多少時間?前兩天許玉書遇到他,臊的不敢朝他的面。
許家人要是真的有心,妹妹早就進他家門了,可見他們原來就不是真心的。呸,枉自己以前還覺得,妹妹找對人了呢。
不過現在都在忙四哥的事,這個事先放一放,反正不能就這麼算了?
九月十九日,長長久久。這一天,杜建言將穿着一身大紅嫁衣的徐靜,接入杜宛晴位於青石巷的房子。
杜老爹跟崔氏淚眼婆娑,終於又了卻了一件心事。
老四成親了。這幾天給老三說親的,那才叫個多呢!就連老五,也有人悄悄遞話過來。都是他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好人家。
只是老五的事,他們實在是不方便做主。反正老五還年輕,前途光明,有得是機會。
現在,就剩下晴晴了。
這個事情轉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太差的,別人也不敢來提親,當然了,崔氏也不能答應!
條件好的,卻忌諱杜宛晴現在的名聲,也不會來提親。
“你可怎麼辦吶!”崔氏愁的一夜一夜睡不着覺。
杜宛晴卻沒有這個覺悟,她現在碰到新的事情了。
眼看着九月底了。這天,古師傅忽然上門來了。
“太氣人了!”古師傅謝過杜宛晴的茶,喝了幾口就放下,憤憤的說道。
“怎麼啦?就氣成這樣?”杜宛晴笑着問道。
古師傅攢了一肚子苦水,正沒地方倒呢!聽杜宛晴這麼一問,頓時跟倒水似的全部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