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公也覺得這一點上，夫人似乎有點多餘了。不過剛纔陳嬤嬤也講了，許多人已經知道妍兒的丫頭怠慢貴客，本來慧慧要是不鬧那一場，悄咪咪的把那丫頭處置了也就完了。
結果她非要討個公道，讓夫人和女兒生氣了。他也猜到了，她們大張旗鼓的去給杜娘子道歉，確實是有故意的成分。可是如果妍兒主動去賠個不是，那這些事情不就不會發生了嘛！
張國公自從可以正常思考後，就覺得妍兒這丫頭，確實是給她姨娘慣壞了。
先前打算請陳嬤嬤來教導妍兒，結果被陳嬤嬤直接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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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遺憾！他對陳嬤嬤一直有着一種特別的感情，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跟陳嬤嬤之間，也能生出情誼來。
現在看來，除了嘉王妃，其他的只怕都沒指望了。
慧姨娘還在那裏抽泣着，低聲哭訴着：“妍兒這麼大了，眼看就要相看人家。如今這名聲出去，可怎麼是好啊？嗚嗚嗚嗚！”
“老爺，這妍兒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考慮的？到底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家呀？”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張國公就更頭疼了。說起來妍兒條件不差，出身國公府，長姐又是嘉王妃。
可是這個事情，又經不起推敲。畢竟妍兒是庶出，自己這國公府，除了這個空爵位，並沒有其他的權勢。
在外人看來，那可是赫赫揚揚，其實不過是一副空架子罷了。
雖然有嘉王府這個依靠。可夫人與妍兒之間，不過就是面子情分。平日裏一應喫穿用度是不缺的，但除了面對面遇到後請安問好，平常都沒什麼往來。
這兒女婚嫁，大抵還是後宅夫人之間的事情。誰家有合適的才俊，誰家有及笄的小姐，她們心裏都有一張譜，研究的明明白白。
就像世子張源，娶的就是兵部侍郎家的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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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這些事情，他完全都沒有操心，都是夫人一手操持的。看她做起來，諸事順遂，很是輕鬆快意。怎麼到了自己的手裏，這事就變得這麼艱難了。
自己看對的年輕人，要是自己透露出這個意思，大半人表面笑嘻嘻，回頭多半會找個由頭就婉拒了。
有些人家算不到多好，他們倒是有意。可說與慧慧與妍兒時，她們還基本看不上。
他也問了慧姨娘，妍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慧姨娘悄悄告訴他，妍兒的心思是跟姐姐差不多就行。
張國公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乖乖，要是照你這個想法，那只怕她就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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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瑛兒差不多，那就只有陛下剩下的幾個兒子了。如今未娶的，只有十二皇子到十七皇子。而與妍兒年紀相當的，也只有十二到十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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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皇家會不會要一個庶出女子做正妃吧？就說皇家也不可能從一家之中，選兩個皇子妃吧。
再說十二皇子的生母，是貴妃娘娘的表妹，基本上是二皇子一脈的。無論如何，她們也不可能選一個太子殿下的外家做親家。
所以這個事情，只怕是沒戲。
“她年紀小不懂事，你怎麼也不勸勸她？”張國公有些埋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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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姨娘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都是妾身不好。要不是妾身的出身低微，妍兒就不會被人歧視了，嗚嗚嗚嗚！”
“是妾身的錯，妾身就不該貪戀老爺的憐惜，進了國公府，這才誤了妍兒的終身。”她垂淚說道。
張國公不禁皺眉。老是說這些做什麼，又不能改變什麼！
不過他還是勸道：“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就算妍兒是夫人生的，想再嫁進皇室，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還是跟她說，另外選個人吧！”他嘆了口氣道。
“但憑老爺做主就是！”慧姨娘含淚點頭。
哼哼，我真能做主就好了！張國公覺得自己該跟夫人去談談這事。這孩子婚嫁之事，還是夫人比較擅長，慧慧大抵還是不擅長處理這些食物。
又安撫了幾句，他便起身走了出來。
此刻，嘉王妃已經辭別方氏，帶着衆人回了嘉王府。
方氏看着忽然空蕩蕩的庭院，不禁嘆了口氣。
丫頭珊瑚笑着道：“今天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方氏忽地笑了起來。珊瑚笑着道：“夫人也覺得是吧！依奴婢看，您早該教訓教訓她們了。你這一直姑息遷就，養的她們越發不知所謂！”
“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方氏笑過之後，纔對珊瑚說道：“非議主子，不是你們該做的。且看妍兒那個丫頭，可不就是太輕狂了。”
“夫人教訓的是！”珊瑚蹲身行禮。
方氏嘆道：“教訓她們有什麼意義？跟她們爭一時短長。我是什麼身份？嘉王妃的母親，輔國公世子的娘，親自下場跟一介青樓女子爭寵，我丟不起那個人！”
珊瑚也爲夫人嘆息。這麼好的夫人，就是得不到國公爺的心。
若是方氏能讀心，一定會笑出豬叫。什麼叫得不到他的心，爲什麼不是他得不到自己的心呢！
看珊瑚也爲自己難過，方氏笑着道：“行了，別在這爲我難過了。我現在哪裏不好了？多的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你有着功夫，去跟翠玉去看看宴席準備的怎麼樣了？今日杜娘子可是幫了大忙了，我得好好敬她幾杯纔是。”
“是，夫人！”珊瑚點點頭，轉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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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聽着有人進來。方氏奇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淑娘，是我！”張國公說道
方氏只是微微一驚，就淡淡的說道：“國公爺有何貴幹？”
慧姨娘今天受了委屈，他過來是打算找個公道回去吧！
不過今天這事，方氏是不打算退步的。珊瑚也說的沒錯，自己總是在退讓，其實也很沒必要。真的就算把他們得罪死，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難不成，他敢把自己休了不成？呵呵，且看國法家法，容不容他這般胡鬧吧？
張國公嘆了口氣，“淑娘，咱們就一定要這麼說話嗎？”
方氏冷笑一聲，“我這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國公爺也是深知。要想溫柔小意，那位可比我高出太多，您儘可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