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慕海斯其實殺過人。
因爲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殺過王德忠的事實,反而把自己放在了一個父親的立場上。
最終這頓飯還是沒有喫下去,因爲慕婉月和傅琛之之間冷凝的氛圍太過嚴重。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但是秦淼淼知道。
因爲那個時候剎車失靈的事情,如果不是傅琛之及時趕到她身邊,很有可能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好幾次的救命之恩,都是傅琛之默默跟着她一路照顧她才得來的。
但是秦淼淼心裏能夠猜到,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傅琛之會更希望一直不露面,默默的背後照顧着。
尤其是知道了這些危險,其實都是慕婉月搞的小心思,以後傅琛之就更忍不了了。
如果是平時想要裝裝面子或者是跟秦淼淼互相辯駁一下,傅琛之覺得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事情,畢竟有他在爲秦淼淼撐腰,可如果這一段涉及到人身安全就不一樣了。
倘若哪一天他真的有事情沒有陪在秦淼淼的身邊,而就是因爲慕婉月的這些小心思,導致秦淼淼受傷或者是更危險的事情發生,那他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慕婉月的。
即使現在這些事情還沒有發生,他也不可能在對慕婉月有什麼好臉色。
“傅總,您究竟是來我家喫飯的呢,還是來盯着我看呢?我想知道您對我這個眼神究竟是恨呢,還是愛呀?如果是愛意的話,那姐姐會生氣的。”
王媽已經徹底放棄了在中間勸着把氛圍搞起來的想法了。
這氛圍實在是太尷尬了。
而且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慕婉月這種語氣跟之前陳雪對慕海斯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都是一副表子的做派。
而且還是在秦淼淼面前說出這種話來。
陳雪把孩子教育的真是跟她一路貨色。
秦淼淼也聽不下去了。
尤其是慕婉月,爲了顯示出自己魅惑的身段,還特意把穿着的吊帶裙往下拉了拉。
還覺得這樣的自己會更加迷人。
迷人倒是沒有看出來,噁心人很有一套。
就這樣的人還想着要跟她一起做姐妹,這也真的無稽之談。
傅琛之似笑非笑,神色毫無變化,眼神上下擡了一下,甚至都沒有去注意慕婉月故意拉下來的衣服,語氣不明道,“你不會真覺得自己能夠跟你姐姐相比吧?你聽說過東施效顰嗎?你就像那個東施。不管如何僞裝,最後總歸是一堆失敗品,做不了任何優秀的東西的替代品。”
慕婉月在傅琛之這受這樣的侮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也並不覺得自己能夠真的去跟傅琛之發生點什麼故事,只不過是爲了讓秦淼淼覺得不開心而已。
很顯然現在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所以不管傅琛之說什麼話,她都可以當做沒有聽到。
但是扎心這種事情誰不會呢?
配不配得上又怎麼樣?
“傅總怕不是忘了,之前不也同樣拋棄過我姐姐和您的那個白月光一起雙宿雙飛了嗎?還是說您覺得我的姐姐就可以做一個很完美的替代品呢?因爲足夠乖,也足夠漂亮。”
替代品而已,又分什麼高低貴賤呢,不都是個仿牌嗎?
所以秦淼淼是不是也只是傅琛之的替代品呢?
傅琛之真正愛的是秦淼淼,還是所謂白月光,現在的複合又算得上什麼?
要說扎心,那慕婉月可以說是非常扎心。
秦淼淼眼神裏的光都暗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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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絕對不能讓慕婉月看到他們悲傷或者說是不自信的表情。
要不然,到最後就真的變成不自信了。
王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二小姐,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分寸?再說了,今天就是喫頓飯,何必搞得氛圍這麼緊張。”
王媽的和事佬角色顯然是沒有做到位。
因爲慕婉月甚至都懶得搭理她一句。
“傅總,你還沒有回答我呢。究竟誰纔是那個替代品?看上去我姐姐好像也只是一個所謂的替代品,那傅總又有什麼打算呢?適合替代品繼續談戀愛,還是再等白月光來的時候狠狠踹掉。”
入口的海鮮粥突然變得乏味。
原本的香甜也不復存在,此刻只覺得難喫。
秦淼淼興質缺缺的放下手中的勺子,慕婉月本以爲秦淼淼是準備跟她對線了。
可是沒有想到秦淼淼和傅琛之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漫不經心的在聊其他事情。
就她很沒有存在感。
“這海鮮粥我嘗着也不怎麼好喫啊。秦淼淼,你就這麼喜歡喫啊?我倒是覺得王媽上次燒的海蔘粥不錯。只可惜啊,有些人無福消受,就是喜歡在外面也不回家。”
……
慕婉月最後離開的時候,頭上有一整盆被淋下來的粥。
這一盆不是別人淋的,是王媽淋的。
“二小姐,今天就算我被先生辭退了,我也實在是受不了了。我認爲先生對你們的教育也不算差,怎麼小姐就這麼知書達理,而你就天天跟個毒婦一樣?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媽媽,就會有什麼樣的孩子。你媽可以給先生下藥,你也說不定呢。”
慕婉月尖叫一聲,似乎是不敢相信王媽居然敢對她做出來這種舉動。
既然敢潑了她一身的粥?
一個下人,竟然敢這麼肆無忌憚。
“王媽,你是不是有病啊?誰讓你往我身上潑粥的。還有,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嗎?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一個保姆還真的把自己當成是座上賓了?”
一直沉默的慕海斯,此刻把手中的餐盤扔在了地上。
清脆的響聲讓在場所有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而慕婉月也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一句話。
只是那眼神看上去十分的不悅和委屈。
這個家待的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想走還走不了。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卻還要被秦淼淼這麼侮辱。
慕婉月越想越覺得氣得慌。
尤其是那粥現在還在她的頭上往下淋。
一滴一滴從臉上落下來到脖子裏,再到地上。
黏膩的感覺十分不舒服,而這一切的屈辱居然只是一個保姆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