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日,第一隊千餘人難民已經進入膠州地界。
“大家不要擠不要亂!進入營地修整三天後,青壯勞力可以考慮參軍,或者進工地幹活。只有老弱婦孺才能領取救濟糧,所有人都需要幹活才能賺取糧食。”
“當兵喫餉,壯勞力每日上工,錢十文,糧兩斤,自己包喫包住!”
府衙特別選用嗓門大的差役把這些要求向衆人喊道。
本來還惶惶不安的災民心裏頓時踏實了許多。幹活怕什麼,有錢有糧就行。以往賑災,就是給碗稀粥喝,餓不死也就是了。
“官爺,您說的是真的嗎?”有人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府衙縣衙以及各處都貼了告示,有識字的自己去看。”衙役把大鑼一收,向着後面奔去繼續宣告。
“看來是真的了!”衆人本來如枯槁般的心裏,生出一絲希望來。
“不是說還有地嗎?不知道要怎麼分?”有人猶自問道。
“先賺口飯喫,那些回頭在想吧!”
第一批千餘人都拖家帶口的先在棚子裏暫歇。等修整之後,就先分出兩百青壯脫泥胚,準備蓋房子。
“按照每三人一間來蓋!這將來就是你們自己的房子!”衙役沉聲跟選出來的蓋房子的小隊長說道:“你們蓋房拿工錢,但選房子,你們要最後選。要是蓋的不好,你們就住別人選剩下的吧!”
“不會不會,我們一定好好幹!”所有人都趕忙說道。
圍繞着小山包,衆人就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這可是給自己蓋房子,就連有些女人孩子,也幫忙挑水搬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第一天結束後,幹活的人杜領到了糧食和錢,這讓所有人心裏都火熱起來。
第二天,就有更多人要求加入幹活的隊伍。
倖存的老者也自動幫忙維持秩序,看孩子打掃衛生。
這膠州地界,本來就地廣人稀的。下一批流民,就安置在離他們五里之外的地方,也是同樣的安排。
不到半月,這片低矮的丘陵地帶,已經安置了近萬人口。而後面的流民,還在絡繹不絕的往這裏涌來。
很快,在膠州城外百里之地,已經多出三十餘個新村,每個村子大約千餘人,不但新屋已經初見雛形,就連連片的荒地,也進行了開墾。
目前膠州方面的土地政策,開荒出來的土地,都是官府的,而官府付錢和糧給出力的人。
等到了冬天的時候,人員定下來之後,就按照人口進行分地。不過這個分地不是無償的,也不是買賣,而是進行承包。
就是雖然是按照人口進行分地,但這地並不是每家每戶私有的。而是這地給大家種,每年交三成租子,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以十年爲限。
十年後,隨着人口繁衍再次進行重新分配,而且這些土地只許耕種不許買賣!
這樣,就徹底杜絕了在膠州地界上,發生土地兼併的現象。
若有人敢私自買賣,定然嚴懲不貸!
人們起先根本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事,可看着蓋了官府大印的告示就貼在各村的村口,禁不住歡喜落淚。
“有地了,我們有地了!”
現在,所有人都鉚足了勁,想着多開墾一點土地。可官家還說了,山坡上的樹木和草皮不能動,也不準往河灘裏擴地。
不然以後下大雨,容易發洪水和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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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不讓做那就不做唄!
村裏的青壯年,後來被軍隊上的人來了挑了一批。挑選的標準可嚴格了,家裏是獨子的不要,體格太小的不要,膽子太小的也不要。
最後這些人裏面,挑出來的也不過千餘人。跟着帶兵的人一路走到膠州城,驚奇的看着下面熱火朝天的建設工地和遠處蔚藍的大海。
“這次收了一千新兵!又能武裝二十條船了!”冷益遠高興的對江慕寒說道。
“嗯!”江慕寒點點頭。這一年來,凜冽的海風把他吹的黑黝黝的,不過整個人更加持重沉穩。
“這次從高句麗一共帶回二十船糧食,夠這些人喫一個月了!”
“後面的幾百萬斤玉米也馬上就能收穫,回頭全部運過來。這些都是糧食,可以喫的!”冷益遠多少輕鬆了一點,“我是沒有想到,這次居然能過來二十萬流民!你說淮州那些人怎麼想的?把人都放跑了,他們當個光桿縣令和知府麼?”
起先他們預估能來個三五萬人就了不得了!畢竟許多人故土難離,有一份可能就不會背井離鄉的。
可是沒想到後來居然來了這麼多,這讓州府上下都有點喫不消了。
別的不說,這麼些人的喫住就是個問題。
這也幸虧真真又送來二十萬銀子,後來還給了他們幾百件玻璃製品,讓他們去高句麗去換糧食。
果然,高句麗王室一見這般晶瑩剔透美輪美奐的玻璃,立馬就沉醉不已。說是不管是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買下來。
於是,膠州有了幾百萬斤的糧食,而付出的代價,只是一百多件玻璃罷了。
賀家掌櫃的還覺得可惜了。說這些東西在國內,換幾十萬銀子都能行。去買糧食怕能買多一倍。
藺君澤笑着道:“公主殿下可是說了,這些東西只許外賣,不許在國內銷售!”
“回頭帶些咱們淘汰下來的武器,再去一趟東瀛吧!”藺君澤笑着道:“現在咱們在耽羅島上有基地,從哪裏渡海去東瀛也不算困難。”
他手裏也有一張杜真真給的小的地圖,跟皇宮大內裏面的那張一模一樣,就是比例小一點。
這上面看起來,東瀛與膠州之間,也不過尺寸之地。
東瀛上面如今小國林立,彼此之間打的不亦樂乎。自己若是送點兵刃過去,先換點糧食,再換點土地,一步步蠶食,便可以給未來進入這裏建立一個橋頭堡。
如此一來,就需要駐兵!他看向江慕寒,“你的新兵還是有點少啊!回頭再徵一次,起碼兩千起步。”
“可以!”江慕寒也知道他的打算,笑着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