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面,西羌大統領就冷笑道:“康國人都是縮頭烏龜嗎?都不敢開門,還要從城上用繩子吊下來!哈哈哈哈。”
顏宏毅卻不生氣,沉聲道:“這打戰嘛,自然有個打戰的模樣。城門被封了,要清開絕非易事。這不爲了方便嘛,難看是難看了些,事急從權。”
“哈哈,反正你們康國人,最會找藉口了!”西羌大統領笑着道:“來了就坐吧!”
顏宏毅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跟着一擺手,隨從就把大錦盒抱了上來。
“空手來總歸不好,略備薄禮,希望大統領笑納。”顏宏毅微笑着道。
西羌大統領很有些驚奇的看着他,“你不怕我?”
許多康國將領,見了他都瑟瑟發抖。
顏宏毅道:“自然是有一定怕的!不過臨出門前,我已經拜了祖宗,辭了老父。這次出來能回去,自然是喜事。若是回不去,那也算爲國捐軀了。如此一想,就也不那麼怕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西羌大統領笑着說道。
“閒話少說!”大統領臉一板,“你們說要議和!好吧,說說你們的條件!”
顏宏毅在臨行前,已經把準備要說的話過了千百遍。“我們的條件,就是西羌可以主動退兵。”
“哈哈哈!”大統領都忍不住笑了。“你這是說笑話呢!你覺得你值這個價?還是你帶來的這匹玻璃馬!”他指了指桌上那匹在朝陽下流光溢彩的馬說道。
顏宏毅沉聲道:“這匹馬,不過是送給大統領閣下個人的禮物,並不在這次和談的範圍內。我希望大統領能本着兩國多年的情誼,給出一個你們也滿意,我們也能接受的價來。”
“哦,是嗎?”大統領笑了笑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衝着顏宏毅晃了晃。顏宏毅心裏暗道:“一百萬!那還好了!”
“一百萬兩,雖然有點多,但相信湊一下,還是有的!”顏宏毅點點頭。
大統領哈哈一笑,“一百萬?你們打發叫花子呢!”他輕蔑的看了顏宏毅一眼,“要是這樣,你就回去吧!告訴你們梁太后,叫她洗乾淨了在皇宮的龍牀上等着吧!我會親自進城,去取回我們想要的!”
顏宏毅大怒,“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污言穢語?”
大統領瞥了他一眼,冷笑着道:“等我們打破你們的這個烏龜殼,把她抓過來,她就不是什麼太后了!不過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奴。”
“說兩句怎麼啦!等把她帶回西羌,只怕都沒人稀罕。年紀那麼大了,誰還能買她!”大統領敲了敲桌子,“一口價,一千萬兩白銀,我們就撤兵。”
“不可能!”顏宏毅怒火如炙,氣的站起身來叫道:“你們根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一千萬,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
“怎麼可能?”西羌大統領含笑看着他,“你們康國,這幾年賣玻璃,可是發了一筆橫財。我們算過了,就算一年只賣五百萬,這六七年了,三千萬兩還是有的。你就拿一百萬,都不夠我這十萬大軍人喫馬嚼的。”
顏宏毅心道:“又不是我們請你來的!”當然這話想想就行了,卻無法說出口。
“就算有那個數,這些年不花不用啊!”顏宏毅道:“總之,一千萬,沒有!你就是把這些人的骨頭都拿去熬油,也煉不出一千萬來。”
“那就是沒得談了!”大統領冷冷一笑。
“是大統領沒有誠意,不是我們不想談!”顏宏毅站起身來,“算了,我這就回城去,跟陛下跟太后回稟。”
大統領只是冷笑着看着他。顏宏毅走了幾步,卻被西羌士兵圍了起來。
“着什麼急啊!”大統領笑着道:“閣下既然來了,水都不喝一杯,那也顯得我西羌一點禮數都不懂!”
“來人,準備酒水烤羊,今天款待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哦,有酒有肉沒節目可不不好!找些降兵來給大人表演表演,助助興嘛!”
“是,大帥!”
不一會兒,就有幾十個降兵被扭了過來。
“會唱曲子麼?”大統領微笑着問道。
“不會?”降兵甲戰戰兢兢的回答。
“會跳舞嗎?”他又問。
“不會?”
“什麼都不會,要你幹什麼?”大統領怒了,“拉下去砍了!”
還不待顏宏毅開口求情,那被嚇哭了的小兵就被兩個凶神惡煞的西羌人給架了出去。就在幾步之外,刀光一閃,血花飛飆,人就倒在地上抽搐着。不一會兒,就一動不動了。
“你太狠毒了!”顏宏毅怒吼道。
“這才哪到哪啊!”大統領輕描淡寫的道:“前幾天進了扶風縣,那個當官的倒有幾分骨氣。就一個人帶着兩個老兵,還敢在縣衙門口罵。”
“後來呢?”顏宏毅心裏一顫。扶風縣令他當然認識,正是前兩屆的兩榜進士裏的一個。
這讓他接任扶風縣令的文書,都是他給開的呢!
“後來嘛!”大統領對一邊打幾人笑着道:“你們說他怎麼樣了?”
左萬戶笑着說道:“還能怎麼樣?那人年輕力壯,白白胖胖的,跟六月的肥羊沒什麼區別。我們就把他衣服拔了,塗上香料,放火上烤了。用小火慢烤,那油就滋滋的往外滴,刺啦刺啦的就掉在火堆裏。”說着說着,還伸出殷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似乎還在回味之中。
“哇!”顏宏毅一個沒忍住,頓時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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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那萬戶笑着道:“你這麼瘦,烤了也沒什麼油脂,根本就不好喫!不如燉湯吧!”
“瞎說什麼實話!”大統領立馬喝住他,不讓他再說,“看把我們尊貴的客人都嚇壞了!你不知道被嚇到了的,肉會變酸的嗎?”
顏宏毅聽了更是吐了又吐,本來早上就沒喫什麼,現在倒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亭子裏味道十分刺鼻,幾人只好把他拖出來,讓人提水沖洗地面。
顏宏毅好容易止住了,可一瞥眼看見剛剛被殺死的那人,頓時又翻江倒海,大吐特吐。
“好了,也不跟你閒扯了!”大統領捉弄他也捉弄夠了。臉色一板,“跟你說話,已經耽誤了我們半天時間了。要有心談,正正經經說價,不然的話,別妨礙我的兒郎們繼續攻城。”
“好的!”顏宏毅擡起發青的臉,有氣無力的道。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