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瞬間擺正了心態,賠笑道:“請問老闆,您的朋友是……?”
“我朋友叫王柯基,是個俄裔華人,個子高高大大的,不知你見過麼?”
小美笑了笑:“原來你是王爺的朋友,怎麼不早說。王爺正在八號包廂打麻將,您要不要過去玩玩?”
“既然來了總要去打個招呼的,前面帶路。”
那隨員便給小美塞了一疊花花綠綠的華幣。
別人做賭場經理是發家致富,買房買車,花天酒地,身家比一些私營業主亦不遑多讓。小美這個業務員卻是笨手笨腳,經常得罪客人,淪落到要靠皮肉生意過活的地步,要不是看在還有幾分姿色的份上,賭場老闆早叫她滾蛋了。不然也不會見到白津衍這位新客一來就急急的撲上去。
混得如此落魄,見了那一疊不算太多的打賞早就歡天喜地,渾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喜滋滋地笑道:“老闆,您真大方,等下麻將桌上一定大殺四方,賺錢賺到手軟。”
“我的老朋友有幾個人來?”白津衍佯作不經意地問。
小美仔細想了想,說:“呃,他們好像有六個,其中四個是王爺的手下,還有一個是他朋友。兩個人搭夥,正在和千江皮具的兩個老闆對賭呢。”
“他朋友長什麼樣的?”
小美指指葉苦竹:“個頭和這位老闆差不多,好像是個外國人,聽聲音挺年輕的,長得特別老氣……呃,那個……不是我多嘴啊,王爺的朋友長得很兇,很嚇人的,臉上有條長長的刀疤,頭髮也很長,亂糟糟的。”
白津衍點點頭,對小美的說法已瞭然於胸,向葉苦竹道:“你選哪個?”
葉苦竹伸出一個巴掌,五指慢慢收攏,傲然笑道:“我全都要。”
“那不成,總得給我留一個吧,這樣好了,劍齒虎是你的,龍王鯨是我的。”
葉苦竹道:“好,就這麼定了。”
隨着兩人的對話,後面十幾個隨員開始提起精神,進入全神戒備狀態。一路走去,聚在他們身上囂張跋扈的氣勢愈發強烈,這時要有只感官敏銳的警犬見了他們,只怕要夾着尾巴落荒而逃。
將將走近八號包廂,白津衍道:“女士,去把門給開了。”
八號包廂在大廳東側,有一道一米八寬的兩扇門。小美聞言小跑過去把門打開,朝裏面正在愕然望來的客人鞠躬點頭。
包廂內部映入眼簾,十分簡潔的裝飾,三十平米麪積,正中一張電動砌牌麻將桌坐着四個人,周圍還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各坐在四個人的身邊,時不時爲他們出謀劃策,又或是撒嬌發嗲。另有四名隨從坐在角落裏神情甚是無聊的玩弄手機。
桌面堆着不少籌碼和零錢。
正對着門口的是王柯基,兩米一零的雄壯身軀坐在那裏好像小山包一般,蒲扇大的手裏掂着一張的四條如同米粒那麼渺小。
在王柯基對家的是個有金色長髮的青年,背對着門口卻是看不出他面目如何。
門口被突然打開,幾個賭徒都愕然不解地看過來。
小美笑道:“王爺,您的朋友……”
這時葉苦竹已經發動,從他們走來到包廂尚有十餘米距離開始助跑。
腳尖點中光潔的地板不發出一點聲音,身穿經由高級裁縫特製的西裝沒對關節的大幅度造成任何限制,瞬間提至百米十一秒的速度,身邊颳起一股狂風。小美不由驚呼一聲,雙手下壓裙角以免春光外泄。
目光牢牢鎖定那名背向門口的長頭髮青年,經過門口時來了個經典的劉翔式跨欄動作,整個人高高躍起,手肘突出擊向目標的後頸。
這一下兔起鶻落,事起倉促之間,僅僅過了三四秒鐘光景,室內衆人竟是沒人能反應過來。
那金色長頭髮青年猛覺勁風撲來,急切中往後一仰。
這個“往後一仰”的動作純粹是條件反射,根本沒得多餘時間考慮,正好迎上了葉苦竹蘊含雷霆般威力的手槌。
“啪嗒!”一聲,青年的長頭髮四散紛飛,被打得直直撲在麻將桌上。
麻將桌轟然震顫,所有的麻將牌凌空彈起,又嘀嘀咄咄落下,有的索性就敲在他後腦。
葉苦竹穩住身形更無二話,抓住青年的長頭髮往後一拖。
那青年從麻將桌飛了起來,然後被他如同掄麻袋似的狠狠摔在地上。
這一套動作非常連貫,有如行雲流水的瀟灑悅目,姿勢又萬分美觀大方,一擊制敵,氣勢沖天,要是拿到好萊塢去可以當做動作片教科書。
兩位千江皮具的老闆腦子險些當機。
隨員們涌入包廂,靜靜地審視場上局面,誰也沒有說話。
而王柯基的四名手下猛然站起,冷冷與他們對峙。
過了好一會兒,王柯基沉聲問道:“你們是誰?”緊緊皺起的眉頭裏包含了十二分驚怒。
龍王鯨不能不爲之驚怒。他對家的長髮青年也是地獄天使公司“洪荒之力”組織中的一員,名叫哈利.阿爾文,挪威人,綽號“劍齒虎”,今年二十八歲,已經取得在華長期居留權——注意不是入籍,只是居留權而已。
因爲前幾年的某次事件,挪威整個國家的政治、經濟產業被中華狠狠修理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叫娘,終於意識到大國不是那麼好惹的。於是乎,挪威政府急於同中華修好,到處說好話伸橄欖枝,還託第三國幫忙向中華說情。對這種小癟三似的的國家,我們的高層連看都不想看它一眼。
挪威政府沒辦法了,開始積極宣傳對華友好政策,派遣許多民間友好團體來華開展外交工作。但挪威內部也有許多不同聲音,部分政府要員受到歐美列強的操縱,想方設法在民間友好團體中摻入沙子,打算在中華地盤上搞搞渾水摸魚的動作。
哈利.阿爾文就是這麼來的,他原是挪威軍方“海蛇特戰隊”的一員上尉,參加過二〇一一年利比亞戰爭,手段血腥殘忍,親手殺死了利比亞政府軍的多名情報員,爲歐美列強推翻利比亞政權立下汗馬功勞。
不久,阿爾文受命隨挪威民間文化交流團混進望海開始攪事,劍齒虎這種危險狂野的史前動物正是他的代號。
要知道阿爾文好歹也是海蛇特戰隊的佼佼者,經過地獄般的特訓,更有超強的實戰經驗,手染無數血腥,對待危險具有野獸般的直覺,在洪荒之力中佔據一席之地,竟被眼前那男人一下偷襲成功,直接打翻在地,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
王柯基是真的喫驚,他了解劍齒虎的真正實力。
白津衍施施然道:“我們是白家的,我叫白津衍,今天特意來向你們討幾分利息。”
王柯基的眼睛慢慢抽緊了:“原來你就是白屠夫?”
看到發生打鬥,小美尖叫着奔出門外,衆人且由得她去,並不阻止。
還是第一次有人管二少當面叫屠夫,白津衍眼睛眯起,叼起一根菸,旁邊便有隨員手腳利索地擦燃打火機爲他點上,笑道:“不錯,我就是白家的變屠夫。王柯基,我會里猛獁的事是你乾的吧?”
“嘿嘿,老子去片場找樂子,他非要反抗,打死也是活該。”
王柯基只道猛獁重傷不治,冷冷地笑道:“你識相的早點向我們投降,或許可以饒你一命!我姓王的從來說話算數。”
王柯基從小在國內長大,深受儒家文化薰陶,平時在網上看小說,看到華人穿越十九世紀殺俄國鬼子的情節也照樣看得眉飛色舞。無論思維方式還是語言動作都帶着強烈的中華烙印,和他那高鼻深目的外表可不相干。
白津衍深深吸了一口煙,道:“好說好說,希望過一會兒之後你能認清楚形勢。”
王柯基眉頭一皺,伸手製止了準備撲上去作戰的手下,緩緩起身,雙手互相抓捏,手指關節啪啪作響,“那好,親愛的白屠夫,我們始終是要拳頭說話的,不是麼?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成爲你永生不滅的難忘回憶,嘿嘿,好好享受這段噩夢吧。”
“等等!”
仰翻在地的阿爾文扶着膝蓋爬起,雙手壓住左右臉頰猛然扭動頸椎,一下發出咔噠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幾個有眼不識喜馬拉雅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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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漢語考試不是過四級了麼?是有眼不識泰山!”王柯基大聲糾正他用詞上的錯誤。
“喜馬拉雅山比泰山更高。”阿爾文強調。
葉苦竹定了定神,這小子捱了自己一記極其沉重打擊,居然還能渾若無事地站起來,要是換做別人早就頸椎錯位送到醫院搶救去了,洪荒之力果然名不虛傳。
葉苦竹可不是普通的白家精英,他是自小和白津衍一起長大的人,白津衍經歷的鐵血磨練,葉苦竹也一一的經歷過,而且經歷的要比白津衍還要多,是真正的戰神!
要不然白家出了急事,二少也不會巴巴的將他從夏州召喚回來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