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勞頓的白薇剛洗完澡，半溼的頭髮耷拉在後背。
剛走出去，就見屋裏有人。
白薇不自覺地拉緊胸口的衣服，試探地喊道，“淺顏？”
昏暗的燈光照着他纖長的身子，長長的頭髮散了下來，他回過頭，那張熟悉的面孔讓她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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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白薇聽話地走了過去，坐在了梳妝檯前，任由淺顏擦拭着自己的頭髮。
也許是剛纔洗浴的熱氣飄了出來，空氣中瀰漫着曖昧的氣息。
兩人都沒有說話，感受着歲月靜好。
直到淺顏放下手中的白布，“好了，讓我看看我的小薇。”
白薇因爲沐浴的緣故，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視線有些閃爍，但還是對上了那雙眸子。
“好看。”淺顏毫不遜色的誇着，手指也從她的額頭滑向她的嘴角。
白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悄悄地撇過頭去。
淺顏很是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想捉弄她的心思又涌上心頭。
還未等白薇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他攔腰抱起。她慌張地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你、你做什麼？”
只見淺顏嘴角一勾，“睡覺啊。”
“啊？”
幾個大步，白薇就被放在了牀上，而淺顏就這麼壓在她身上，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白薇的小手倔強地抵着他的胸口，胸口的心跳聲越來越大，眼神中的慌張難以掩飾。
淺顏一臉壞笑，握住了她的小手，“你這小拳頭，能攔住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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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腦袋一空，嘴裏卻依舊不甘示弱，“你、你不可以胡來。”
卻見淺顏笑意更濃，整個人越靠越近，白薇自知無力抵抗，竟用力地閉上了眼。
淺顏的動作停了停，一個溫暖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回憶起多年前在鮫人族時淺顏也是吻了自己的額頭，白薇突然放鬆了下來，感受着彼此的愛意。
就在白薇漸漸放下防備之時，身上一空，她睜開眼，只見淺顏一手拿着枕頭一手拿着被子，看樣子，是要打地鋪？
白薇尷尬地笑了笑，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
淺顏就這麼打起了地鋪，“小薇似乎有些失望啊？”
被戳中心事的白薇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只是覺得你的傷勢還沒好……”
“原來如此啊。”淺顏沒有拆穿他，就這麼躺在地上。“今日趕路累了吧？趕緊睡吧。”
白薇調整着睡姿，“好。”
一瞬間屋內的蠟燭被熄滅了，漆黑的房間裏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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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濛濛的，張府的側院連取暖的炭火都不夠。
“咳咳。”小冰一邊咳嗽着，一邊正在燒炭。
這個月的炭火剛送來，小冰一看那炭就知道又被苛刻用度了，這是連下人都不願使用的最差等的炭火，而且數量不多。她們別無他法，只能用來取暖。
張夫人已經不願意去和他們理論什麼了，她心疼地看着一路陪着自己的小丫頭，“小冰，別點了。”
“不行，您的手腳都是涼的。”小冰硬擠出一個笑來，“待會我再給您準備個手爐。”
“好……”
張夫人搓着手，自己身體本就不好，最是怕冷。鄭玉珠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苛刻着側院的用度，送來的喫食不是清湯寡水就是剩菜剩飯，讓她們只能如同螻蟻一般活着。
張夫人似是已經習慣，從櫃中拿出針線，也不顧已經凍僵的手指，一針針地繡着，這可是她們主僕兩人的活下去的活計。
說出去肯定沒有人會相信，高門顯貴家的當家主母需要靠這些針線活才能過活。
門外傳來小冰生氣的聲音，張夫人頭也沒擡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一會，小冰氣呼呼地走了進來。
張夫人滿不在意地問道，“又送了剩菜來嗎？”
“夫人，他們越發過分了，竟送了已經餿掉的飯菜來！”
張夫人只是微微發愣，並沒接話。
“夫人，這寒冬臘月的，這究竟是放了幾日才送來？他們就是故意的。”
張夫人看着手裏的帕子並未發話。
小冰心疼地看着她，“夫人，白夫人說過你的身子，必須得好好進補，如今是連清粥都不願給我們一碗了……”
張夫人回想起一面之緣的白薇，端莊大氣，又與夫君相愛，是自己求而不得的生活。
小冰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夫人，不如我們去找白夫人吧，說不定她有什麼抓住夫君心意的方法。”
張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卻一瞬間就恢復了黯淡，“別人家的日子，是別人在過，是不可對比的。”
“夫人，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小冰眼眶微紅。
張夫人擡起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也罷，死馬當活馬醫吧……”
————
白府
白薇怕冷，淺顏便在屋內放了好些暖爐，這溫暖的溫度，哪像是在冬日。
淺顏怕她悶，找了些稀奇的玩意給她解悶，其中就有幾本話本。
白薇一眼就看到了那話本，一頁頁地翻來。
淺顏見她看得認真，也歪過頭來看，但只看了兩頁就受不了了，書中的種種也就只能騙騙小女孩罷了。
白薇看得津津有味，一邊還拉着淺顏說道，“當初八哥就喜歡看話本，總是跑到芳華院來看，就是他小氣得很，每次都躲起來看。”
淺顏聽出了什麼，問道，“他沒給你看過？”
白薇老實地搖頭，“他說自己的住所不方便，只有在芳華院纔不被打擾，但每次總用各種理由將我趕走。”
淺顏眯起眼，似是想到了什麼。
白薇有些疑惑，“淺顏，我覺得這種話本一起看還可以談論談論，也不知道八哥是怎麼想的。”
淺顏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也許，他說的‘話本’並非是此話本。”
白薇有些聽不明白了，“什麼意思？”
未等淺顏想好怎麼解釋，門外就傳來通報的聲音。
“主子，有客來訪。”
“客？”兩人相視一眼。
“是位夫人，說是夫家姓張。”
這下兩人都想起來了那日出手相救的張夫人。
“知道了，請她進來吧。”
“是。”
白薇這纔不捨得地放下手裏的話本，“張夫人怎會來？”
淺顏卻是想得明白，“也許是爲了向夫人討教御夫之術。”
白薇心跳得厲害，“你又胡說。”
“那不如咱們賭上一賭？”淺顏勾脣一笑。
白薇不甘示弱地說道：“好啊。”
淺顏得意一笑，“好了，人家是來找你的，我出去走走。”
白薇似乎感覺又找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