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花信風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猛地,蘇奕發出一聲悶哼。
他那渾身沸騰若燃般的力量,在這一刻竟是如潮水般褪去。
很快,他一身氣機都悄然沉寂下來。
“這”
花信風愣住,這是破境失敗了
九層玉臺上。
盤膝而坐的蘇奕神色一陣明滅不定。
之前的破境,極爲順利,可就在他一步邁入辟穀境門檻時,卻發現,以他那龐大無比的大道根基和底蘊,要在丹田內凝結出一顆元力種子,竟是根本無法實現。
這就如一個天塹,無法逾越。
“古來至今的歲月中,大荒九州之地,不曾有任何人能夠在此境凝結至強道種,可在幽冥之地,卻記載有至強道種的祕辛。”
“以我前世對此境的鑽研和推演,憑藉我現如今所擁有的大道底蘊,當已經有機會去辦到這一步,可卻偏偏地,就差最後一步無法辦到,這究竟是爲何”
“是缺了一個契機嗎或者說,必須迎來那一場禁忌般的劫數,將其化解,才能鑄成至強道種”
蘇奕沉吟。
他大致判斷出,要築就至強道種,僅憑苦修怕是辦不到,必須等來一場禁忌般的大劫,而後擊敗它
半響後。
蘇奕長長吐了一口濁氣,長身而起。
“蘇公子,你沒事吧”
花信風迎上來,有些擔憂。
“你看我像有事”
蘇奕心不在焉道。
花信風安慰道:“哎,你別灰心,在我看來,就是因爲你的大道根基太過雄厚,纔會在破境時所遭遇的困難,遠超世間其他同輩。這次雖然失敗了,可我相信,以後你肯定可以踏入辟穀境中”
蘇奕好笑道:“你那裏看出來我失敗了”
開什麼玩笑,這次他爲了破境,所消耗的修行資源之寶貴,足以讓天下任何同輩人物自嘆弗如。
尤其是那一滴真龍精血,就是靈道大修士見到,也必眼紅垂涎。
這等情況下,蘇奕豈可能讓這些寶物白白浪費了
“啊沒有嗎”
花信風一呆。
“當然沒有。”
蘇奕想了想,說道,“我已成功了一半,相當於一只腳已踏入辟穀境的門檻內,就差一個契機,便可真正躋身此境,成爲一名元道修士。”
他並未隱瞞。
事實上,他此刻的修爲,就出於辟穀境層次中,唯一的不同就是,他還未真正凝練出元力種子。
“需要一個契機”
花信風有些疑惑,據她所知,世間修行之輩,在踏入辟穀境時,完全不需要任何契機,而是看各自所錘鍊出的先天之氣是否雄厚和精純。
像她當年踏入辟穀境時,就極爲順利,靜修七天世間,便水到渠成般凝結出了一顆品相一流的元力種子。
“說了你也不懂。”
蘇奕搖了搖頭。
關於至強道種,擱在大荒九州之地,都沒有人見過。
現在就是說給花信風聽,她怕是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等力量了。
“走吧。”
蘇奕決定離開,從進入這羣仙劍樓遺蹟到現在,已過去三天時間。
此地的機緣也已被他獲得,也沒什麼好
逗留的了。
說話時,他拿出白骨印璽,掌指發力。
嗡
一股晦澀奇異的禁制波動從印璽上擴散而出。
下一刻,就將蘇奕和花信風的身影覆蓋,憑空消失在原地。
亂靈海上。
三天時間過去了。
不歸島、葬靈山、白骨寶塔、載星船一直漂浮在遠處,靜靜等待着。
白色巨猿肩膀上,女子眉梢間已露出一抹深深的疲色。
三天,在那四位恐怖存在的眼皮底下硬撐着,雖不是戰鬥,可卻讓她的心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
有好幾次,女子都想轉身而去。
可最終,她還是忍住。
半途而廢,從來不是什麼好事情,值得慶幸的是,那四位恐怖存在一直不曾理會她。
“怎會到現在還沒有認出來,難道進入羣仙劍樓遺蹟內的那些修士,都已死光了”
這個疑惑,一直縈繞在女子心頭。
在她視野中,羣仙劍樓遺蹟所映現的所有異象,如今都已化作一個漩渦般的門戶。
無疑,那門戶便是進入羣仙劍樓遺蹟的入口。
可至今,無人從門戶內走出。
不對
忽地,女子眸子一亮。
就見那漩渦門戶內,憑空走出一男一女。
男子一襲白色長袍,清俊出塵,女子臉色蠟黃平庸,可一對眸子卻極爲靈秀漂亮,像深邃清澈的湖水似的。
正是蘇奕和花信風。
“不好這裏怎會變成這樣了”
花信風臉色驟變,她一眼看到,那四面八方的海域中,漂浮着的不歸島、葬靈山、白骨寶塔和載星船。
這四大禁忌事物,尋常時候見到一個,就足以讓任何修士驚恐絕望。
而現在,它們卻一起出現了
這讓花信風頭皮一陣發麻,手腳冰涼,這是什麼情況
蘇奕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眯了眯眼睛。
他早聽說過這亂靈海中的四大禁忌事物,雖不曾見過,可當看到時,還是一下子就辨認出來。
不過,相較於花信風,他無疑淡定許多。
而就在他們兩人出現後,遠處那不歸島上,響起一道陰柔沙啞的聲音:
“咦怎會是兩只小傢伙溜了出來,莫非其他人都已經死了”
聲傳九霄,打破這片海域的寂靜壓抑氛圍。
嗖
聲音還未落下,一盞碧油油的燈籠忽地從不歸島上掠出,化作一只燃燒着慘綠色火焰的大手。
大手足有十丈範圍,掀起漫天碧綠光影,隔空朝蘇奕和花信風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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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離火老魔也太狠了,直接就動手,這是擔心機緣被其他人搶走嗎”
白色巨猿上,女子美眸一凝。
轟
海水翻騰,天地色變。
那大手所彌散出的力量,極爲詭異恐怖,遠遠地,讓女子呼吸都是一窒。
根本不必懷疑,那等力量,必在靈道層次之上
“離火老兒,以你的身份,就這般直接對兩個小輩動手,豈不是讓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