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蘭心裏只有苦笑,想熬過今天后再做打算。
三個嫌疑犯走了進來,白津衍說:“你們考慮了這麼長,我想也應該明白一些道理了,說吧,是誰幹的,最好自動站出來。”
三個人低頭只看自己的腳尖,既不吭聲,動也不動。
就那麼沉默了將近半分鐘光景。
白津衍開口打破了令人難堪的寂靜:“我前面說過,我的時間有限,既然不肯說就算了。”
向阿鬼道:“他們三個全部處決。”起身朝門外走去。
“啊!?”
此言一出,辦公室裏的王靜蘭,趙柯宇和三個嫌疑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看見阿鬼左手插進褲兜,右手緩緩從褲腰帶裏拔出一柄黑漆漆的左輪手槍,三人大夢初醒,爭先恐後叫了起來。
李易豐搶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緊抱住白津衍大腿哭叫道:“大哥,您就放我了吧,真是不是我乾的,我什麼不知道……”翻來覆去這句話連叫了四五遍,面容扭曲誇張,臉上糊滿鼻涕和淚水,顯然驚懼到了極點。
杜曉天則眼淚汪汪地朝阿鬼道:“帥弟弟……”
張燕一愣,也跪了下去,跟着哭叫起來。
阿鬼用烏黑冰冷的槍口指着杜曉天的腦袋:“本來想讓你多活幾分鐘,現在聽了這個稱呼,我已經不耐煩了。”
杜曉天眼淚就那麼洶涌而下,哭着說道:“是、是張燕做的,給您夫人拍完寫真照之後,張燕來這裏取素材的時候,翻了我的電腦,我早就起疑心了,只是沒敢說。帥弟弟,不要殺我啊,我是無辜的。”
張燕的哭聲一下就定住了,彷彿被人施了定身法。
白津衍眼神一一掠過三人,道:“問了那麼久,非要槍指着腦袋才肯說出來,你們到底有幾個膽子?”
阿鬼聞言一槍托砸在杜曉天太陽穴上,將他砸昏過去,再一把抓住張燕的頭髮提了起來:“說,是誰讓你乾的?”
張燕咬着嘴脣,倔強的眼神迎向阿鬼,但馬上被阿鬼又狠又辣的目光刺得不自覺垂下眼簾。
“不說是吧?臭婆娘有種嘛,信不信我外頭幾十個兄弟把你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白津衍倒背雙手踱步過去,道:“阿鬼,哪有你這麼審問犯人的?能問得出什麼名堂?放下她。”
看着張燕的眼睛,說:“小張是吧?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你不要害怕,我們白家有能力管理那麼大一塊區域,宗旨是維護社區的秩序和居民人身財產安全,你看咱們市裏面有沒有小偷小摸和打打殺殺嗎?沒有吧,這都是我們白家的功勞,我們都是良好公民,不做壞事的!”
“我……我……”張燕猶豫着吐出兩個字。
白津衍說:“你說了,我保證你沒事,你不說,馬上就死,我們最多麻煩一點還是能查得出來。那個人脅迫你爲他做事是麼?我在美國有自己的公司,事了之後,我安排你遠走美國,在國際公司裏工作,在那裏你是最安全的,沒有人能威脅得到你的性命。有家人的話也一同前往,今晚就動身。”
張燕掠了掠被阿鬼抓亂的頭髮,道:“你說的是真的?讓我去國外?”
白津衍點點頭。
張燕灌了滿滿一杯茶,定了定神,看看大家,等白家幾位成員將杜曉天和李易豐拖走後,說道:“昨天您帶着您太太去拍寫真照的時候,有個自稱是‘閻魔’的人找到我,讓我在拍攝寫真過程後找機會把您夫人拍的寫真照片拷貝下來,然後給了我十萬塊,說事成之後照片在媒體曝光再給十萬。”
“閻魔?”白津衍道。
“對,我不肯,他威脅我說他在黑道有很深的關係,還派人去騷擾了我的家庭,我爸爸被他們打得滿身是血,還挨砍了幾刀。我害怕了,就答應了他。”
“那個人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子?”
張燕仔細回憶,說:“大概四十多歲,個子不高,和我差不多。眼睛很小,說話結結巴巴的,站着的時候老喜歡抖着腿,左耳下有一塊刀疤。他有個跟班,我聽那人叫他李總。”
白津衍沉吟起來:“閻魔?李總?”
阿鬼哦了一聲:“二少爺,我知道了,這是含光路的鐵手軍團?他們幫會新改名字叫做閻魔,改行做大公司的安全顧問了,他們老大叫做李民博的,我認識。”
白津衍道:“他們有多少人,也敢向我白津衍的人下手?”
阿鬼撓撓頭說:“不是很多,一兩百人的小幫會。去年在梨花路的酒吧我和他吵過一架,那小子沒多大本事。”
白津衍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想了想,說:“一兩百人想抗衡白家,那不是笑話?他們背後一定還有人,這幫傢伙只是走狗。”
阿鬼忙說:“對了,他們跟的大公司是青雲集團,聽說李民博同青雲集團的青河私交很好。”
“是青河麼?”白津衍眼中射出兩道滲人的光芒。
青河是青木在北方收的乾弟弟,原名叫孫武基,是一個經商能力極強的人,曾經被青木救過命,爲了感謝青木的幫助,他便和青木拜了把子,並改名青河,從此幫助青木打理商場上面的事情!
現在白津衍正在和青木對峙,看來青河很有理由這麼做。
白津衍狠狠吐出一口白煙,說:“王社長,趙總,照片的備份除了影樓河雜誌社,還有誰也有?”
趙柯宇忙道:“就我們影樓還有,都在我這裏,沒流傳出去。”
“那好,王社長,把關於我夫人的那些不好的照片全部銷燬,之前印刷的雜誌全部銷燬,已經發出的,告訴我地址,我派人去收回。如果流到市面的話,由你來負全部責任。趙總,我妻子的寫真照片你們照做。”
白津衍命令道:“阿鬼,你和幾個夥計送張小姐回家收拾東西,今晚就離開去美國。美國那邊那裏,我會跟負責人說一聲。張小姐,你設計陷害我夫人,本來是要受到懲罰的,但念在你是受到脅迫的份上,處罰就免了。去以後低調一點,不要給我臉上抹黑。”
阿鬼、張燕,趙柯宇和王靜蘭四人點頭稱是。
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白津衍回到了別墅,南璃笙纔剛剛起牀!
“津衍,你一大早起來幹什麼去了?”
從浴室裏面走出來,還在擦頭髮的南璃笙問道!
白津衍走過去抱住南璃笙柔軟的身體道:“去辦了點公司的事情,你怎麼這麼能睡呀,寶貝!”
南璃笙嗔怪的看了白津衍一眼:“還不是你弄的,害得我一大早起來下面疼的不行,忍了好一會兒才能下牀走路!”
“哈哈!”
白津衍囂張的笑了一會兒之後,才和南璃笙一起喫午飯了!
而遠方的青木別墅裏面,秦婉婉邊化妝邊對青木說道:“你做這個有什麼意義呢?又不是南璃笙裸露的照片!”
青木笑道:“雜誌社的人又不是傻瓜,真是裸體照片的話,絕對不會通過審覈的!
秦婉婉道:“那這種普通照片,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青木笑道:“她的身上被P了日本國旗上去,只要稍加的輿論引導,就會造成大麻煩,沒想到白津衍這麼的果斷,提前扼殺了這種可能!不過沒關係,這事情還沒完呢!”
第二天的早上,聽風雜誌社的王靜蘭派出去辦事的副社長周漠遭到一夥不明身份的歹徒追砍!
當天周漠和和兩名副手在合作贊助方公司的停車場停好車子,一夥埋伏已久的歹徒手持刀棍衝上前對他們行兇,當場將兩名副手砍成重傷。周漠本人肩部、胸部、腹部和大腿被砍了十二刀,送到醫院搶救總計縫了兩百七十多針。其中一刀刺傷胃部,至今還靠流質食物打發日子。
聽風雜誌當即報警,警方表示徹查到底,但直到現在還沒給出一個準信。
因爲流言過多,聽風雜誌連續幾天召開了幾場新聞發佈會和記者招待會。在最近一次新聞發佈會結束後,聽風雜誌的官方新聞發言人顧之信驅車返家,在打開家門口的一剎那,等候多時的四個年輕人突然從角落裏衝出,用鋒利的裁紙刀在他大腿上連劃六刀。
還有雜誌社的幾個職員前日返家途中遭到攔截,所乘坐車子被砸毀,人被一名蒙面男子掌摑耳光,受了不大不小的驚嚇。
這是赤果果的黑道手段!
黑道爭端由來已久,各大勢力盤根錯節,既然你能玩出這種花樣,聽風雜誌也不是沒有底牌。王靜蘭本人就同東區黑社會組織“獵靈”的老大鄭合施私交甚篤。
獵靈盤踞在東區數條大街,手底下近千名弟兄,以收取保護費、敲詐勒索、開設賭場酒店、組織婦女從事非法性\交易、買賣毒品爲其主要盈利手段。據說他們霸佔了整整一條藍莓大街的所有餐飲住宿生意,但凡那些大排檔、酒家、餐館、飯店、賓館、招待所,給他們上交的保護費高達百分之四十!
那些餐飲住宿的生意場所,平時偷稅漏稅絞盡腦汁,可是要給獵靈上供時,卻比什麼都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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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下來,藍莓路九百二十家酒店餐館銳減爲七十四家,而鄭合施已成爲東區人人聞之喪膽的一位梟雄。
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