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我只是擔心住在這委屈了郡主。”
沈憶姚面色一僵,緩緩的低下了頭,遮住了眸中恨意的情緒。
“本郡主都不覺得委屈,用你瞎操心!”
上官嬈面色不悅的呵斥了沈憶姚一句,半分面子都沒給她留。
“你們趕緊把本郡主需要的東西送來,屋子裏那些桌子椅子全都換了,要最好的,不要告訴本郡主你們將軍府連這些東西都沒有,如果實在沒有的話,就把你們屋子裏的東西送過來,否則我就去告訴皇帝舅舅,你們故意欺負我!”
上官嬈伸手指了指在場的幾人,點名要最好的東西。
“我們也沒有。”
沈璃有些不樂意,嘟着小嘴反駁。
這哪裏是送給她用,分明就是給霜雪居的。
憑什麼讓沈纖雪用那麼好的東西,絕對不行!
“你敢蒙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你院子裏瞧,如果你那的東西比霜雪居的好,你便是欺騙我,知不知道欺騙本郡主是什麼罪名?”
上官嬈秀眉一挑,冷哼一聲,頗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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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華幾人頓時被她這不講理的舉動,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這分明就是強搶,不過那又怎樣,到底是身份壓她們一頭。
所以四人也沒主意,灰溜溜的跑回去了,左右還有蔣氏,這事她們管不了。
“郡主,若是她們不往這送東西怎麼辦,您能住的了這屋子嗎?”
闌珊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家郡主可以住的了這種地方。
那牀那麼硬,桌子都是破的,連像樣的櫃子、屏風都沒有。
郡主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去找沈老夫人,本郡主就不信將軍府窮成了這樣。”
上官嬈小手一揮,領着闌珊跟半夏直奔高氏所住的院子去。
外面終於沒了動靜,沈纖雪又閉上了眼睛。
想着一會就該有人來送東西了。
“什麼人!”
剛剛閉上眼睛,硃砂的聲音便又從院外傳來。
因爲受了傷,所以硃砂的聲音沒了先前那般氣勢,有些沙啞。
“九皇子。”
外面又是一聲驚呼。
沈纖雪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怎麼又回來了。
“你們給本殿讓開,本殿是來看雪兒妹妹的。”
慕輕墨伸手掃開攔在門口的硃砂跟點眉,就要往裏闖。
沈纖雪眉頭一皺,伸手拉緊了身上的薄被。
然而,那人還未進來,剛剛走到了門口,便見兩個黑影落下,齊齊的攔住了慕輕墨。
“九皇子留步。”
低沉的聲音響起。
沈纖雪眯了眯眸,慕輕塵竟然將江逸跟江揚留了下來。
慕輕墨的腳步頓時停住,眸光一閃,就要出手。
“九皇子。”
忽然屋內響起了沈纖雪的聲音。
“雪兒妹妹,你別生氣了,我再幫你抓幾只雪狐來好不好?”
慕輕墨停手衝着屋內喊道。
“九皇子,以前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今日多謝九皇子出手相助,我有傷在身,已經歇下了,所以還請九皇子回去吧。”
沈纖雪的聲音異常平靜。
慕輕墨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順着門窗便飛了進去。
他動作太快,江逸跟江揚根本沒有防備。
“七姑娘?”
江逸一驚,急忙轉頭試探着喊道。
如果七姑娘出事,他們就不必活了。
“我沒事。”
片刻後,沈纖雪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沒有什麼異常。
“雪兒妹妹,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白天忘記拿出來了,這支白玉簪做工可是精細的很,最是配你,我希望下次見到你,能看你戴着,我走了。”
慕輕墨心情極好的轉頭,在躍出去的時候,還不忘丟下一句,“若將軍府的人再敢欺你,便差人去找我,下次我指定幫你拆了將軍府!”
“哈哈哈!”
隨着三聲大笑,那人徹底隱沒。
江逸抽了抽嘴角,九皇子居然送禮物給七姑娘,主子知道了,怕是要醋淹太子府了。
屋內,沈纖雪看着手中極爲精緻的白玉簪,面上劃過一抹沉思。
慕輕墨這人看上去放蕩不羈,性子桀驁,做事毫無章法。
可她卻覺得此人善於僞裝,少年老成,比起慕輕塵那只黑狐狸只怕也差不到哪去。
這麼多年不見他跟‘沈纖雪’有什麼交集,突然出手相護是怎麼回事?
沒多久,上官嬈便帶着兩個丫頭回來了。
果然如沈纖雪所料,高氏立刻着人送了許多東西來,沒一會就將整個霜雪居都堆滿了。
而且身爲郡主的上官嬈還很挑剔,基本將將軍府庫房所有的好東西都誆了過來。
收拾完以後,上官嬈一臉調皮的看着她道:“表哥說讓我照顧好你,我這也不算負表哥所託吧。”
沈纖雪微微一愣,腦海中閃過那一抹白影,隨即消散,淡淡的笑了笑,“不算。”
是他讓上官嬈搬來照顧她的嗎?
因爲上官嬈住在了霜雪居,蔣氏等人暫時沒敢找沈纖雪的麻煩。
一連幾日,都算安靜。
慕輕塵每日命人送藥來,所以沈纖雪恢復的極快,休養了幾日,已經好了許多。
慕輕琰的事鬧到了宮裏。
北文帝一怒之下,打了慕輕墨三十板子,關了禁足,對慕輕塵卻沒說什麼。
沈纖雪坐在院內的石凳上,靜靜的望着桌上的青瓷茶盞,看着茶盞中漂浮的茶葉,心中沉思一片。
“七姑娘。”
江逸忽然飄身落下,聲音有些急。
“出什麼事了?”
這人除了那日攔截慕輕墨以外,一直是隱在暗處的,所以突然出現,必然有事。
“七姑娘,我們家主子情況不太好,煩勞您去看一看。”
江逸冷峻的面上,有了幾分急色。
“他怎麼了?”
沈纖雪眸光一凝,開口問道。
“主子那日離開將軍府以後,遇到了刺殺,受了重傷,因此致使頑疾發作,現在情況很危險,所以還請七姑娘親自去一趟。”
江逸的聲音甚至有些抖。
饒是他平常再怎樣堅韌,可想着自己主子的性命危在旦夕,心就無法平靜。
“好。”
思索片刻,沈纖雪輕輕的點了點頭。
到底是怎樣的刺殺,能將慕輕塵重創,而且他的頑疾到底是怎樣,她真不知道。
不過聽江逸的說法,應該很嚴重。
她對慕輕塵雖沒有別樣的感覺,可慕輕塵畢竟救過她。
所以,這一趟她的確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