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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歡愉盛宴終於落幕,玉山傾覆,他整個人壓在她背上倒了下去,仿佛經歷了場生死惡仗,滿室只聞兩人起伏錯落的喘息之聲。
南漪此時已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只覺渾身仿佛都泡在水汪裡,與腹下濕冷的被褥截然相反的,是他滾燙汗濕的身體,此時正烘著她的脊背腰臀,兩相夾纏著,說不出的難受。
但最難過的還不是這個,他整個人放松下來沉沉壓著她,她想動動胳膊,可整個人都被他包裹住,絲毫沒力氣掙脫。
他似乎也覺察到,撐起身子看了眼底下的人兒,見她滿面春情猶不自知,一雙淚目半闔,幾縷青絲黏在汗濕的腮邊,他不禁莞爾,伸指替她撥開去,又見她手背上幾個醒目牙印,想必是方才壓抑哭聲自己咬的,笑了下,湊近她耳邊曖昧道,“方才可舒服?到了幾回?”
南漪耳根被他噴吐出的氣息弄得發紅,又聽聞他這話,霎時羞憤欲死,可又清楚方才自身的感受反應再難自欺欺人,兩人同體行事,她是如何他自是清楚非常,此時還要故意問她,無非是想羞辱她罷了,一時傷心無解,無聲落下淚來。
他自是知曉她方才的情狀,多此一問是因著莫名生出些得意張狂的念頭,他對男女情事向來不放多余心思,因著大多不過露水姻緣,解了自己的饑渴即罷手,也習慣了只顧自己暢快,至於對方如何他總是缺乏耐心和關注。
她與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女人確有所不同,顏色如何倒先不提,他心裡清楚她是真的不願意,而那些女人有時便是嘴上叫著不要,可手上的動作卻如狼似虎,素來擅長欲拒還迎的手段,他習慣了那些女人表裡不一的可笑嘴臉,如今遇到她,倒不信她就是個弄不服的貞潔烈女,雖然到現在她迫於無奈與他妥協,可他心裡清楚,一旦枷鎖卸去,她便會抓住一切機會破籠而逃。
因而若是發覺她被自己弄到失控得情動不可自抑,哪怕僅僅是肉體上的征服,便不自覺莫名得意,竟也難得一次次隨她投身欲海。
“起開。”南漪閉上眼,咬牙回手推了推他。
他低頭咬了口她肩頭嫩肉,又生出逗弄她的心思,調笑道,“常說世間男子多是床上多情郎,床下負心漢,我看你也不逞多讓,我這還沒拔出來,你就這樣無情無義——”說著又揉上她一側椒乳,就著自己方才撒在她身子裡的陽精,那猶半軟的陽物又往裡蹭了蹭,“你的心總不如這處討巧兒,你讓我出去,可它卻還在粘著我。”
她惱羞成怒,懶得再跟他廢話,奮力回身掙扎起來,不想他這回倒沒再強著她,順勢放了手,抬腰分開了。南漪強撐著直起身,低頭以手撫了撫酸軟小腹,只覺自己身下淌出股股濕濡,她暗自皺眉,心裡一陣彷徨。
兩人見這床榻被弄得邋遢,無法睡了,湛衝拉下床幔,只身披了外袍走到門口喊了人來重新燒了熱水,才將南漪抱出,放進熱水裡,待擺好遮身的屏風,又喚了人來更換床上鋪蓋。
這拿著新被褥來更換的驛站侍從,正是那驛丞的親外甥,才是個十六七的少年郎,還未經過人事,甫一入門,只覺滿室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也當心無旁騖,待換了被褥方要退下,余光見那鴛鴦屏風後一個婀娜倩影,忽然想起早前在堂下見到的那一幕,又聞這略帶暗香的膻腥味道,忽然開了靈識似的,只覺臉紅心跳起來,下意識腳下踟躕,慢了半拍,卻聽身後坐在桌旁那人輕咳了聲,倏然醒了神兒,於是慌忙複低下頭,卷起撤下的被褥退下去了。
待南漪洗好出來,換了他,他將就著好歹擦洗了,轉出屏風,見她穿著整齊站在窗邊,滿目嗔恚地瞪著自己。
他也不理會她,兀自走向床邊,只淡淡說,“還站得住啊。”
南漪見他掀開被子就要躺下,往前一步硬聲說,“你往裡去,我睡外面。”
他手上動作一頓,故意面露驚詫道,“你也要睡覺?還想和我同塌而眠?”
南漪死死咬住下唇,剛要轉身就被他拉住手推上床去。
可是直到躺下她才發覺,這裡竟只有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