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便知道，並不是李泓遠差使李全送衣服來。
甚至，李泓遠根本就沒有發現她沒穿衣服就出來了。
穿好斗篷，感受到了溫暖的包裹，姜寧對李全笑道：“有勞李公公，這麼冷的天還出來。”
李全忙說：“太子妃這話說的不是折煞奴才麼，奴才就是該伺候主子們的。”
“李公公請回吧。”
姜寧扶着夏初的手，踩着雪離開。
雪片很大，很快她們的肩頭便落滿了雪。
冬歇有些擔憂：“主子，奴婢讓人去取轎輦來吧？這麼大的雪，奴婢怕您凍着了。”
“這才幾步路，就走不了了？不多走動走動，人都廢了。”
姜寧不甚在意。
她喜歡雪，也喜歡在雪夜中行走的感覺。
那種萬籟俱寂的清靜，會讓她的心安靜下來。
夏初低聲說：“太子殿下對主子太冷淡了。”
“太子殿下本就是清冷的人。”冬歇說，“殿下對李側妃和金良媛不是更冷漠？”
“她們怎麼能跟咱們主子比？”
“是不能比，不過，你莫不是忘了？當初咱們主子沒進煜王府的時候，那李側妃就跟在殿下身邊，說是殿下最寵愛的侍妾。結果呢？奴婢這幾年看着，也不過如此。”
“這倒也是。”夏初點點頭，“太子殿下性情如此。主子，您可別難受。”
姜寧腳步輕快，笑：“他對我蠻好的了，我怎麼會難受。不至於。”
她剛纔那委曲求全的矯揉造作的模樣，當然都是裝出來的。
黃鶯的話提醒了她。
不管如何，她還是得跟李泓遠搞好關係，不能一味的跟他作對，搞對立。
畢竟他是太子了，一個不高興，把她這個太子妃廢了怎麼辦？
又或者，他跟其他女人再生幾個兒子出來，這都沒什麼，要命的是文贊不就得跟人爭啊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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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嫡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是要流血的啊。
太危險了。
要把這種危險掐滅在搖籃中，就得禁止李泓遠的其他兒子出生。
要怎麼禁止呢？
姜寧想到了慣常宮鬥中的那些手段，什麼下藥打胎啊，暗算別人兒子啊之類的。
那都不行。
姜寧算是比較冷酷的，對敵人不會手軟，唯獨對孩子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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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給自己規定的道德底線。
既然不能害孕婦和孩子，那就只好阻止別人懷孕。
怎麼才能不讓別人懷孕呢？
當然是不同房。
但那也不太現實。
作爲一個封建社會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叫他爲一個女人守貞，像是癡人說夢。
據太醫說，李側妃是因爲身體原因，所以多年來，遲遲不能受孕。
這新來的金良媛嘛，是外族人，按照李泓遠的說法，侍寢可以，但不會給她留下子嗣。
目前來看，都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再過幾天，就是選秀的日子了，東宮會來新人，這是肯定的。
這新人一茬一茬的，都盼望着得到皇帝或者太子的垂青，讓自己肚子裏種上皇室的小種子。
想想還挺搞笑。
姜寧想着想着，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