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奕的目光看去。
身負青銅甲冑的男子,渾身散發着的氣息在玄照境初期層次。
但,卻並非真正的皇者。
而是一具皇級層次的魔傀!
魔傀,顧名思義,就是以魔道傳承祕術煉製的傀儡。
而皇級層次的魔傀,無疑堪稱是世間一等一的瑰寶。
似這等寶物,就是擱在大荒九州之地,也只有最頂級的魔門道統中才能夠見到。
如僅僅如此,還不至於讓蘇奕多留意。
關鍵是,眼前這青銅甲冑男子,原本就是前世的他親手煉製的第九個魔傀,名喚魔九!
“這麼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可這魔九身上的氣息,倒是沒有多少改變,如此看來,這些年裏,魏氏一族一直視其爲珍寶般照顧,爲其提供源源不斷的大道神髓力量……”
蘇奕暗道。
魔傀雖非活人,但卻擁有真正的性靈,一身的力量,需要通過源源不斷的大道神髓來補充。
並且,魔傀所掌握的戰鬥祕法,是由鐫刻在其體內的禁陣力量所催動和施展,一旦力量耗盡,魔傀就會失去一切戰鬥力。
並且,魔傀需要由修士來操縱才能進行戰鬥。
在這一點上,終究無法和真正的皇者相比。
不過,憑藉魔九的戰力,要滅殺皇者之下的角色,則易如反掌!
氣氛壓抑。
隨着魔九出現,那些老怪物皆感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神色也是變得極爲陰沉難看。
而此時,白麪道人則面無表情道:“魏韞,這應該就是你們魏氏一族的宗族神物,那一具有着皇級層次的‘魔傀’吧?”
魏韞訝然道:“你倒是知道不少事情。”
魔傀?
衆人這才意識到,那身負青銅甲冑的男子,原來並非真正的皇者。
白麪道人不禁笑起來,道:“我等既然敢和你一起前來,焉可能不準備一些後手?只能說,任憑你機關算盡,到最後遭難的,註定是你自己!”
說着,他張口一吐。
唰!
一道匹練般的血色鋒芒掠出,光霞瀲灩,耀眼奪目。
仔細看,那赫然是一柄飛刀,僅僅七寸長,表面覆蓋着無數繁密扭曲妖文,鮮紅如燃,彌散出恐怖驚人的妖異血光。
嗤!
飛刀掠空,斬向魔九,快得不可思議。
那一瞬,衆人皆毛骨悚然,僅僅看着,便感受到致命的威脅,下意識都遠遠避開。
轟!
幾乎同一時間,身影偉岸,身負青銅甲冑的魔九猛地揮拳,拳勁燦若金色大日橫空,霸道無邊。
那等恐怖的威能波動,擱在外界的話,足可輕鬆碾碎一方山河。
然而在這僅僅百丈範圍的祕境世界中,卻僅僅只讓虛空產生一陣漣漪般的波動。
砰!!!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響徹。
飛刀被震得倒射出去,嗡嗡亂顫,表面覆蓋的奇異妖文都隨之蠕動扭曲起來,光霞洶涌。
而魔九的身影,則被震得踉蹌倒退數步!
這皇級層次的魔傀,在這一擊中竟是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魏韞眼眸驟然一縮,臉色驟變。
“好寶貝!”
“怪不得道兄對此次行動信心十足,原來是有這等一柄堪稱神異的妖兵!”
那些老怪物騷動,眼神發亮,精神抖擻。
崔璟琰和老瞎子都不禁動容,能夠撼動一位皇級魔傀,那一柄血色飛刀,來歷必然不簡單!
“此寶名喚‘血妖天殤’,乃是一件強大莫測的妖道至寶,是我在一百多年前,冒着性命危險,從枉死城中奪得的一件古老遺物,其主人疑似是一位極爲強大的玄幽境妖皇。”
白麪道人悠然開口,“雖說其器靈已經被毀掉,令其威能失色許多,可對付一具皇級魔傀,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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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
妖道至寶!
那些老怪物都不禁動容,又是喫驚又是妒忌。
之前時候,連他們都不知道,白麪道人手中,竟還有這等不可思議的寶貝。
“血妖天殤……枉死城……玄幽境妖皇……這會是哪個老古董所遺落的寶物?”
崔璟琰驚疑不定。
不過,她倒也清楚,枉死城那等禁忌般的大凶之地,在古來至今的歲月中,埋葬的皇者不在少數了。
而這白麪道人,能夠從枉死城帶出這樣一件寶物,倒也並不讓人奇怪。
魏韞的神色已變得陰晴不定。
無疑,白麪道人祭出的這個殺手鐗,令他也感到棘手。
“以你的道行,就是能夠御用此等寶物,怕也支撐不了太久。”
魏韞冷冷開口。
若隨便誰拿着一個皇級寶物就能橫行天下,這世間早就亂套了。
事實上,皇者之下的角色,幾乎很難去掌控皇級寶物。
這就像孩童舞大刀,一個不好,反倒會傷到自身。
“哈哈哈,我只需以此刀牽制那具魔傀,由其他道友將你魏韞滅殺,今日之局,自可輕鬆破之!”
白麪道人仰天大笑。
聲音還在迴盪,那被稱作是血妖天殤的飛刀,已產生一陣尖嘯般的轟鳴,當空朝魔傀斬去。
炫亮刺目的鋒芒,頭髮出恐怖無邊的殺伐威能。
轟!
魏韞指使魔傀,與之硬撼。
大戰爆發,魔傀揮拳殺伐,大開大合,拳勁璀璨如大日,動輒便可輕易滅殺在場那些老魔頭。
可他的攻擊,卻盡數被血妖天殤一一抵擋化解。
“諸位,快動手滅了魏韞!”
白麪道人厲聲長嘯。
正如魏韞所言,以他的道行,在掌控血妖天殤這等皇級寶物時,根本撐不了多久。
事實上,根本不用白麪道人提醒,天屠鬼僧、獨臂老魔、千眼老鬼等老怪物,就已經齊齊出手。
誰都清楚,只要殺了魏韞,失去掌控的那一具皇級魔傀,就和一個死物沒什麼區別,再沒有威脅可言。
轟隆!
寶光飛舞,道音轟鳴。
那些老怪物一起祭出各自寶物,朝魏韞一人殺去。
這一幕,看得崔璟琰和老瞎子都不由替魏韞捏一把汗,忍不住齊齊看向蘇奕。
可令兩人錯愕的是,事態都已發展到這等地步,蘇奕依舊負手立在那,一副隔岸觀火的淡然姿態。